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和的月色洒在漆黑的顶楼上,将两人的影子拉长,明明站得很近影子却是离得极远。
男人平静的怒火不动声色,目光在夜色像狼一样森亮。
简言停下把玩打手机的动作,正在斟酌接下来应该说的话,浑然未觉丈夫话里反问句的异样。
“我今天有看新闻播放的恒笙记者会,虽然焱氏与恒笙的海南项目失之交臂,可是环海集团在记者会上最后的一句话让我觉得很有诚意,站在总经理的立场我觉得与其花时间等对方的回复,还不如和有能力有诚意的公司合作,我认为公司没有理由拒绝让环海集团合作注资!我觉得焱氏应该和环海,龙华连成一个裙带关系,就像这打火机一样,做得再精致没有燃料点不着火也不会有人买账,就算庆幸有人买账也会出现中途退货的情况,则最治本的方法当然是有人为这把打火机注入燃气。”
她直白地说出心中的想法。
在处于逆水行舟的形势上,她认为焱氏能做的便是不进则退。
焱昊平静地听完她的话,指间一松,将没有完全抽完的香烟掷在地上伸脚踩熄。
沉静的声音在夜里显得森寒:“你倒是挺会比喻,那简总到底是因为环海集团有诚意还是因为苏暮青这个人有诚意?”
阴阳怪气的一句话让简言眉头一皱,反问他:“董事长,你觉得两者之间有必要区分吗?苏暮青在记者会上的发言代表的当然是环海集团。”
每当他称自己为‘简总’,她必还以公式化的称呼。
男人嘴角更冷,嘲道:“看来你们以前的交情不错,我都拒绝了,苏暮青不过是在记者会说句话就勾住你的心思。简言,你难道不知道中国最不缺的就是‘燃料’的供应商吗?为什么我非得锁定这一家?”
丈夫的冷嘲热讽让简言气结,更不喜欢丈夫的无中生有,不禁愠怒驳道:“焱昊,你能不能公私分明一点,我们现在谈的是公事,我个人认为这个建议比起我们干等其它公司的回复更有意义,而且,暮青站在朋友的角度也希望董事会可以再认真考虑合作注资别让我们失去最有利的优势,否则只会赔了夫人又折兵。”
焱昊脸色越发阴霾,抓住她最后一句话平静问道:“你们什么时候见的面?”
简言一怔,这才意识到自己刚刚的一句话泄露到了自己的行踪,她认为这并不是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便脸一沉,腰杆挺直的坦言:“我看了新闻报导后就以女乃女乃的名义约他出来,他……”
最后的话还未说出口,焱昊已冷冷抢白:“你到底知不知道羞耻,难道经过昨天的事还不知道避嫌吗?我就不明白了,为什么我越是帮你遮掩你就愈是要做得高风亮节。”
在寂静无人的顶楼,男人略高的声音突兀而尖锐,仿佛是夜里一只发狠的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