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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竹和夏荷再次回来的时候,莫宛莲正坐在矮炕上闲着无聊继续绣荷包。听到脚步声进来,莫宛莲头也不抬地说道:“夏荷,你去重新泡壶茶来。”夏荷面上一愣,但是马上就又端了茶出去,甚至走到院中的时候,还将那些丫鬟婆子们都赶得远远的。
莫宛莲听到院中夏荷的动静,忍不住对着青竹笑道:“这个夏荷,总是风风火火的性子。”青竹只是规矩地站在那里,却并不言语。
“自己找个地方坐下。”在没有外人的时候,莫宛莲也觉得放松了许多。看着青竹规矩地坐到了一个绣墩上之后,这才一边绣着荷包一边问道:“青竹,你可怨我?”
青竹只是沉默了一会儿,终于轻声开口:“大女乃女乃,等到家中安定的时候,青竹想求大女乃女乃件事情。”
“哦?说。”莫宛莲看着手中的荷包皱眉,闻言漫不经心地问道。就听得青竹继续说了下去:“到那时候,青竹想要求大女乃女乃帮忙找个尼姑庵,青竹愿意一辈子青灯古佛为大爷和大女乃女乃祈福。”
莫宛莲的手突然被扎了一下,但是却不顾得看那殷出的血迹,只是抬头看着低眉顺眼的青竹蹙眉问道:“你真是如此想的?”这话说的并不高亢和激励,但是青竹却不由地身上冒起一股冷气,犹豫了下终于坐不住绣墩,只是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青竹不敢瞒大女乃女乃,是小姐临去的时候如此告诉青竹的。”
“向菱?”莫宛莲琢磨了下,如此问道。看到青竹连连点头之后,莫宛莲沉默了一会儿,却突然笑了笑:“那你怎么又说出来了?”
“小姐说,如果您生气的话,就让奴婢实话实说。”青竹不敢抬头,只是低头哆嗦着回答。听到她这么说,莫宛莲却是不知道该气还是该笑,半天之后终于叹气:“行了,起来吧。”
“大女乃女乃?”青竹有些不明白这是何意,只是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看到她这个样子,莫宛莲却突然有些羡慕起来:“你家小姐很挂念你。”这句话说的地上的青竹也红了眼眶,只是哽咽着回答:“当……当初小姐……小姐告诫青竹,不要……做劳什子的通房丫头,她会……会给福儿安排一个好姻缘。可惜……小姐命薄,福儿……”青竹说道最后,终于忍不住地哭出声来,却又害怕莫宛莲不喜,于是紧紧压抑着抽泣声音,听得却是更加凄惨。
“行了,不就一桩好姻缘么?我记在心里就是了。”莫宛莲从来见不得这个,只是打岔说道,看到青竹一脸想要辩解却又不敢的样子,终于笑出声来:“哭哭啼啼成什么样子?再这样我可扣你月例银子了。”
这话说出来,就看到青竹下意识地攥紧了荷包,脸上也多了几分惶恐,哭声却是没了。莫宛莲看到她终于平静下来,这才开口问道:“你将事情经过说给我听。”
“是,大女乃女乃。”青竹仔细想了一下,这才娓娓道来:“喜儿告诉奴婢,李妈妈要过来这边的时候,奴婢便想着怎么为难她一下,拼着被打些板子,也要从中得到些消息。谁知道李妈妈过来就要求人参,奴婢突然想起了当初小姐陪嫁的那颗野山参了,当初小姐到最后也没有动用。如果李妈妈非要寻那颗,那么大爷一定会生气的。奴婢就是如此想着,才故意说家中只剩下那一颗,果然李妈妈就直接要求那颗了,她平常看奴婢便不顺眼,再加上奴婢做出一副为难样子,她就越发得意,于是便闹大了……”青竹说到这里便停了下来,而莫宛莲也终于弄明白过来,原来还以为是这几人做的圈套如此完美,却没想到只是赶巧罢了。
想到那个李妈妈,莫宛莲心情再次有些低落,勉强问道:“那个李妈妈,家中可有旁人?”青竹摇头说道:“回大女乃女乃,那个李妈妈是云氏从做清倌儿的时候就一直带着的,只有云氏知道。”
“那算了。”莫宛莲摇头,自己刚将她手下的老妈子打死,却又跟着去送些银两。怎么看怎么有些假惺惺的味道。
而此时的西府正院,李宗靖看着东屋正在写字的垣哥儿有些奇怪:“垣儿怎么到这边来了?”汪氏一边做着针线一边将事情说了一遍,到最后愤愤地说道:“老爷,您说那个云氏是不是太不知道分寸了?看看将西院都弄成什么样子了,真是乌烟瘴气!”
“她肚中还有着孩子,将就吧。”李宗靖遇到这种事情也是无可奈何,两人对坐着唏嘘一阵之后,汪氏这才想起了什么,连忙说道:“老爷,今儿那个先生过来了,我原本瞧着还好,但是最后他的束脩却是要的太高了。”
“哦?要多少?”李宗靖边喝茶边问道,就听的汪氏直接说道:“百两纹银。”听了这话,李宗靖也愣了下,半晌方笑道:“还真敢要。”
“是啊,要不是媳妇和我说了一通,我直接就打发人回绝他了。”汪氏如此说着,李宗靖却是来了兴趣:“媳妇如何说的?”汪氏于是又将莫宛莲的话学了一遍,李宗靖听完之后,想了半天终于拍板:“那就是他吧,明儿就打发人去请先生过来,另外拜师礼什么的都准备好。”
听到李宗靖这么说,汪氏也就跟着点头,顺便吩咐身边的丫鬟到西院告诉莫宛莲一声。莫宛莲这边接到消息之后,终于不再感慨无聊了。招呼夏荷几人各自带着几个人一顿折腾,只是半下午的功夫,就收拾出二门外的一个小院子。这院子紧靠着当初垣哥儿住的院子,然后又摆放下桌椅板凳、厨房用具,另外还有一些被褥。
莫宛莲也没有闲着,只是翻着箱子找些既实用又不出挑的东西,另外邬思道今天便说母亲身体虚弱,因此一些滋补的药材也是必不可少。当李卫重新回到西院的时候,看到的便是如此忙碌的景象,李卫有些惊讶地走进来问道:“这是怎么了?”
“太太那边告诉我,说明天就请邬先生过来,宛莲正在为垣哥儿准备拜师的东西呢。”莫宛莲一边说着一边看着李卫说道:“大爷今晚去哪里摆饭?”听到莫宛莲这话,李卫只是一愣便反应过来,自己是需要去云娘那边安慰一下了。
想到这里,李卫却是心中无奈:曾几何时,自己连去云娘那边都需要提醒了?但是想归想,李卫却是点头说道:“我去云娘那边,你也不用这么精心,就随着别人的礼单就可以了。”莫宛莲笑着点头答应:“妾身晓得了,大爷快过去吧。”说完便再次开始翻找起来,看到屋中这个乱糟糟的样子,李卫也只有无奈摇头,抬脚便去了云院那边。
虽然李卫说的轻松,但是对莫宛莲来说,这份拜师礼,却同样也是自己的一份心意。单是邬思道这三个字,这一切的忙活,便都值了。这是一份尊重和敬意,还带着一点点小小的雀跃。
于是等礼单准备完毕的时候,夏荷和重阳看着那份礼单便傻了眼,互相对望了一下之后。夏荷首先快嘴地说道:“小姐,这是不是太贵重了?”
“贵重吗?”。莫宛莲看了看礼单,“一份文房四宝,四匣点心,6斤6两的肉案,还有一些药材。这还贵重?”
夏荷听了这话却是不吱声了,只是拽了拽旁边的重阳衣角。重阳被她拽的无奈,只得开口说道:“小姐,这前面几样都还好。但是那药材,委实是太贵重了。人参也就罢了,像灵芝燕窝这些,暂且放放可能更好。”
“哦?”夏荷的话莫宛莲一般不当回事,但是重阳也这么说,她却需要考虑一下了:“为什么?说说缘由。”
“贵重只是一方面,另外老太太据说身体虚弱很久,突然这么滋补,怕是身体更受不了。”重阳斟酌着说道,这话却是说的莫宛莲一拍脑袋:“哎呀,是我忘记了,那就只加上一颗山参吧,别的就算了。”莫宛莲也反应过来了,自己送这么一份礼过去,虽然是心中坦荡,但是谁知道会被人传成什么样子。删减之下,一份新的礼单再次出现了。恢复平静的莫宛莲发现没有什么问题之后,这才递给了重阳,而此时,李卫也气冲冲地走了回来,脸上还带着未掩饰的怒气。
“大爷,您这是怎么了?”莫宛莲一边惊讶地站起身来,一边招呼着丫鬟给他换衣服。李卫只是坐在桌边灌了一口茶,看到重阳手中的礼单伸手便拿了过来。看到最后却是失笑:“你折腾半下午,最后就这点儿东西?”
莫宛莲也不知道李卫这是高兴还是不高兴,只是小心翼翼地回答:“原本是想着垣哥儿第一次拜师,所以礼物多准备些。但是后来一琢磨,反正邬先生和大爷也算熟识,就不用那么见外了,实用些最好。”
“我可不认识那什么邬先生,是文善天天将这个邬先生挂在嘴边,还说要不是他和邬先生太熟,怎么也不会便宜了我。明儿我倒要好好看看,到底是什么人物!”李卫如此说着,这才将礼单还了回去。莫宛莲也终于松了口气,心中暗道:好险,好险。好在改的及时,要不然还不知道李卫会如何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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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bookid=1785884,bookname=《萌虎谋夫》]
作者:绯玖
书号:1785884
一句话简介:周扒皮,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小猫咪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