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提示苍生涂涂击败天下帮会获得第一届全服帮会战第一名。
系统提示第一届全服帮会终了。
系统提示后续奖励及帮会采访详见官方论坛,请大家继续关注“彼世苍穹”。
正在沙场上殊死战斗的战士们都惊呆了,他们长驱直入就要杀到对方的大本营,他们正准备大展拳脚把对方杀个片甲不留。安得天下的麒麟刃刚刚插入坚韧的土地,闪烁的六芒星阵法上面还漂浮着一堆对方的尸体。渔舟唱晚的药水弥漫在天空中,对方猛然扑过来的玩家们都变得踉踉跄跄。千面尊者的符咒在天空中乱舞,遍地火海刹那间又冰雪飘零。裂眉的碎金铃在骇下歌中清脆而明晰,杀寂寞的九霄剑上布满了鲜血,阿大壮硕的手臂上伤痕累累……
在公告出现的刹那,手上的技能还没来得及收回,施法,起跳,冲击……
一切都还在拼搏的紧张之中,一切还在肃杀的热血之中……
苍生涂涂,胜了。
甚至,很多局外人都不知道什么是苍生涂涂。
对方帮会的名字,只能在战场外的玩家们甚至从来没有注意过。
苍生涂涂,胜了。
自游戏内测以来就像宝塔浮屠般矗立在人前的天下帮会,败了。
无论帮战据点FB任务,像神话一般驻扎在心底的天下帮会,败了。
六芒星阵法过了时间缓冲失去了颜色,空气中弥漫的毒气也渐渐消散,碎金铃的铃声不再……
即将破了敌方大本营,已经看见对方领地缺口的冲锋战士们,停下了。
他们身后,原本插着天下会战旗的领地上飘扬着一面带血的旗帜,凄冷的北风把那面厚重的布帛吹得呼呼作响,“苍生涂涂”四个大字若有似无地游荡在其中,像漂流的水迹一样真实而模糊。
只有骇下歌,骇下歌没有停下。分明是一样的调子,原本的激动人心在此时此刻,却显得格外的凄凉……像是一首临别的挽歌,悲壮而低沉,回荡在绝影之谷,久久不散。
碎玉女圭女圭任身上的道道伤口血流不止无动于衷,渔舟唱晚捂住了嘴巴却阻止不了眼泪疯狂的流下……
战士们手中的武器纷纷落地,手上炽热的温度还未散去,每个人似乎都停止了呼吸,只抬头仰望那枚旗帜,那枚对方的旗帜,在自己的领地上肆意的飘扬。
没有什么群情激奋了,没有什么殊死战斗了,没有什么孤注一掷了。
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
演戏,训练。排兵,阵法。战术,装备。
初赛,复赛。
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
刹那间万籁俱静。
世界路人甲非甲:天下会虽败犹荣,一服兄弟为你们骄傲!
世界专业商人小小号:无谓这样险象环生的战斗,坚持这样步步紧逼的战役,天下会!你们是一服的骄傲!
世界渔舟唱晚:苍穹大陆最勇猛的破军之师!天下帮会!为所有奋战的英雄干杯!
世界碎玉女圭女圭:兄弟们!为有像你们这样的兄弟自豪!我们是永远的兄弟!
世界人人叫我小天仙:傲视天下!群舞天下!天下帮会光辉万丈!
世界一下子沸腾了,是兄弟情朋友义,是浴血奋战后的释怀。
那是一种大战之后的愉悦,是长久以来紧绷的弦终于被松开,那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才后的酒逢知己。胜败,在这样的时刻,在尽心尽力之后,又有什么只得在意的呢。
即使已然到了深夜,绝影谷却比任何一个时刻都要热闹。即使原本没有机会参加帮战的人都一起拥了进来,无数人振臂高呼,连同原本疲惫的战士们。人们似乎忘记那所谓结果,只记得眼前同生共死的兄弟,只感受到大战之后浑身放松的简单。
就在众人沉浸在这样一个气氛里的时候,原本在山头一直低头抚琴的祈恩,突然将琴丝根根弹出,她顺着琴丝蜿蜒而上直冲安得天边。所有人都以为,这是英雄美人的挽歌,那个最大气傲然的女子,在失败的将领面前,虞姬起舞,悉心宽慰,才是温馨的终章。在所有人都一甩悲呛的忧愁之后,在所有人都期待着服务器最羡煞旁人的神仙眷侣用最后的神话弥补大家内心缺憾的时候……
祈恩双手宛若莲花,一个密集地旋转,白光乍现。
“祈恩,你在做什么!”站在谷底的杀寂寞是最熟悉祈恩技能的一个,他惊呼出声。
只见安得天下在那刺眼的光芒中重重地吐了一口浓烈的鲜血,双腿竟一时间支撑不住,直直地倒在了地上。这是比刚刚帮战落败更让人措手不及的惊讶。那个携手江湖的传说,那个鹣鲽情深的传说,在瞬间,在全服人甚至其他服参战者的面前,如同一个脆弱而可怜的谎言,支离破碎,片甲不留。祈恩站起来,褪下手上的鸾凤镯,狠狠地丢在了安得天下的身上。他们周遭本来暖暖的光辉突然失去了温度,只剩下一层淡薄的凉意。
系统提示玩家祈恩,月兑离天下帮会。
这一切来得太快太猛,让所有人都应接不暇,人们开始怀疑,开始猜测,所有八卦的小马达在瞬间启动。可是,任所有人抓破了头想破了脑袋,都没有人知道,这到底,是为了什么。向来大气而宽容的祈恩,在眼见着安得天下最后力挽狂澜之后,为什么,还要如此狠心,如此决然。
第二天,阿大和杀寂寞离开了天下会。阿大创建了三色斋,邀请祈恩入会,祈恩欣然前往。
天下会,依然是那个天下会。
只是会里开始有不断的争吵和质疑,面对大家的怀疑和质问,安得天下始终保持沉默。
帮会碎玉女圭女圭:你和祈恩为什么会这样?
帮会裂眉:你为什么不劝阿大他们回来?
碎玉女圭女圭每一句话都像打在了棉花上一样,软软地无人回应。他气急一个拳头挥舞在议事堂的门柱上,他所练之号又是一个皮娇肉女敕的小女女圭女圭,顿时就一股浓烈的血液顺着臂弯流淌在地,临摹出诡异的图样。即使这样,他仍旧觉得愤懑,举手将议事堂正中的玲珑水釉壶狠狠地砸在了地板上,只听得那清脆的一声响,便是只剩下一地的碎片。他似乎是找到了发泄的途径一般,将帮会议事堂所有的能搬得动的东西都砸得粉碎,一直丢一直砸直到筋疲力尽整个人摊在议事堂的大厅里面。再后来,千面尊者拖走了躺在地上目光涣散的碎玉女圭女圭,也离开了天下会。
安得天下仍然每天在暗无天日的洞窟里群怪,一言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