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叶兮颜、秋逸痕被蒙住双眼带上了车。叶兮颜知道这是规矩也就没多说什么,她本来想将秋逸痕留下但是秋逸痕却死倔的不肯,所以也就不了了之了。
车行驶到一座豪宅前停下,被摘下眼罩的叶兮颜对着眼前的豪宅微微点头,老何鄙夷的笑说:“丑丫头你点什么头,你懂什么?”
叶兮颜并未恼怒声音清浅冷淡:“倒也没看出什么东西,只是这座豪宅靠山而居,房屋东高西低,就是风水上所说的左青龙高于右白虎,青龙盘旋压白虎有傲视群雄之势。且豪宅背有靠山而居,而这山形类似龟盘卧,或者可以称这座山为玄武,豪宅前又修建石板路呈凤凰展翅状,青龙压白虎、玄武环朱雀整个豪宅隐隐显露聚气之势,绝对说的上是不可多得的好风水。”
“咦,丑丫头倒是很懂行嘛,这里风水是姑姑替刑总看的,你倒是会说话,是百晓生教你的?”中年男人上上下下打量了下叶兮颜才说道。
叶兮颜不置可否的扭头对秋逸痕说:“既然跟来了就紧跟着我,进屋后什么都不要说、什么都不要做,用眼睛看就好。知道吗?”。
“恩。”秋逸痕不知道叶兮颜为什么懂这些奇怪的东西,但是他还是选择沉默的跟着她就好。
老何见叶兮颜并不回话,也不矫情的直接向着豪宅走去。
刚踏入豪宅院内叶兮颜就知道所住之人绝对不是善与之辈,那在角落隐藏的枪位就能说明一切,秋逸痕也好似发现了般的有身体若有似无的遮挡着叶兮颜,叶兮颜轻轻的一笑无奈的拉住秋逸痕的手,主人求人来帮忙又怎么会阻击他们呢?
秋逸痕被小巧的手牵着后微微一愣就反手握住了,走在前面的中年男人看着秋逸痕摇摇头,心想这小伙子长相也不差啊,怎么找了个这么丑的丫头?真实浪费资源啊!
“老何你来了?神婆呢?”刚进屋一名魁梧的男人上前抓住老何问,视线还向后看着。
“姑姑没来!”老何挣月兑魁梧男人的手说。
魁梧的男人又再度抓住老何:“怎么,神婆不满意价钱吗?不满意可以说啊,我们价钱好谈的!”
“不是价钱的问题,是姑姑让那个丑丫头先来看看。”老何解释。
魁梧的男人不相信的看了眼叶兮颜怒吼:“什么?就这个小丫头?长的还没老子一条大腿粗呢,神婆不满意价钱老子可以加价,这不是拿老子兄弟的命玩票吗?”。
叶兮颜倒也不气不恼的任由那男人抹黑她,她此时眼神大致的扫了一圈豪宅的大厅,大厅梨花木架上的古董居然全是真货,虽然大厅并没有特备值钱的东西,但是这一堆加起来的价值也是不少了,她也大致知道这豪宅主人干什么活计的了。
“我行不行总要先看看再说吧?按你所说的意思,可是有人中邪了?”叶兮颜慵懒的微微后仰斜倚着秋逸痕问,一时间眼波流转媚意横生,可是搭配着这张脸却有点惨不忍睹。
“看看就看看吧,老何都没办法,神婆叫你个小丫头片子来算是怎么回事,提前告诉你一声你可别怕。看完了出去了也别乱说话,要不是神婆要你来的老子早送你上路了,还有你叫老子龙哥就好了。”魁梧的龙哥招招手示意叶兮颜跟上,叶兮颜也不理会龙哥的吐槽,手指勾着秋逸痕的衣袖慢慢跟上。
在一间贴满经幡的屋外龙哥回头看了眼叶兮颜然后推开门,门一被推开一股阴气就倾泻而出,叶兮颜玉指揉揉眉心跟着龙哥、老何进屋,刚踏进门口就打了一个寒颤。
只见屋内空空荡荡任何家具摆设都没有,只在中央位置放了一张床,四周的白墙上贴满了用血书写的经幡,床上躺着一个正在大力挣扎的男人,男人的四肢被四个墙角固定着的铁链紧紧的束缚住,腰间也被铁链固定在地面上。
那铁链子应该是特殊材质制成,铁链上还流溢着红色的暗芒,让人不寒而栗,加上屋中的阴气就使人更生恐意。
“那是老子的弟弟阿虎,你先看看吧。”龙哥指指被铁链绑在床上的人。
叶兮颜点点头走近去看床上挣扎的男人,阿虎双目大大的睁着,脸色惨白的没有一丝血色,呼吸若有似无,明明已经毫无人气可言。但偏偏力气却莫名的大,看上去说不上来的怪异。
因为叶兮颜的靠近躺在床上的阿虎挣扎的更加厉害了,眼神恶狠狠的盯着叶兮颜,一副野兽要攻击人时的模样,凄厉的咆哮声一声强过一声的响起,呲着牙挣扎想要跳起来,床也被他剧烈的挣扎带动的吱吱直响。
自进屋后就一直按叶兮颜所说保持缄默的秋逸痕见此状急忙上前将好似被吓到的叶兮颜揽入了怀内,叶兮颜确实被吓到了,但不是被阿虎这凄厉的惨状吓到,而是……
“小兄弟还挺护着这丫头的。”龙哥见两人这副模样还打趣道。
叶兮颜丝毫不理会龙哥调侃的冷哼:“他究竟惹到了什么人?”
她忽然发觉她这一次来的很不值,她本以为是一般的驱鬼罢了,却谁曾想……
龙哥莫名其妙的看着叶兮颜说:“什么人?老子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呵,是吗?”。叶兮颜从口袋模出从神婆那里购买到的金丝手套戴好后取出靴子内的匕首对秋逸痕说:“站远些。”秋逸痕听话的走出去好几步远远的看着叶兮颜。
龙哥见叶兮颜模出匕首也将手模向后腰处,叶兮颜冷哼:“我劝你还是不要动的好,我拿匕首并不是要伤人。”
说完上前在阿虎的手臂上划出了一道口子,顷刻暗红色的粘稠血液慢慢溢出,确实是慢慢的流出,流的很慢很慢,根本不像活人的血液,叶兮颜低头闻了一下,血液果然腥臭味浓烈。
“这是怎么回事?”龙哥也讶异的凑上前问。
叶兮颜嘲讽的笑道:“怎么回事?你会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做什么勾当的我心知肚明,我们之间并不牵扯利益关系,所以这和我没关系,但是现在你看好了。”说完匕首划破了阿虎的层层衣服。
老何凑近看到阿虎赤luo的胸口眼神闪过一阵恐惧感,作势就要夺门而出。
“秋逸痕,拦住他。”叶兮颜头也没回的下令,秋逸痕果然轻而易举的拦下了想要离开的老何。
“让我走,我有事!我不是故意带你们来这里的,我也不知道。我若是知道自己能进来吗?”。老何挣扎着想要离开,秋逸痕和龙哥莫名其妙的看着打着哑谜的叶兮颜与老何,不知道这两人间究竟怎么了。
叶兮颜回头眼神冷冽的看着老何:“走?你走的掉吗?走进了这间别墅,那你就算走出去也是没用的,相信你也看出来了吧?你想走去哪里?找你那个有本事的姑姑?你休想,不管你是有心还是无意带我来到这里,总归是你将我引进这场是非的,所以我若是能活着,你也就好好的活着,我若是死了,你就去阴曹做我奴仆。”
“你们究竟在说什么?给老子说清楚!”龙哥不耐烦的拖起枪指着叶兮颜的脑门问。
叶兮颜丝毫不惧的举手拨开手枪,道:“少拿枪来吓我,你现在都自身难保,知道为什么我刚才看到阿虎会害怕吗?不是因为他的凄厉喊声,而是因为他脖子上的尸斑,知道为什么老何这么急于逃离这里吗?是因为阿虎胸口的尸斑图。”
“尸斑?”龙哥喃喃的凑上前看向阿虎胸口,然后模了模自己的脖子处,秋逸痕也想上前叶兮颜却怒斥:“秋逸痕,你不想活了吗?退回去!”
“可是你……”秋逸痕虽然退回去了几步,但还是担心的看着叶兮颜。
“你不用担心那个丑丫头,那丫头七杀贪狼命格,加上八字四柱纯阴,就算鬼也要绕着走。”老何缩在窗口处凉凉的插嘴。
“乱说什么。哪里来的鬼?”秋逸痕可不相信鬼神之说。
“哼,披了一身绿皮就了不起了?知道你们当兵的都是唯物论者,但是这世上有很多事是用科学说不清的,就算国家还有特殊行动组呢,国家元首都信,你有什么不信的。”老何继续嘟囔抱怨。
这边老何在嘟嘟囔囔的抱怨,那边龙哥已经失控的在大吼着问叶兮颜:“这是怎么回事?说啊,你给老子说啊。”
“如果我没猜错你应该干的升棺发财的勾当吧?这是尸斑,你不会告诉我你不认识吧?”叶兮颜在此刻可是没有那么好的涵养的。
“我当然认识尸斑,我问为什么活人身上出尸斑,而且。而且出的这般诡异?”龙哥想要去碰碰弟弟,却又不敢靠近他。
叶兮颜看着在床上嘶吼挣扎的阿虎实在闹心,于是戴着金丝手套的手一个手刀劈下阿虎便晕了过去,但就算隔着金丝手套她刚触碰到阿虎身体的时候就感觉到了一股透骨而出的寒气,叶兮颜的眉宇皱的更加紧了。
阿虎的尸斑确实长得很诡异,是由暗红色与青黑色尸斑勾勒出的一个隐约成形的人形头颅,最可怕的是青黑色的尸斑构成的嘴还狰狞的呲着牙。
“他已经有高人看过了吧?否则也不会用铁链捆起来,还满屋的血色经幡,想必是因为高人无法根除只能压制,你们才想到了通阴阳的神婆,对吗?”。叶兮颜实在没心情回答他尸斑的问题。
龙哥点点头,答:“是,我找了个道士替阿虎看了怪病,他只说阿虎中邪了,他无法根治要我去找神婆试试。”因为恐惧,龙哥也不再自称老子了。
“也算你们命好,那道士不是个草包,不然你们早没命了,想必你身上也开始长尸斑了吧?”叶兮颜毫无情绪的声音彻底的打击到了龙哥,他确实已经开始长尸斑了。
龙哥情绪一度不能稳定,他冲到老何的面前揪住老何说:“想办法救我,你不是能通天晓地吗?快想办法。”
“他?一个沽名钓誉的骗子,他能做些什么?他能做刚才何必想要跑?”叶兮颜毫不掩饰的嘲笑,老何却也无力反驳,说完叶兮颜好似觉得不痛快的继续说:“恭喜你,你很快就和你弟弟一样了。”依旧是那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淡漠。
“你一定有办法的是不是?是不是?是尸毒是吗?去医院,我这就去医院。”龙哥的心里防线终于被压垮了,虽然他是终日与死尸打交道的活计,可真正面对死亡的时候谁会不害怕?
“医院?你以为有用吗?我可以清楚明白的告诉你这不是简单的尸毒,这是降头咒术,是降头师用生命来诅咒的一道无解咒术。我说的对吗,老何?”叶兮颜残忍的撕去了龙哥的希望,老何也点点头证明叶兮颜说的一点都没有错。
“啊啊啊啊啊啊,我杀了你们,我们一起死。”龙哥举枪就要射,叶兮颜一脚踹出将龙哥踹出一米多远,空荡荡的屋子里声音尤其响亮。
“你有办法是不是?你都知道的这么清楚。你一定有办法解是吗?救救我,求你救救我,你想要多少钱我都给你!”龙哥连滚带爬的爬会叶兮颜身边祈求。
叶兮颜眼神嘲讽的看着跪在地上痛哭流涕的大男人:“钱?你认为你的命值多少钱?你兄弟的命值多少钱?你这一屋子和你出生入死的兄弟的命又值多少钱?”
秋逸痕不解了,他不懂为何活人身上会出现尸斑,不懂什么叫降头术,难道这个世界上真有鬼神的存在?这一刻他怀疑了,为什么叶兮颜懂这些东西?她一个十七岁的小姑娘为什么会不怕?他原本想跟着叶兮颜一路尽自己的力量保护她,反过来却是她在保护他,他似乎真的很没用。
“那你想要什么?只要你要,我就给你弄来。”龙哥卑微的祈求着,他对生充满了留念,他真的不想死。
叶兮颜的语气软下去了几分:“不是我不想救你,而是我无能为力,你不将他为何得了这一身尸斑告诉我,我无从下手。”
“你想知道些什么?”龙哥一看有戏,急忙配合的问。
“不是我想知道些什么,而是你要告诉我些什么,事到如今你没必要隐瞒我些什么,道上的规矩我懂,听过就忘的道理我明白,想活就说吧,性命攸关的事情你也没必要再遮遮掩掩了。”叶兮颜颇有些苦口婆心的味道,若不是这件事已经扯上了她,她真的很想一走了之。
“好,小姑娘,我给你看样东西,你先去客厅等等我吧。”龙哥好似豁出去了般的站起来说。
“你年纪比我大喊我一声妹子就好了,小姑娘听起来挺刺耳的。”说完叶兮颜拉起秋逸痕,冷冷的扫了一眼老何就率先下楼了。
…
客厅中,老何借口上厕所就钻进卫生间了,偌大的客厅就剩下了叶兮颜与秋逸痕。
叶兮颜抬头看着沉默着的秋逸痕,忽然开口:“我知道今日发生的许多事已经超出了你的认知,但是我只能告诉你,世界无奇不有,许多事是解释不清楚的。今**只管当你自己是瞎子、聋子、哑巴就好,你若是害怕,今夜我会尽力送你出去的。”
叶兮颜真的很郁闷,她原本就讨厌这鬼神之说的事情,上一世就是因为八字比较好才被选为替高人打杂,这一打杂就活活打了四年,四年间她什么恶心、恐怖、诡异的东西没看见过?那个所谓的高人可是正统的搬山道人,习得是茅山正统道术,相信若不是她因为是个女儿身一定会被高人拉下水干一辈子升棺发财的行当吧?
上天怜见,莫名其妙的给了她一具新身躯,可为什么麻烦不断呢?这次又惹到了南洋降头师,就算她想走恐怕降头师也是不许她走的。她现在求只求两世之间驱鬼术千万不要有丝毫的区别,不然她今日就算要交代在这里了。
叶兮颜头痛欲裂,懒懒的向后一靠却被红木靠背咯的后背生疼,抬头就看到了正在看着她的秋逸痕,于是就打起了人肉靠背的主意:“靠背好硬,过来给我x。”
这话说得那叫一个理所应当,秋逸痕微微一愣也就极度配合的坐到了叶兮颜的身边,叶兮颜身体一斜窝进了秋逸痕的怀内,温暖的怀抱使她紧绷的神经慢慢放松。
叶兮颜可没什么男女授受不亲的设防,前世在基地训练时男女共浴都是经常有的事情,靠靠又有什么关系?可秋逸痕却臊红了一张脸,尴尬的肌肉绷紧动也不敢动。
“放松,肌肉很硬。”叶兮颜不舒服的挪了挪身子说。
秋逸痕尝试着长长的呼吸了几下后将身体慢慢放松了下来,叶兮颜满意的找了个舒服的位置靠好后继续说:“今天这件事恐怕会很危险,看来最初不应该让你一起来,害了你了。”
秋逸痕唇角勾起微微的弧度:“怎么,这可不像你,你什么时候也会这样不自信了?我可是很相信你的,对这些东西我可是一点也不熟悉的,要不我们现在去找神婆?”
“神婆是不会来的,她是个聪明的女人,都活成了老人精,她不会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的。”叶兮颜笑着摇摇头。
“难道她不管老何了?老何不是她侄子吗?”。秋逸痕不敢置信的问,叶兮颜冷笑:“你太天真了,军队的训练让你失去了很多普通人的人性想法,对于他们这些下九流的人来说,生死有命、富贵在天,谁也顾不上谁的。”
‘咚咚咚’恰此时龙哥小心翼翼的捧着一支木匣从楼上下来了,听到动静的老何也一脸绝望的从卫生间走了出来坐在了对面的红木长凳上。
“妹子。”龙哥小心翼翼的喊叶兮颜。
“恩?”叶兮颜并未抬头嗓音慵懒,尾音还微微的勾着,撩人心魂,这不过这一刻似乎没人在意这些了。
“你看这个。”说完打开木匣,小心翼翼的从木匣中捧出了一把剑。
看着龙哥小心翼翼的模样,叶兮颜也知道匣中绝非凡物了,升棺发财的人又怎么会将凡物放在心中呢?龙哥小心翼翼的将剑从鞘中缓缓拔出,剑出鞘就一股寒气冒出,好剑,果然是好剑,叶兮颜点头赞叹。
“这把剑便是磐郢。”龙哥咬咬牙终于说了出来,叶兮颜眼睛睁大了许多,而老何更不济居然直接站了起来。
磐郢?居然是磐郢!叶兮颜感觉她真是走了狗屎运了,居然能亲眼看到名剑磐郢,磐郢又名胜邪,胜邪剑乃是以不详而闻名天下,传说胜邪剑中自生成剑胚时便透着恶气,每铸一寸,便更恶一分。但胜邪剑虽恶,却以自身的邪气能镇住百鬼妖邪,使污秽之物能在它百步之远不能近身,只不过却很少有人能压制驾驭的住胜邪剑的邪气,所以这把剑并不讨喜剑之人的欢心。
“龙哥好大的气派,居然拿胜邪剑镇宅。”
叶兮颜嘴上虽这样说但心中却动了胜邪剑的心思,她现在这具身体是四柱纯阴女,而且她借尸还魂后还逆天改名为七杀杀破狼命格,所以她应该能压制的住这把剑,她其实并不是贪心,她知道此次云南之行必然会是危险重重,有这样一把邪中魁首的剑傍身也会减少许多麻烦吧?
“妹子这不是取笑哥哥吗,不满妹子说阿虎就是带回这把剑才惹了一身的病。”龙哥晒然的笑笑。
“怎么,阿虎去撅了阖闾的墓?动静可不小啊!”叶兮颜心中却冷笑连连,明明是降头师的咒,却偏说是剑惹的,若是再不老实她索性就想办法只保自己和秋逸痕了,其他人她也懒得搭理了。
龙哥将剑小心的放回了木匣内:“其实阿虎这次下墓是被雇佣的,这把剑也不应该出现在这里,而该得到这把剑的雇主长埋在墓中为墓主殉葬了,阿虎动了这一行最不该起的贪心。”
“呵,黑吃黑吗?那么你确定对方的人死光了吗?可有留下活口?!”叶兮颜脸色未变的继续问,龙哥看叶兮颜脸色依旧心中也放下了许多,毕竟黑吃黑是极其不光荣的事情。
“我不知道,那时候我在别处,阿虎说他将所有人都灭口了。”
“阿虎几日前带回的剑?”叶兮颜忽然想到了一个问题。
龙哥略一回想,肯定的回答:“七日前,阿虎是三日前身上犯痒的。”
“呵,真不知道该说你们好命还是歹命。”叶兮颜说完就娇笑不停,笑的泪花四溅,秋逸痕紧紧的将叶兮颜揽入了怀中轻轻拍打着她的背后。
而老何闻言则一时做不稳定的掉落在地上,也不再起身的坐在地上不停念叨着什么。
“妹子,究竟怎么了,你可别吓哥哥。”龙哥看到叶兮颜和老何这样子心中也不由得心生恐惧。
“龙哥也是略懂鬼神之道的人,应该也知道七日鬼回门之说吧?今天是第七日,今日只要踏进过这件屋子的人活不过今夜十二点,这是降头师用生命立下的咒约,只要进到过这件屋子的人,包括我!可见降头师有多恨你们,恨到连无辜之人都不顾了。”叶兮颜阴森森的盯着龙哥说。
是的,只要进到这件屋子的人都会被诅咒,她现在无比的后悔曾踏入这件屋子,如果想知道苗王墓的准确地址,她可以有千万种办法,为什么她偏偏遇见了这么麻烦的事情。
“那,那怎么办?”龙哥颤巍巍的问。
“怕什么?降头师通常便是独来独往,想活就要不怕死的与降头师斗上一斗!”叶兮颜狠狠的从牙缝挤出这句话。
“好好,妹子只要帮哥哥渡了这次,妹子想要多少钱哥哥都给。”
“我不要钱,今夜若是能让大家侥幸偷生,龙哥就且随我走一趟云南苗王墓,我不用你下墓,只要到时候在外面接应,还有借胜邪剑下墓一用便好。”叶兮颜说出了她的交换条件。
“好好好,没问题,妹子喜欢剑就送给你好了。”龙哥点头如捣蒜。
“女娃莫要说大话,你可知道这是何种降头师吗?你凭什么和他斗?姑姑都说要忍,姑姑都说放弃我了。”老何失控的失声痛哭,他刚才在厕所给神婆打电话,神婆只说以后会照顾好他的家人,他懂,他懂他被舍弃了!
叶兮颜鄙夷的看了眼老何:“养尸人虽强,但也不是毫无破绽的,你何必怕成这副模样?”
“你,你,你看出来了?女娃,你究竟是谁的徒弟?都到这步田地了,你就说吧!”老何期待的看着叶兮颜问,这女娃虽年幼但也许是什么大人物的传人呢,也许他活着还有希望。
“我没师傅。”叶兮颜冷冷的粉碎了老何的希望。
她确实没有师傅,四年的倒斗生涯高人教了她许多,却从不让她叫他师傅,所以她没有师傅。
“什么是养尸人?”龙哥小声的插嘴询问。
“哈哈,什么是养尸人?”老何狂乱的大笑,笑完后开始说:“降头师分很多种,最诡异的一种就是养尸人,他们能操纵尸体活着灵魂杀人于无形。养尸人所养的尸一般都是小孩又称为养灵童,养灵童最早出现在东阳,关于养灵童有过这样一个传说:在很久以前的东阳,有个将军他有一个很疼爱的儿子,可是很不幸将军的儿子却因体弱生病在很五岁的时候就去世了。将军非常伤心难过,在悲伤之余他便把儿子一部分骨灰,放进一个随身的香囊中,原本将军也只是作为纪念儿子的目的,但说也奇怪每当他挂着这个香囊出征时必能得胜回来,而且每遇到意外之时,就好象有人协助一般必定能化险为夷。一次将军出征打仗,军中出现了一个敌方细作偷取了军中机密,敌方决定晚上趁将军睡了就来偷袭,将军仿佛听到有人在他耳边告诉他有人要偷袭,且告诉他哪里有伏兵,就这样将军又一次化险为夷,因此这个做法便传开了,很多人照着这样做,希望能为自己带来平安,财富。但久而久之就有人开始动了心思,不再单纯的求平安幸福,而是开始操纵着灵童害人,对于灵童被诅咒之人是避无可避的。”
叶兮颜点点头懒懒的补充道:“其实,养灵童是一种控灵术,是通过特殊方法来推使鬼魂为供养者做事,但养尸的供奉者必须非常小心谨慎,否则养尸的后果是会非常严重的,就算供养者本身有儿女,也要先放所养灵童放在首位,再把儿女次之,因为灵童是非常小器的,但若你照顾的妥当,一切就会非常的顺利美满。另外供养他的,若有任何的事情都可帮你逃过一劫。”
“这可怎么办?我现在把剑还回去可以不可以求养尸人收手?”龙哥用询问的眼神看着叶兮颜。
叶兮颜冷哼:“好笑,你们让对方所有人葬在墓中了,不管养尸人是什么人,这都是为了报仇而来,这剑现在还回去还有什么用?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做这一行的可最重要的就是诚信二字,失了这二字还不如早早收山的好,对了神婆说已经死了一个,不是今日才是第七日吗?为什么会这么早就死了?”叶兮颜才想起来神婆所说死了一人的说法。
“呃,呃,这个,这个铁链只有一份,所以我只能先救我兄弟。”龙哥结结巴巴尴尬的。
叶兮颜了然的点点头,问:“所以你就仁慈的送他先上路了?我懂!”
“呵呵,呵呵呵呵。”龙哥干干的笑道。
“不必不好意思,这就是人性本质,我来写点东西,你去准备一下,一定按最好的准备,若是准备了劣质品丧了命可不关我的事,还有将这几日进过这间屋的人都召回来吧,到时候还能顶顶。”叶兮颜脸色丝毫不变的说,她见过了太多的生死,所以也没什么好嘲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