菩提不禁有些恼了。这个公子好生奇怪,昨日里她还觉得对方举止言谈彬彬有礼,细心周到,可是怎么隔了一晚上,整个人都变得焦躁起来。
一双杏目情不自禁的瞪了起来,菩提冷声拒绝道:“小女子命薄,无福与公子同行,还请公子自重!”
言罢,菩提转身欲走,却被小喜子一把拉住:“好姐姐,你别生气啊,我们的桂花糕是不是准备好了?”
菩提冷着面孔回头看去,却见小喜子满脸讨好的笑容,到底是不好打笑脸人,菩提气呼呼的甩掉小喜子的手,狠狠的挖了小喜子一眼:“等着,我这就去给你们拿。”
“恩,恩,好姐姐多拿一些来,我一个人就能吃很多呢!”小喜子一边笑着说,一边用手比量着。
菩提刚走。小喜子就凑到福临的身旁小声说道:“公子,人家姑娘跟你也不熟悉,你如此邀请,她又怎么可能答应?”
“难道不是所有人都愿意攀龙附凤吗?怎么单单她就会拒绝?”
小喜子一时被福临的话哽住,也对,皇上天天在宫里面,宫里面所有的女子都是他皇上一个人的,没有哪个女子不愿意爬上他的龙床,别说是开口说话,就是皇上勾勾手指,就会有成群美女忙不迭的往跟前凑。
福临端起杯子抿了一口茶水:“怎么?我说的不对?”
“没有,没有!”小喜子连忙笑着摆手否认:“但是……”
“但是什么?”福临索性把马上凑到嘴边的茶杯又放下,正视着小喜子问道。
“公子,不是所有的女子都贪图荣华富贵,自是有些自命清高的女子更希望能与心仪的人共结连理,白头偕老。”
福临闻言,眯着眼睛看着摊子前面还在忙碌的菩提。脑中情不自禁的便想起了一首宋词中的几句话:朱粉不深匀,闲看淡淡春,细看诸处好,人人道,柳腰身。昨日乱三昏,来时衣上云。
失忆之后的歆儿已经没了以前那股子倔强,会生气,会有小女子的娇媚,但是却没有了以前那种飘忽不定的感觉。
“公子,公子!”
小喜子的唤声将福临从沉思中惊醒,不由得皱着眉头抬头去看小喜子。颇有些怪罪小喜子的无理。
“公子,你看!”小喜子凑到了福临的身旁小生的提醒福临,福临顺着小喜子所示的方向看去,但见一个公子哥打扮的‘男人’领着一个小书童,正在往寺里走去。
福临没看出什么端倪来,狐疑的转身看向小喜子,小喜子知道福临没明白他的意思,连忙低声说道:“公子,你看那个人身上的荷包。”
福临这才仔细的看过去,那分明是个女子,腰间的荷包是用上等的丝绸所做,花色颇有些奇怪,好像在哪里见过,一时之间也想不起来,但是依旧没有什么可疑的地方。
“那荷包怎么了?”福临微微有些愠怒。
小喜子见福临生气了,连忙说道:“公子,那个荷包不是咱们大清的东西,那是高丽国的东西。前一阵子有个小太监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便跑来献宝似的送给奴才,因为稀奇,所以奴才多看了几眼。”
“此言当真?”福临回头仔细的看去。这才想起来,头年里确实在贡品里面看过类似的布匹,但是那些是皇宫御用的东西,要比这个‘男人’身上的好上很多。
以前高丽国因为害怕多尔衮,所以颇为消静了几年,但是自从多尔衮去世之后,高丽国又开始蠕动起来,经常在边境弄些小动静,看似都是些山贼强盗的做法,但是其中到底有什么猫腻,却不得而知。
虽然女扮男装的人并不稀奇,但是京城中满人居多,汉人占少数,因为京城离高丽距离比较远,来此做生意的人屈指可数,而作为国民,公然佩戴这样的荷包的人基本上没有。
所谓宁可错杀一千,不能放过一个,福临双眼透出冷光,动作极其小心的向身后比量了一下,嗖的一下,一个黑影从身后离开,追着那‘男子’去了。
福临的目光正追着那个‘男子’还没有收回来,冷不防啪的一声响,把福临吓了一跳,回头看去,但见菩提一脸凶神恶煞的模样,正看着他和小喜子。
菩提见福临看她,也没给福临好脸色。冷声说道:“你们的桂花糕。”
福临低头看了一眼盘子中的桂花糕,晶莹而又光泽,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法,有的是翠绿色,有的是女敕黄色,还有的是红色,每个看起来都很有食欲。看了一眼桂花糕,又回头看了一眼刚刚那两个人消失的方向,福临忽然起身说道:“小喜子,打包拿回去吃。”言罢,也不再多说,转身离去。
“是,公子!”小喜子一边说着,一边动手打包,眼睛却有意无意的瞟向菩提。但见菩提正气鼓鼓的看着福临的背影,颇有要发飙的征兆。
小喜子心中笑着摇了摇头,这个菩提若是知道她瞪着的是当今的皇上,不知道会是什么表情?
随手扔了一枚碎银子,刚要起身离去,却听到菩提说道:“你给多了。”
小喜子心想,反正皇上喜欢,他就多给点,算是卖个人情。若是以后用到,也好说话,如此想着,小喜子满脸堆笑的说道:“好姐姐,你就收了吧,就当我预定下一次的好了,下次我来吃可不给钱的。”
“这怎么可以……”
不待菩提说完,小喜子已经一边笑着,一边跑远了。菩提不能扔了摊子去追,只好作罢。
生意很是忙碌,菩提自然没有时间想太多。一天忙下来,等所有的桂花糕都卖光了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下来,菩提收拾收拾东西,回了寺里。
菩提刚刚推开门,就见师太迎了出来,一边接过菩提手中的东西,一边说道:“菩提啊,今儿也累了,屋子里已经准备好了晚饭,快洗洗手来吃吧。”
菩提感激的点了点头,怕师太等的急了,连忙去井里打了水,清洗了一下,便回了屋子。
一进屋,菩提稍稍一愣,对着门正做着一个姑娘,这姑娘长得真可算是沉鱼落雁之姿,闭月羞花之貌,光是在那里一坐,就觉得整个屋子都添了生机。
“你就是菩提姑娘吧!”菩提正愣着,对方已经站来走到她的身旁.菩提微微一愣,看向师太。
师太连忙来到菩提身旁,拉着菩提的手笑道:“菩提啊,这是我的侄女,她叫云珠。”
菩提这才恍然大悟,连忙笑着对云珠说道:“刚刚失礼了,还请姑娘见谅。”
“哪里,哪里,菩提你太客气了,既然我们相见,就是缘分,若是菩提还这般婆婆妈**,倒是有些假了。”
菩提见云珠性格如此豪放不拘小节,心下便喜欢上了云珠,当一顿饭之后,菩提便觉得着云珠不光性格好。还见识广博,二人又相谈甚欢,颇有些相逢恨晚的意思。饭后,二人又天南地北的闲聊了一阵,菩提见云珠频频打着呵欠,知道云珠今日刚刚落脚,必然是日里赶路身体疲累,便不多谈,让云珠回去睡了。
送走云珠,菩提也觉得有些困意,刚刚关上门要熄灯的时候,忽然敲门声响起,菩提心中诧异,一边起身开门一边问道:“谁啊!”
“是我!”
菩提听出是师太的声音,连忙开门将师太让进了屋子,又为师太倒了杯热茶,这才开口问道:“这么晚了,师太找菩提有什么事情?”
师太看着菩提,张了张嘴,半个字都没吐出来,却先深深的叹了口气。菩提平日所见的师太向来为人慈祥和善,不曾有过如此无奈的表情,不由得有些急了,拉着师太的手问道:“师太,你这是遇到什么事情了?若是有什么事情要菩提去做尽管开口,菩提的命是师太救的,师太只要开口,菩提定当竭力去做。”
师太连忙摆手道:“菩提你不要这么说,是你命大,贫尼只不过是恰巧将你带回来而已,若是你再这么说,我就没脸拜托你了。”
菩提见师太如此,知道她刚刚表现的有些过了,便笑看着师太:“师太,你这说的是哪里话,师太可是为云珠的事情发愁?”
今日跟云珠闲聊的时候,菩提得知云珠是一名行脚医生,因为立志救人,所以平日里就女扮男装,到处游走,专门为那些没钱没势的老百姓看病。每每提及此事,云珠都是慷慨激昂,说到那些为富不仁的富人的时候,更是拍案而起,让菩提好生羡慕。虽然云珠没有说此次来京城的用意,但是菩提并不傻,自然猜到云珠的下一站恐怕就要往南方去了,如今南方正灾害连连,所谓大灾之后必有瘟疫,云珠恐怕是算准了这个,准备南下。所以师太一说有事情要求她,她自然就联想到了云珠。
“是啊,正是为此事而来。”师太深深的叹了口气,才接着说道:“菩提你有所不知,我家祖上也算是一带旺族,但是后来因为一些事情,家里面渐渐人丁稀少,等到了云珠她们这一辈的时候,家里竟然生的都是女孩,后继无人了。幸好老天有眼,云珠虽然是女儿身,但是自小就要强,什么都不输男子,家里就合计着将产业留给云珠打理,谁想到这孩子天生命薄,不喜欢打理家里的产业,倒是对行医治病很是着迷,不顾家里的反对,一个人在外面游走行医,这么多年也没有人照料,身体日益的吃不消了。你别看她一副光鲜的皮囊,内在还不知道什么样了呢。”说着说着,师太已经眼泪含在了眼圈里,随时都有掉落下来的可能。
菩提听闻,心中也颇为同情,特别是一想到她难得有这么一位投缘的朋友,没想到家室却如此,真是一家有一家难念的经!在心中叹了口气,菩提笑着安慰师太:“师太,你也别想太多,有道是儿孙自有儿孙福,云珠她是个福泽殷厚之人,必然不会有什么事情的。”菩提放轻声音柔柔的开解道。
师太又是一声叹:“菩提啊,就知道你是个好姑娘,哎!是啊,我已经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又如何管得了她那些琐事,但是到底是自己家的孩子,又舍不得眼巴巴的就看着她的身体每日愈下,所以,所以我今日来就像求你一件事情。”
菩提在这里住的时日也不短了,虽然不能说完全了解师太,但是却还是知道师太整个人性子刚烈,很少开口求人,如今开了口,她自然不能拂了师太的面子,更何况师太还是她的救命恩人。菩提连忙说道:“师太你说!”
“可能云珠已经跟你说了,她后日就要启程南下,如今南边大水为患,各地死者无数,瘟疫必将横行,云珠她的身子本来就单薄,这些年来天天风里来,雨里去的也不知道调养,如今去了那地方,我怕,我怕她有去无回啊!”师太说道此处,一直含在眼圈里的泪水终于控制不住,扑啦啦的都掉了下来。
菩提见师太如此,急忙拿出手帕递了过去:“师太,你有什么话尽管说,只要菩提能做得到的,一定尽全力去做。”
师太结果菩提手中的帕子,试了试眼角的泪水,略有些不好意思的自嘲道:“你看看,贫尼也是岁数大了,竟然这么不中用,说上几句就了流泪,让你看笑话了。”
“没有没有,师太你无须往心里去。”
师太感激的朝着菩提笑了笑,喝了口水才又说道:“菩提啊,贫尼想求你跟着云珠一起去,你手巧,会做吃的,你的性格又稳重,不像菩提风风火火的性子,一遇到什么急事就好像火烧了一样,没了主心骨,若是你跟在她的身旁帮我看着她,我也放心。”说到这里,师太看了菩提一眼,见菩提有些踌躇,以为菩提心里不愿意,连忙又笑着说道:“你要是不愿意去,我也不勉强你的,毕竟南下不知道会遇到什么事情,你一个女孩子家的一起跟着受苦,我心里也过意不去。”
菩提闻言,知道师太误会了,连忙解释道:“师太何出此言,菩提正高兴能有机会到处走走看看,又怎么会不愿意去呢?刚刚我就是在想,如今正是桂花盛开的季节,如今要南下,不如多做一些桂花糕拿着,桂花糕味道好不容易坏,而且还抗饿,结果这么一想就跑了神儿,让师太多想了。”
师太一听菩提愿意,一张脸色立刻绽开了笑容,师太一把抓住菩提的手,因为太激动以至于抓着菩提的手微微颤抖,闻了闻心神,师太才诚恳的说道::“菩提,我真是不知道怎么感激你才好了。有你在云珠身旁,我就放心了。”又笑着握了握菩提的手,忽然想到什么,连忙笑着起身说道:“都这么晚了,你明儿还要早起做桂花糕,你看看我,一高兴起来就忘乎所以了,耽误了你睡觉的时间。我这就走了,菩提你早点睡,啊!”说着,一边将菩提往屋子里面推,一边向门口走去。
菩提还是将师太送到了门口,目送着师太回了屋子,这才关门进了屋子,轻轻的将灯吹灭,菩提月兑衣服上了床,却是睡意全无。
不知道为什么,虽然她记不起她自己是谁,但是总觉得她不是一个一生都靠卖桂花糕来养活自己的人,这个想法平日里想来,菩提自己都觉得有些荒谬,她身无长物,又无田地房屋,寄人篱下的生活,不卖桂花糕要如何生活?即使师太对她再好,毕竟这里是寺院,她一个未出阁的女儿家也不能在这里呆太长的时间。细细想来,可又不知道她该去何处,心中总是有着无法排解的怅惘之情,特别是今天听云珠侃侃而谈的时候,她是羡慕又嫉妒,真恨不能她自己变成了云珠,到处游走。
没想到老天好像听到了她的祈祷一般,晚间的时候才想着的事情,这夜里便实现了,此刻躺在床上想来,还觉得好像是做梦一般。
狠狠的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锥心的疼痛传来,菩提疼得直咧嘴,但是心里却兴奋起来,原来不是梦,这些都是真的,她真的要离开这里,到处游走,可以见见世面,看看外面的世界。
如此想来,即使知道南方此刻灾难连连,心中也不免充满了憧憬。
兴奋了小半夜,菩提好不容易才睡去,刚刚睡了不就,金鸡刚刚报晓,菩提便睁开了眼,兴奋地嘴都何不拢了,一骨碌从床上爬了起来,穿了衣服准备去做桂花糕。
一开门真好碰上云珠站在门口,举手正要敲门,菩提见了云珠高兴得不得了,菩提一把拉住云珠的手兴奋地嚷道:“云珠,我要跟你一起南下了。”
云珠也很是兴奋,反握住菩提的手,开心的说道:“今儿一早姑姑便将这件事情告诉我了,昨儿我还在惋惜,你我如此投缘,但是我明天就要走了,从此之后天南地北,万水千山,还不知道我们何时再见面,若想促膝长谈就更是难上加难,今儿得了这个消息,真是让我雀跃不已,能有你一路相配,南方的路途再多艰难,我也是开心了。”
菩提听得处云珠句句出自肺腑,心下更是欢喜,又将她的打算说了一遍,正与云珠的意图不谋而合,二人自不多言,一同去了厨房开始做起糕点来。
一日的时间说长不长,特别是忙碌的时候,更容易过去,待菩提与云珠将所有的材料都做成了桂花糕的时候,已经是次日凌晨了,二人看着她们的杰作,即使再辛苦,心中也很是甜蜜,不由得相视而笑。
为了运送食物,二人不得不花钱买了一辆马车,菩提想将她卖桂花糕赚来的钱也一并拿出来,却被云珠拒绝,菩提送了几次,云珠都不肯收,说道后来,菩提见云珠真的有些愠怒,这才将钱小心的收好,不再提给钱的事情。
一切收拾妥当,二人便向师太辞行,师太虽然抑制住了没有抱住云珠心肝肉的叫上一番,但是还是哭得衣襟的湿漉漉的,惹得菩提也忍不住红了眼,掉了几颗金豆。三人都泪眼汪汪的互相嘱咐了一番,到后来,师太依依不舍的再三的叮嘱云珠要好好照顾自己,又叮嘱了菩提几句,这才泪涟涟的目送着云珠与菩提的马车离去。
到底是小孩子家的心性,刚刚两个人哭得还跟泪人儿一般,车还没行出多远,二人已经唧唧喳喳的开始憧憬未来了。
走了一阵子,菩提掀开帘子向马车外面看去,但见她们并不是往城外的方向而去,倒是向城内去了,不由得回头诧异的问云珠:“我们怎么进城了?”
云珠故作神秘的笑道:“待会儿你就知道了。”
“到底什么事情,就不能让我先知道吗?”。菩提眼巴巴的看着云珠,装作一副委屈的模样,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的盯着云珠看。
云珠被菩提看得有些急了,又气又笑的伸手戳上菩提的额头:“死丫头,别跟我装可怜,说不告诉你,就是不告诉你。”
菩提见云珠是铁了心不说,故作生气的哼了一声:“不说算了,反正本姑娘也不好奇。”
正说话间,忽然马车停了下来,云珠一乐:“到了,菩提,快随我下车搬东西。”
“搬东西?你在城里买了什么?还要我们两个下去搬?”
“你下了车自然知道,还有,我还要介绍个人给你认识。”说着,云珠一弓腰前头先下了马车,菩提焦急想下车看看云珠到底买了什么东西,猛的起身,却忘记了她还在车内,碰的一声,头就那么结结实实的碰到了马车盖子上,疼得菩提连忙伸手去揉。
走在前面的云珠刚刚下了马车,听到这噗通一声,不知道菩提出了什么事情,连忙往车里看去,当看到菩提委屈的抱着头顶猛揉的时候,请不自己的哈哈大笑起来。
菩提撅着嘴剜了云珠一眼,这才下了马车,刚一下马车,便被眼前的景象给震住了,一堆草药被整齐的摆在了马车的外面,此刻正有一个年轻的男子仔细的点着草药。
菩提一边揉着头上的包一边问云珠:“这么多草药都是你买的?”
云珠点了点头:“当然,我们要南下,当然要备足了药材才好。”
“可是我们与其这么远道拉着这些草药,还不如到了那里就地取材来到方便。”
“你这个木头脑袋,如今南方大雨连连,地里面来庄家都涝死了,难道山上的草药就能幸免于难?再者说,发了那么大的洪水,生病的人肯定非常的多,我们不备足了药材,到时候到了那里买没有地方买,采没有地方采的,那才叫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呢!”
经云珠这么一说,菩提也恍然大悟起来,不由得在心里佩服云珠的心细如尘。
正在此时,已经将所有药物清点完毕的年轻男子收好了记录,起身向云珠与菩提的方向走来,当到了面前的时候,那年轻男子诧异的看着云珠身旁的菩提问道:“云珠,你又哪里拐来的这么漂亮的姑娘。”
云珠咬着下唇起手便敲在了那男子的头上,颇为气愤的说道:“我又不是人贩子,什么叫我从哪里拐来的?菩提,他叫永基,不过你别看他长的人模狗样的,他可是一个地地道道的登徒子。”
菩提只道云珠说笑,也没放在心上,只是腼腆的笑着向永基行了个礼:“公子,我叫菩提,以后还请公子多多照顾了。”
“菩提,多有诗意的名字啊,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啧啧,真是好名字,人美,名字也好,”
“没有,公子严重了。”菩提正被永基称赞的娇羞不已,冷不防的,永基忽然凑到了她的面前,一把拉住她的双手握在胸前,深情的看着菩提说道:“菩提,你嫁给我吧,我永基发誓,今生今世只看你一个人,白首不相离。”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菩提吓的呆在了原地,永基刚刚给他的风度翩翩温文有礼的印象顷刻间碎成了千万片,这才明白为什么云珠说永基是个色痞子,果然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这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
愣了片刻,菩提好像害怕被沾染了病毒一般,连忙甩开永基的手,连着后退了好几步,最后躲在了云珠的身后才心有余悸的说道:“这人果然不能只看外表,外表在光鲜,不是好人依旧不是好人。”
云珠笑着将藏在她身后的菩提拉了出来,安慰道:“你不用害怕,有我在,他不敢把你怎么样的。”
菩提看了看对面还在堆着她一阵猥琐笑容的永基,又看了看满身正气的云珠,最后还是一溜烟的躲到了云珠的身后,不再去看永基。
云珠见菩提如此,不由得有些恼的看着永基:“你看你把菩提吓得,菩提可是我的好姐妹,以后你若是敢在如此,你哪里碰得菩提,我就剁了你哪里,听到没有?”这一句喝好像很管用的样子,永基听到之后,闷闷不乐的应了一声,便再也不理她二人,而是自顾的去找了药店的伙计,让他们把药材放到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