“欧阳钦。”
环视堂内一圈的于荷叶,缓缓的吐出一个,让方家老一辈都为之惊颤的名字。
方老太爷一听,蓦的站了起来,手指微颤的指着于荷叶,“你、你什么意思。”
方父也是惊疑不定的站了起来。
这是怎么回事,于荷叶说的这个名字有这么大能耐吗?为什么爷爷和各位叔伯的脸色一听这名字,就这么大反应。年轻一辈的很是不解,欧阳钦这名字有这么吓人吗?
“想必,大家都很清楚这是怎么一回事吧!”于荷叶直视着方老太爷,这一刻的于荷叶看来是那样的自信。
其实她是料定了,方老太爷不敢拿方家的前程来赌,而于荷叶留下那几位叔伯的原因,更是她看准了他们不会拿自己的身家做赌注。他们都是自私的。
欧阳钦就是上头派到方家村调查方家的人,去年的时候,欧阳钦就到了方家村了,只是一直无从着手,好不容易在前段时间,从方家后辈子弟中找到了突破,如果再因为于荷叶这事出了纰漏,那么方家这近几年来辛苦维持下的形象也会在一瞬间瓦解,方家虽是躲过了批斗,但近几年来,也到了汲汲可危的地步了。
方家的一家独大、传统专制,达不到牵制的效果,这在方家村来说,这是致命的,已惹恼了上面了,若再不改善,这事怕也是无法善了了。
何况经于荷叶这突然的一说,他们又怎么会不明白其中厉害,只是他们怎么想也没想到,于荷叶根本就不认识什么欧阳钦,也根本就没写什么信给所谓的刘大婶,她这是在赌,用前世所知的赌这一把。
前生,她是浑噩,但她却也格外的关注起了方家的一切,她使尽浑身解数,加上她人长的也是俊俏靓丽,硬是让廖有财对其宠爱有加,也因此,一般上她的要求廖有财都是尽量满足的。
当她从廖有财口中知道,方家被城里派下的欧阳钦调查,架空后,她还因此兴奋不已呢!不想,这件事竟也帮上重生后的她。
方家长辈都是明白人,那几位叔伯更是怕事之人,再固执的人都会有其软弱的一面,而现在方家的一切就是他们的软肋,若是方家不再是以前的方家,那么等他们走出方家,就会是别人恨不得打死的过街老鼠,方家以前做的事,已经把方家村大部分的村民都给得罪了,若是现在……他们只要一想起到这些,就害怕了起来。他们活了大半辈子了,若是在晚年要遭受这样的待遇,他们会受不了的。
只是无论他们这次怎么想法,方家已是众矢之首了。
“大哥!”坐在方老爷旁边的众老者,自是明白这些,一个个不由怛忧的看向居中而坐的方老太爷。
方老太爷沉默了,这次于荷叶说的事,确实让他拿不着主意了。
于荷叶看着他们的表情,暗地冷笑,再度开口道:“若是你们把盈盈给我,自然,月后我会带着盈盈出现在村口,刘大婶也就不会把信交到‘欧阳钦’手里,你们再管教下人严点,他自然是查不出什么的,方家照样还是以前的方家,不是吗?”。
“再说了,盈盈之于你们来说,一点都不算什么,你们以后还会有很多像盈盈这样的孙子孙女,拿方家跟盈盈做比较,哪样比较值,相信几位叔公很能理解的对不对!”于荷叶看他们还在摇摆不定,立刻拿话煽动很为方家着想的叔公们。他们肯定不愿意看到方家因为她而有一丝的损失的。
方老太爷自然有听到于荷叶的话,于情,盈盈是他曾孙女,于理,方家却是生他养他的家,为了一个他从不曾在意的曾孙女,值的吗?
在他摇摆不定的时候,方母,众叔伯不乐意了。
方母则是,不就一个欧阳钦,咱方家会怕这么一个人吗?这不扯谈吗?爹果然是老了,居然这么轻易的就被这个戝女人随口说的一个人名给吓到了。真是。虽是这样想,她却又无可奈何。
众叔伯,孙女嘛,咱方家大把的,那自然是咱方家重要点,一个孙女岂能跟咱方相比。思及此,齐齐相对。
“爹……”
“大哥……”
“堂弟……”
“……”
方父一看方母也上前要说,不由恼了,拼命给她使眼色,看到方母没反应,一气之下,把她扯了过来,低声道:“你凑什么热闹,这是你能说话的场合吗?没眼色。”
正待说什么的方母,看到叔伯们果然在瞪着她,吓了一大跳,以手掩嘴的退了老大一步。
方老太爷一看,叹了口气,没法了。“那……就随众兄弟的意思吧!”
众叔伯听到方老太爷,这才笑了,是嘛!应以方家为重才是。那啥盈盈的带走就带走,这有什么的。
“爷爷,这怎么可以,她……”方旋她们一看,嘴一呶,不干了,这女人凭什么带走她的小姪女啊!可没等她说完就被方老太爷喝止了。
“你住口,这个家什么轮到你说话了,还不快给我退开。”本就不喜的老太爷,看到孙女都敢跟他大声说话,又是一阵恼怒。
一时间,整个大堂又是一阵安静。
于荷叶看到时机已成熟,“那么,是不是给我个证明呢!”
方老太爷严谨的看了于荷叶好一会,才叹声,“罢了,小王,去将我的笔墨拿来。”
一小会的时间,小王就把笔墨拿了上来,方老太爷刷刷的几笔,很快就写好了证明,交给于荷叶。
于荷叶拿过来看一遍,总觉的有点不对,又重复看了好几遍。看到于荷叶这样,方旋等又想出言讽刺了,张了好一会嘴,终是没说出来,怕一说话又被爷爷训斥。
看了好一会的于荷叶,终是觉得哪不对了,没签名,“麻烦爷、方老太爷及各位叔公签个名打个手印好吧!”过几年,像这种没个签名,没个手模怎么行。
到了此时,众人也终是发现了于荷叶的不同以往了,只是他们又说不上是哪不对。
对于荷叶一再众多的要求,他们虽心生不满,但也在上面签了名打了手模。
那张纸到了于荷叶手上,心也终于安了下来,以后盈盈就是她一个人的了。
“那现在开始家法吧!受完家法,从此后,我于荷叶不再是你们方家媳妇。”于荷叶平静的站起来,那冷冽的面孔,第一次让她看来不再是那个平凡、弱小的于荷叶。
方老太爷挥一挥手,就有个壮年走了过来,于荷叶不等他近前,她率先走了出去,静静的站在了那根……久违了的柱子面前。
看着壮年给她缚上双手,她不知做何感想的笑了,如若不是为了能顺利取的盈盈的抚养权,她不会让这次重复。
当那鞭子挥下来的时候,记忆中的那种疼痛再一次的出现在她的心里、身体。但是她不曾哼一声,连嘴唇都咬破了,她也没叫过一声。
看着那血肉模糊的于荷叶,首次方旋众人觉得,方家家法,确实是殘忍。
方母自从嫁进方家就没见过方家动过家法,这次还是她第一次看到,看到鞭子挥下的时候,她浑身打了个冷颤,找了个借口,离开了正院。
五十鞭打完的时候,于荷叶已经是严重的昏迷过去了,而正院谁都没留下。
许是于荷叶的话在老方太爷留下了痕迹,许是其它,最终在于荷叶昏倒时请了大夫给于荷叶,准她留在方家半个月。
在这期间,方宇不曾出现过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