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里,镜前,水声哇哇冲刷着上等材质的琉璃盆,焱昊一遍一遍地用这冰冷的水泼向自己的脸面,想让自己的理智回归得更加彻底。
…………
“我可不是那些拼了命想爬上你那张床的女人,你休想强*暴我。”
…………
耳边不断回响着那一道该死的声音,尖锐刺耳,像刀子一样不停得刺穿着他的耳膜。
十分钟前,他的妻子,站在镜前一边冷静整理着自己的不堪时,一边冷冷的警告他,那目光,真的像一只豹,恨不得把他这头狼给撕碎泄愤。
强*暴?
多么严重震撼的字眼,让他都忍不住浑身一阵发怵。
焱昊将整张脸埋进琉璃盆的水中,耳边是一片嗡嗡声响。
张开眼,只觉盆中倒映的自己是这么狼狈,可笑,滑稽,还有,面目可憎。
哗……
从水中抬头,他看着镜中的自己,漆亮的眸里茫然一片。
薄唇冷嗤一扬,原来,‘夫妻义务’在那个女人眼里是被强*暴的行为,真是可笑。
原来,这是简言的底线,而他今天,差点失控地把她的底线摧毁,成为她眼里的强*奸犯?
焱昊伸手拿起挂在墙壁上的珊瑚绒毛巾,拭掉脸至脖子的水渍,擦着擦着,他眸子微怔,贴近镜子,细细察看着自己脸上的伤,左边的脸多了一道若隐若现的掌印,右边脸靠近下巴的地方则多了一个齿*痕,两排门牙的尺寸清晰可见,让他这个新任董事长的形象看起来怎么瞧怎么滑稽,怎么看怎么像是一个妻管严受了老婆一顿打的倒霉丈夫。
奇怪的是,他现在竟恼不起来了。
焱昊看着看着,想起她刚才那炸毛气得想杀人的眼神,瞬间将他和女乃女乃经常逗弄的那只法国猫儿发狠的样子合并,一张人猫合一升级版地脸就这样跳跃脑海。
扑哧……,他竟忍俊不禁的失笑出声。
还真像!
“咬得还真狠。”焱昊收起笑意,忍不住骂出声,拧开药瓶盖,给脸上的伤轻擦一层药膏晕开。
凉凉的感觉顷刻爬满整张脸,原先的怒火也不知跑哪去了,唇角不知不觉微扬,心情竟似被羽毛撩拨着,水纹圈起一层层波澜,愉悦轻快。
原来,他也有本事让那个冰块发脾气撒泼的能力。
嘁,她也有今天。
焱昊忍不住洋洋得意,唇边的笑意更深。
蓦地,他动作一滞,似是想到什么,一个画面不受控制得闪出来,嚣张跋扈地冲他耀武扬威,像一盆冷水从脑门直淋而下。
暮青……
那女人在熟睡时不停叫的那个名字,眉宇间是满满的思念。
男人的脸色一僵,漆亮的眸光寒戾一闪,下一秒,手中的药瓶被狠狠扔向镜子。
砰……
完美无暇的玻璃轰然碎裂,随着刺耳的声音划开安谧的表层,支离破碎,一地斑驳。
平静的浴室霎时煞气云涌,像海浪一样翻滚倒腾着,窒息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原来是为了那个男人才想做个忠贞烈妇。”焱昊冷冷一笑,恍然大悟,俊铸的脸因为这笑变得狰狞扭曲。
“贱人。”他看着残镜中的自己,阴霾愤骂。
“孙少爷,你怎么了?没事吧?”恰好经过的女佣人听到动静忙敲着浴室惶然询问。
浴室的门很快被打开,焱昊一脸阴冷地嘱附:“把镜子换了。”然后,凛然离去。
女佣人被孙少爷眼中的煞气吓住,忙低头应‘是是’。
等他走后,女佣人战战兢兢地走进浴室,这一瞧不禁被眼前的狼籍惊住!
孙少爷用饭时还好端端的,怎么突然发这么大的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