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骚扰的独自生活是晏辛辛的最爱。
马灵彦是个相当忙的人,晏辛辛在这儿住了两天,基本上只那晚见过一次,其余的都只能在梦中听见窗外车子出动或停近的声音。
周爽没那么赶命,却也不能一直陪着辛辛。
每天早上把早餐准备的好好的摆在辛辛床边,揪着小东西的耳朵叫起床。辛辛也是个懒虫,哼唧着非得磨蹭到大家都走了,才懒洋洋的起床。
整栋房子里,就只有她一个人。
宽大的睡袍用一根细丝巾捆住腰,拖鞋“啪哒啪哒”的乱走,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好不惬意。
奈何好景永远都不长。
周劲被打了脸,两天的时间足以消肿,也足够想一想接下来的事情。吃一堑长一智,周劲不是傻子,可,——也不怎么高明,在辛辛这件事儿上,你不能期待一个动了情的男人能有多大智慧。
晏辛辛懒散的盘坐在客厅里看电视,茶几上座机电话“铃铃铃”的响起。
谁呀?
端着看了电话半晌,接起,小心翼翼的,“喂?……”
“辛辛。”
“哥呀!吓死我了,还以为谁呢。”
那边传来周厉低笑,仿佛很安心似的,“怎么不接手机?”
“噢?”晏辛辛立刻直起身子,扒拉在沙发上前后左右的找,茫然的很,“哎,可能落在房子里了,我正看电视呢,没听见。”
“嗯。手机一定要放在身边。”周厉语重心长,进入正题,“还气周劲不?”
晏辛辛闪烁其词,“没事。”
周厉仿佛也很无奈,却不说什么劝的,只道,“下午江州市政府有场听证会,专门请来一个什么专家讲座,得让周劲带着你参加。”
声音停了停,“对周氏挺重要。”
晏辛辛沉吟片刻,“……爸知道我们离婚了么?”
主意多半是周老爹的,想让天下都知道他们家周小少女乃女乃地位固不可动。可惜上次周劲被周厉关起来,没能让老爹的计划得逞,这一次更公众的亮相——
周厉微微蹙眉,显然也拿不准这个问题,老头儿精滑的跟个什么,谁能猜得到他到底知道了多少,——包括这两天周劲闹的事。
也许都知道。
装的什么都不知道。
“我跟周劲谈了谈,他前两天确实冲动了。”周厉说这话,别开脸,有点儿躁的扯开领口,表情平淡到极点,“看着也是后悔了。”
晏辛辛整个人都弯蜷起来像个虫子,苦恼的不行的,却还是答应了。
晏辛辛不是傻子,哪里听不出来周厉话里头的意思,周家的大事儿,她则无旁贷。
“……那咱们什么时候去京北?这两天好无聊。”
含着点儿不平的声腔,声音轻轻软软,撒着娇,“先过去转转也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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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厉嘴角弯起,右手指尖敲着桌面,节奏轻快,“那边可苦的很,这么急着过去,到时候后悔了怎么办?”
“哥不是也去么?!”
…
按着晏辛辛的指示,周劲拖家带口的,装了一车的这女人要用来装束准备的东西,一堆要挑选的衣裳鞋袜,护肤品化妆品,配饰,零零散散,麻烦死了。
她非得自己拾掇,就不放心外面的。
周劲就纳了闷了,这什么女人,刁口味比自己还厉害。鼻孔里出气,面子上正经的跟个完美的绅士,绝口不挑剔。
辛辛的皮肤还是很娇女敕的。周劲想,无论是触觉还是视觉,——也就坦然了。
按下门铃。
晏辛辛裹着她套了两天的睡袍,支着脚丫开门,偏着头笑盈盈的瞧着外头正襟男人,“来了?”闪开一点儿,“小姑他们不在,进来吧。”
周劲,唉。
那么娇气的人儿躲在睡袍里头,面颊剔透着淡红色晕,搭在门扶手上的手很小,望着你笑,黑色的眸子亮闪闪的婉转动人,——看的人心都酥了。
一路上作的个人斗争基本上回归到零。
东西一件件的抱进来,没旁人帮手也毫无怨言,按着辛辛的指挥拖进一楼的卧室。最后门一关,月兑掉外套,朝着翻弄衣裳裙子的辛辛轻脚走了过去。
身后抱住。
头放在她颈窝里,摩挲着,“辛辛……”
“对不起。”
晏辛辛也料到他不会君子,可没想到这厮竟这么的一下,抱着自己的双手没乱动,却,——刚刚好在胸前柔软处,可能感觉得到心跳的快慢。
微微侧头。
撅着嘴。
脸颊擦着他的下颌,“可你那天真打我。”
周劲低低“嗯”着。是他的错。
晏辛辛偏转着头,唇轻轻碰到他的唇,很快离开,嘴角含笑,“不疼其实。”
周劲抱的更紧了。
“就是这里很疼。”晏辛辛双手捧着心口,闭上眼,“很疼,你都不知道。”
轻轻的摩挲着,很喜欢他下颌带着点儿粗糙的感觉。
会显得自己的肌肤很女敕滑。
周劲没有来的心底一滞,刚才那一吻,不带任何欲情的,让他好难受,又好激动,很想回吻,咬住她的唇瓣,舌尖。
还是不敢。
“咱们……要不,复婚吧。”
周劲声音沙哑,说得很艰难,却语句清晰。
明显感觉怀中的人儿身子一僵。
“我那天喝多了!”赶紧解释,“以后保证再不欺负你,你说什么就什么,好不好?”
“欺负?”
晏辛辛眼睛一眯,吃吃笑了起来,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身子乱扭起来,“你不欺负我了,我找别人欺负我你又不愿意。”
周劲一愣,立刻就反应过来“欺负”是什么了。
激动的就要去咬她的小嘴。
晏辛辛嬉笑着避开,“别闹,赶时间呢,嗳……”
必须缠绵的一记长吻。
气喘吁吁的分开,周劲还想得寸进尺,晏辛辛及时捧住他的脸,眉眼都笑弯了,“你又要欺负我是不是?我不干了再怪!”
周劲果然不敢胡来。
侍候好这小祖宗更衣梳洗打扮。
晏辛辛打发周劲把那几件没拆开标签的衣裳都平铺在床上,自己上二楼找小姑的吹风机,忽而房子里的电话响起。
赶紧跑到卧室里,床头的电话接起来,“喂,哥!”还以为是周厉问情况。
甜糯的声音,加上跑过来的轻喘,或者还残留着方才一吻的艳气,一时荡漾在电话里头,那边半天都没声音。
晏辛辛奇怪的看了看显示屏,确实正在通话中,又问了问,“喂?……”
小心的,试探性的,带有出生女敕芽的青涩。
谁想那边竟“啪”一声挂了电话。
…
成晖不是怀疑自己拨错电话,而是,突然发现,那一声的撩人,带有男女间特有的荷尔蒙情调,曼妙遐想,竟活色生香的漫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