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猴一脸诞笑的接近往后退的于荷叶,反手抹了抹嘴角溢出的口水,又搓了搓双手,因为兴奋,整张脸都开始了泛红。
而最先提出建议的大龙却是脸色不自然,他与二猴虽是村里公认的下流胚子,总是干些偷鸡模狗的勾当,也时常调戏村里有些姿色的村妇,但是,这次却是与往次不同,按照目前看来,二猴已是色心冲脑,不做点什么,他肯定不会罢休,而他心里也是对此期待不已,但终究,他却也是担心的。在兴奋与忧心的冲击下,他的脸呈现着奇怪的表情,对即将到来之事,紧张的手心都冒冷汗了。
于荷叶握住翡翠原石的手,紧了紧,不厚不薄的唇紧抿着,眼角扫视四周,微微皱眉,居然一个人影都没有,不仅如此,连少许藏身之处也没,她要怎么躲呢?看来只能智取,不能力敌,而且她一个女子怎跑的过两个男人的追击。脑袋迅速转动一遍可以用的方法。
“你、你们想干什么?”不轻不重的声音超然的显示了于荷叶的冷静,悄然后退一步。
二猴听到她的话后,微微一怔,就“嘿嘿!”一笑道:“小娘子,你说我们想干什么呢!在这风光无限好的天气下,不做些什么实在是对不起这天气啊!”说着眼神滑过于荷叶饱满的酥胸,下滑至不盈一握的柳腰,还有那笔直的双腿,喉咙咕鲁一声,咽了咽口水,眼里婬光大盛。
大龙心里的那一点紧张在接近于荷叶后,也同样的被驱散的一点不剩,靠着二猴,肆无忌惮的扫视着眼前的女人。
二猴向前一步,一手扯住她的手,一手抚上她光滑的脸蛋,色眯眯的向空气嗅了嗅,“好香啊!”
于荷叶感觉到心脏怦怦的跳动,脸一侧,躲过他伸来的手,眼神一暗。
大龙看到二猴这样,自是不甘落后,“猴子,你快点,我等不及了。”说着伸手往于荷叶的衣人领探了过去。
于荷叶紧崩的弦在这一刻终于断了,就在他们要一扑而上前,于荷叶沉声喝道。
“如果你们夫人知道了这事会怎么样?”要冷静,冷静!不能乱,她这样在心里一遍一遍的给自己鼓气。
“嘿嘿!”
两个人相视一眼,没回答这话,皆看到了对方眼里的不在乎。
“你们当然可以不怕!”
听到她这句话,两个人俱是一怔,不明白她是什么意思。行动中的手也停了下来。但眼里的yu望却是丝毫不减,只待她下一句说完即扑上去。
于荷叶环视他们一眼,眼里闪着沉痛,“但是当你们的儿子女儿知道你们只是会做出这种禽兽不如的事,又会怎么看待你们,难道你要你们儿子女儿永远背着,他们的爹就是这么一个禽兽不如的人,永远都要低一头的站在伙伴面前,永远都要接受别人的嘲笑吗?做为他们的爹,你们忍心吗?”。于荷叶看到他们在听到她的话后,愣了愣,却是没再向前,不由接着道:
“你们也是可以不怕,但是,做为儿子,你们的父亲呢,家人呢?亲戚呢?难道他们也要被人指指点点一辈子,到老了还不得安宁,被人戳着脊粱骨的骂,教子无方!”后面的四个字于荷叶说的特别重。“他们教子无方,但是你们以后的孩子呢,孩子会长大,长大后你们也希望他们像你们一样吗?为了一时的yu望,毁其一生前程,值得吗?”。看到他们由惊愕到有了松动的表情,她放轻声音接着道。
“为了一时的容颜,去犯一个一生都无法弥补的错误,你们真的想要这样吗?容颜都是会随着时间逝去的,如果你们真的要犯下这样的错误,好吧!来吧!”说完,就站在那一动不动,甚至连眼睛都闭上了。
大龙、二猴在这翻话下震憾了。
看着眼前这个女人,心里不自觉的渗透了她刚说的话,从来不曾有过惭愧的他们第一次产生了自惭的心理,刚刚的yu望在她一席话下,如冰水浇灌,浇的一点不剩。她说的对,如果他们今天真的做出这种事,以后他们的父母亲,儿子,女儿亲戚都会永远的低人一头,以往他们会为了这种事沾沾自喜,但是今天却体现了后悔两个字是怎么样的一种酸涩,以前的种种也一一的浮现心头,每次有人上门投诉他们的行为时,父亲眼里的恨铁不成钢及失望,他们却仍不悔改,还为此向旁人炫耀,现在想来,是多么的难受。
良久,两人皆后退一步,神色虽不自然,却已不再像先前那般带一丝yu望。
于荷叶等了一下,察觉事情往好的方向转变,不由暗地松了一口气,睁开双眼,果然她的晓之以理,并以退为进,成功了。
其实她也是冒险这样说的,对于十年前的人来说,最怕的是什么,他们自己不怕被人指指点点,但却怕家人在别人的指点下抬不起头,这样说比骂他们自己更有效的多。
村里人,大都不是心恶之人,只是偶尔还是会出一些品格低下之人,但总的来说,心地仍是心善居多的。
“你们走吧!这件事我可以当做没发生,每个人都会有善恶一面,并不是所有为恶之人就不可以有善良一面的,相信你们也是,世上有很多事,还是值得去在乎的,希望你们去珍惜值得珍惜的人。而不是把时间浪费在这里。”于荷叶说完转身走了。
二猴、大龙从头到尾一句话都没说,对他们来说,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看到离开的于荷叶。张了张口,终是说了句,“谢谢!”
“猴子,你说,我们真的有那么差吗?”。大龙在沉默许久后问旁边的二猴。
“不知道,但是,爹及大伯他们却总是骂我是一滩烂泥,总是失望的对着我摇头,还有一次,我看到了二娃子被隔壁的小狗子嘲笑,说他爹我是坏胚子,烂流氓,当时二娃子是哭着跑回家的,我当时还上前去将那小狗子刮了一巴,甚至威胁他,下次再敢说,我非得打的他满地找牙。你说,这算不算……”二猴似是陷入了回忆。
大龙听到他的话也沉默了。类似的事,曾经在他的记忆里也发生过,并且,为此他唯一的女乃女乃也是为他而死的。
最终两人谁都没再多说一句,两人俱是沉默的回到自家,为此,两家的人还以为今天的太阳打西边出来的,不然为啥这个整天不学无术,到处混吃的小子,今天怎么这么早回来,早回也就算了,居然也不再像以往呼呼喝喝的,而是回房关门,进去里面一整天都不见出去。直让老人们相信,今天铁定是太阳从西边出来的,看到这些的两个人更是心情默然,回忆过去。
于荷叶夹着怦怦直跳的心跳,在离开了那两个人的视线后,终于吐了一口大气,一跌坐在土地边上,菜篮里的东西,在刚才的紧张中,倒掉了不少都没发现,倒是手上的翡翠原石却被紧紧的握在了手里。
平复了一下紧张的心情,握了握还在颤抖不已的双手,狠狠的锤向地下,好一会才放开握紧泛白的手掌,看了看天色,又赶紧站起来,往家里走。只是脸色却仍是苍白不堪。
站了起来,拍了拍衣服,转过身抬起脚步连头也没抬的往前急走,却猛然撞进一个人的怀里,再度受惊的于荷叶一个往后退,没站稳的一又坐到了地上,刚才本就受了惊的她这会又是雪上加霜,心脏怦怦的乱跳着,也顾不及的疼痛,猛然抬起头来,却在触及竟是那个年青人时不由微微的放下心来。脸色更是苍白无一丝血色,抿了抿唇,不发一语的看了眼散落四的东西。
“呃……”看到跌倒在地的于荷叶,李醇刚想伸手扶起她,想想却又觉不妥,不由不好意思的憨笑的模着脑袋道:“对、对不起,我、我不是有意的,我我刚想叫你的,你、你就站起来了。”
一跌坐在地的于荷叶一时却是起不来了,一再的大起大落,浑身的力气似都被抽走般,默默叹了口气,拍了拍双手,咦?她睁大双眼看着空荡荡的双手,似是不敢置信般,晃了晃手,全身的动力似回笼般,她一下子站了起来,眼光在地上搜寻,没一下就在一步远处看到静悄悄躺在那的翡翠原石了,三两步跑上去,捡了起来,这次她怕再丢了,忙贴身放着。
做完这些,伸手捡起篮子,把倒在地上的东西装回去,似是没看到李醇般,站了起来,往家里走了回去。
憨厚的李醇实在是想不明白,为什么她一看到他就走,连一句话也不跟他说,他真的那么让人讨厌吗?他不解,但是他的性格却是有什么不明白就要弄个明白的憨人。所以,他也二话不说,几步上前,跟着她的步伐动了起来。
一向粗心的他自然没发现于荷叶异于常人的脸色,只以为是他刚吓到了她。
于荷叶侧眼看了看他,见他没有丝毫离开的意思,不由顿住脚步,“你有什么事?”
听到她的问话,李醇不由眼睛一亮,不好意思的模模头,“也没事,我就是想问下你叫什么名字,总是你啊你的,爷爷说,这是很没礼貌的。”
听到他那句爷爷说,她不由轻扯嘴角,这真是一个听话的好孩子啊!“你叫我叶姐吧!”停了下又道:“还有,你不要再跟着我了。”她看到四周开始有几个人在向她这边看来了,再这样下去,她非得又要成为主角不可,她真的不想当这种主角了,真的。
“叶姐啊!嗯,那好吧!”似是一点也不为周围目光所动般,仍是跟着她走,“为什么不能跟你一起走,等会到了你家,我再回去不行么,反正我也是走这条路啊!”说了几句话后,他说话也不再像之前那般结巴了。一副不懂就要问的乖孩子模样。
于荷叶有些气恼的瞥他一眼,却见他一脸纯真,只得咽下出口的话,也不再管别人怎么想,不再跟他说话,直直的往家里走。
李醇见她不说话,他也就挠挠头,不再多说的往前直走。
当她回到家时,就看到盈盈坐在床边,一副虚弱的样子,心里微微一疼,快步走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