硕塞顺着歆儿的眼光看去。自己胸前的白衣服早已经被歆儿揉搓的不成样子,鼻涕泪水更是沾了满身。
无奈的笑了笑:“歆儿如今竟然不如小时候了,小时候的时候,无论五哥怎么说,都不肯在五哥面前掉一滴眼泪的,即使是你额娘去世的时候。”
歆儿被硕塞说的越发的脸红,竟是小女人态十足的一跺脚,嗔了硕塞一眼,这一眼真是风情万种,让硕塞一时间看到有些呆了。
歆儿笑看着硕塞发呆的模样,翘起脚来,蜻蜓点水般的在硕塞的面颊上面吻了一下,笑吟吟的说道:“五哥,这么丢人的事情可不能说出去哦。”
硕塞回过神儿来,笑着抬手揉了揉歆儿的头发:”五哥去给你舞剑。“
歆儿点了点头,早已经乖巧的找了旁边一颗梅树旁边,依着梅树站好,歪着头看着不远处的硕塞。
但见硕塞缓缓地抽出宝剑,气沉丹田,嘡啷一声,宝剑出鞘。一道虹光映人眼目,歆儿一阵咋舌,饶是看了这么多年硕塞的舞剑,依旧是无法看够,光是那开剑架势,就低得上千军万马的气势,歆儿连声赞道:“好身手!”。硕塞听到歆儿的赞叹,心中更是得意,将剑鞘抛扔在地,一抖长臂,起身舞剑。
硕塞果然是舞剑高手,一把宝剑在他手中如鱼得水,有如得了生命一般,潇洒飘逸,吞吐自如,出剑如雷霆震怒,蛟龙出水,收剑如破万军之势,犹如秋风扫叶一般。
歆儿端是看到有些傻,白色的衣衫随着硕塞的舞动而在空中飘飞,如火般的梅树下面,白衣翩翩,俊朗的面孔放射着皓月一般的光辉,好像这男子本就是天上之人,并不该来到人间一般,火红与白色照相辉映,竟是美的让人移不开眼。生怕稍稍的移开眼睛,就会错过什么精彩的事情。
歆儿正在看着,忽然决定硕塞的脸色不对,吓得连忙向硕塞跑了过去,就在歆儿感觉到硕塞不对,有所动作的时候,硕塞也忽然长剑一收,狠狠的扎在了地上,用来支撑着整个身体,就在歆儿要逼近他的时候,他伸手制止了歆儿的向前,连忙说道:“去,去那边,把马身上的药瓶拿给我。”
歆儿听闻,慌乱的点了点头,连忙转身提着裙子朝着马匹的方向奔去,就在歆儿回身跑走到时候,硕塞终于忍不住了,噗的一声,一口鲜血直直的喷了满地。硕塞掏出怀中的手帕,擦了擦嘴角。看着雪白的帕子上面鲜红的血迹,不禁有些愣,他没有想到,他的身体竟然真的已经到了穷途末路,只是稍稍的提气,都会经血逆流,也许真如歆儿说的,他断然是过不了今年的。
就在硕塞发呆的时候,忽然听到歆儿的脚步声,连忙将手帕揣会怀中,好像没事人一般从地上拔起宝剑,一脸笑容的朝着歆儿走去。
歆儿看着硕塞的笑容,诧异的将手中的药递给了硕塞,关系的问道:“五哥,你没事吧!”
“你五哥哪有那么娇柔,没事的。”一边说着,一边接过歆儿递过来的药瓶,象征性的到出一丸药扔进了嘴中吞下。一边笑看接收着歆儿那关切的目光,一边在心里面庆幸,幸好他早有准备,在马身上放了药瓶,没想到还真的用到了。
抬手模了模歆儿的秀发:“回吧,改天五哥再带你来。”
歆儿乖巧的点了点头,便低下头,咬着嘴唇,不让泪滑落,因为她刚刚在硕塞的金丝的靴子上面,看到了鲜血的血迹,那红色就如这片梅花林。耀眼,惊醒。
既然她的五哥不想让她知道,她也便会如她五哥所愿,做一个快乐的傻子,再抬头,歆儿的眼中已经有了笑容:“五哥,回去我给你做吃的吧!”
硕塞溺爱的看着歆儿点了点头,二人翻身上马,但是一路上,谁也没有再说话,二人心中个有心事,一回了院子,二人便冲忙的分开了。
歆儿回了园子,笑着与硕塞告别,便一头扎进了屋子里面,捂着被子呜呜的哭了起来,而硕塞看着歆儿离去的背影,轻轻的叹了口气,转身朝着皇宫的方向走去。
一夜自是无话,歆儿哭着哭着,不知道何时竟然睡去,当她一觉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日照三竿。
伸了伸胳膊。歆儿只觉得十分的疲惫,就好像心口有一块大石头一般,压得她喘不过起来,穿戴整齐,歆儿起身想出去弄点吃的,因为她不想找人伺候,所以这院子里面并没有什么下人。
推开门,却被门口站着的人吓得一愣,抬头看去,却是那拉氏,歆儿一愣:“姐姐怎么来了?”
那拉氏轻蔑的看了歆儿一眼。没有答话,却从怀中掏出已封书信递给歆儿:“这是王爷让我送来的,你自己好自为之!”
歆儿诧异的结果书信,低头细看,却是万分惊恐,信封的表面上,细长俊秀的字体飘逸的写着两个字:休书!
“不可能,不可能,那拉氏,你不要那这种骗小孩的招式来对付我,我不会上当的,五哥他不会的,不会这么做的!”歆儿有些不能接受,昨天还好好的,还带他去看了那片梅林,怎么今儿就送了休书来。不行,她不相信。
歆儿抬腿就要往外走,却被那拉氏拦住:“妹妹这是要去哪里?”
歆儿冷冷的看了那拉氏一眼:“我要见五哥!”
那拉氏用着极其同情的目光看着歆儿,下巴高高的昂起:“王爷说不会见你的。”言罢,那拉氏转身离去,刚走出一步远,那拉氏忽然停住了脚步,又转过头来轻蔑的笑道:“别想离开,王爷怕你不从,已经叫人把守园子了。”
顺着那拉氏手指的方向看去,歆儿果然看到了侍卫,歆儿心一沉,她有种不好的预感,不行,她不能坐以待毙,她必须要见到硕塞,必须见到。
如此一想,歆儿已经有了破釜沉舟的决心,忽然转身进了屋子。
那拉氏见歆儿没有向外冲去,倒回了屋子,心理面不由得有些轻视歆儿,因为她来到时候。硕塞曾经说过,歆儿听到这个消息不知道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所以让她带着侍卫一同前往,她本来还以为真的会有什么大事情,结果看到的却是歆儿转身离开。
那拉氏挑了挑眉,反正消息她送到了,到底如何反应也不管她的事情了,对她来说,她的夫君如今便又是她一个人的了,这样最好。
如此想着,那拉氏的心里面充满了喜悦,也不管歆儿到底会如何,转身离去,她还没有走出几步远,忽然又听咣当一声门响,接着是焦急的脚步声传来,那拉氏还来不及回头看怎么回事,忽然一把冰冷的匕首从身后架在了她的脖子上面,那拉氏心理面一凉,没想到,真的让硕塞说中了,歆儿什么都会做。
原来歆儿见到如此光景,一心想着如何出门去见硕塞,告诉他,无论什么养的情况,无论将来如何,她都会陪着他走完最后一段路,她不会退缩,更不会害怕的。但是歆儿看到门口几个壮汉,知道硕塞是铁了心不想让她走出这个园子,灵机一动,歆儿便将主意打到了那拉氏的身上,因为匕首没有戴在身上,所以歆儿连忙回头去拿。
歆儿将匕首架在了那拉氏的脖子上,低声说道:“带我离开!”
那拉氏心理面也是一惊,但是她也不是什么没见过风雨的弱小女子,而且如今更是关系到她终身幸福的时刻,她断然不能再让歆儿回去见到硕塞,虽然休书写了,但是毕竟他们之间是青梅竹马的关系,说不准硕塞是头一天两人吵架,回去冲动写的,万一见到本人又心软了,那该如何是好?
她此时已经乱了方寸,只要她静下心来细细想一想,就知道她的夫君并不是轻易写出这样一封休书的,更何况她的夫君根本就不是那种心血来潮就会决定事情的人,只是她如今心已经被邪念魔怔,哪里还会想那么多。
歆儿如今却是冷静的很,她忽然想起了头几天奇怪的表现,拒绝占有她,让她成为他的女人,还有带他看梅花,那些梅花显然都是新弄来的,有些仓促,还有鞋上面的那滴血,歆儿如今一一想来,越想心理面越是害怕,一种不好的预感在歆儿的心头萦绕,她要见到硕塞,一定要。
握着匕首的手上又一用力,夹在那拉氏白皙的脖子上面的匕首与皮肤接触的边缘立刻见了红,歆儿双眼微微眯起,冷声喝道:“带我出去。”
那拉氏只感觉到冰冷的杀气从歆儿的身上传来,知道歆儿并不是开玩笑,人总是最理智的动物,永远会自动的选择对自己生命最有利的一面,当那拉氏意识到歆儿是来真格的时候,什么害怕他们复合,害怕她的地位的消失,所有的疑虑一时间都烟消云散开去,那拉氏呵呵赔笑:“妹妹你手轻些,姐姐这就带你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