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况怎么样?师兄!”
被莫扛着到了自然之树的门外。二长老面色惨白,望着同样面色惨白,艰难移动着的大长老,因为距离自然之树较近的原因,大长老还可以动一动身体。
“里面情况不太妙,我感觉自然之树的能量越来越弱了,呼呼……”
大长老将情况急促地说完,重重喘息了两声。
“该死,元宵,娘子,娘子是不是在这里,莫,元宵呢?元宵被你们带进去了,是不是?是不是?”
“莫”出现在众人面前,冲到莫跟前,一把揪住莫的衣襟,神情焦急,面容有些扭曲。
“嘘,沫,安静,元宵很好。不好的是长老们,难道你不关心和你同门同派的长老,要去关心一个女人?”
莫虽然脸色有些难看,但还是保持着一贯的优雅,握住“莫”的肩膀,想让他冷静下来。
“不要和我说什么同门同派,我只知道元宵是我认定的娘子,莫,我的哥哥,难道你不知道,元宵曾经喜欢的人,是你么?难道你不知道,我好不容易将我的影子刻进她的心底,让我不再是你的替身,你知不知道我费了多大的力气?不,你不知道!”
“莫”重重挥开莫的手,神情纠结地瞪着莫。
“你只知道为了你的那个什么莫名其妙的计划,第一次,先是放开了我的手,我掉进悬崖,还好,我没死,但是却被血魔带走了,第二次,血魔要我做鼎炉,放弃了我存在的意义,这是元宵。我的娘子,一次次帮我挣月兑出血魔的爪牙,而你,我的亲哥哥,却让那个什么恶心的血魔再次到达我的身边,在我旁边虎视眈眈,这也就罢了,就因为有你的支持,才让那个血魔有恃无恐,才让元宵和我提心吊胆……难道,在这种情况下,我还要好声好气叫你一声哥哥,和这几个跟我根本就不亲近的长老磨叽么?”
“你还真是一个好哥哥啊!莫!亏得元宵说,你是有苦衷呢!”
“莫”冷笑一声,冷冷地望着莫。
“对于我来说,元宵就是我的一切,你那些个事情,不要强加到我身上,最好那个什么血魔,也最好不要出现在我的视线里,我感觉发毛。心跳加速,非常非常不舒服,所以,莫哥哥,你现在是不是应该告诉我,元宵,我的娘子怎么样了?或者,你告诉我怎么进去就好,不劳驾你了!”
莫蹙眉望着“莫”,这样的沫,好冷漠,好自私,好……让他心痛,原来在他的心中,他就是这样一个人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会到这个地步?
不,不该被他的思绪左右,沫不明白,他的目的,他只是一知半解而已,为了这个目的,他放弃了元宵的爱慕,松开了沫的手,一次又一次的伤害,他何尝不曾心痛,可是,血魔还有用处,不能处理掉,元宵,能和沫相爱。这也不错,只是,可惜了……
这算是另一种幸福吧!
我要将我的不幸统统扛起,将我失去的,由你,我亲爱的弟弟来继承,他们都说你是最顶级的鼎炉,都想夺舍,都想修炼到顶级,成为掌控天地的存在,那为什么,沫,我不能让你自己打造一个顶级的存在呢?这个鼎炉,为什么不能由他本人来利用呢?这样本身灵魂的契合度来说,是最合适的吧!
不过,前提是时间,还有,要将危险全都挡在门外,现在外面这么轰动,他不相信那些个对妖之森中的东西窥视长久的家伙会放过这次好机会。
元宵,召唤师的继承者,自然女神的女儿,那个天神一般的男子的女儿。只有这样的身份,这样的能力,这样的成长空间,才配得上我最亲爱的弟弟吧!
为了不让你伤心,就让你误会我是坏人吧!
或许你已经忘了,沫,我亲爱的弟弟,那年,我抱着襁褓中的你,望着你紫黑色的眼睛,我发誓。我要把世界上最好的一切捧到你的面前。
也是,那年你还是一个婴儿,婴儿怎么会记得我的誓言呢?
我把一切从地上转到地下,虽然说是血魔传播的谣言,可这又何尝不是我在顺势推波助澜呢?防贼千日还不如一夕崩塌,让你消失在众人面前,才是真的保护你啊!
莫的神情有些恍惚,摇了摇头。
“你现在不能进去,你适应不了的!”
“说什么我适应不了?笑话,我哪里去不得了,只要元宵去得,我就一定能去得!”
“莫”不是没看出莫的不对劲,但听到莫的话,还是不由得愤愤起来。
“你……”
为毛碰到元宵的问题,“莫”的脑子就生锈了呢?
“嘭~”
一声巨响,大门被冲开了,重重甩在墙上,来回扇了几下,最终颤颤巍巍地停下来。
龙卷风暴席卷而过,带着狂躁的灵气和绿意,众人皆是一怔,还未来得及反应,失去行动能力的大长老和二长老被风刮向空中。
“莫”和莫对视一眼,死死定住自己的双脚,恨不得自己的定力再好一些,才能不被风刮走。
“哇!烈祁凉……该死的……幕……没对你……说什么……吗?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元宵断断续续的声音传入众人的耳中,“莫”先是眼睛一亮,而后眉头紧锁起来,烈祁凉,是谁?
莫则是直接死死瞪住门的方向,心中惊疑不定,烈祁凉,是那个世袭的公爵,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幕,那个神秘的女子,我记得她好像和院长有段渊源,她让烈祁凉来的?她想做什么?
不对。这个不是密室么?自然之树在这里,除了自然女神和被自然女神安排在这里守护的几位长老,其他人应该是不知道的吧?为什么感觉好像在那个幕面前,什么秘密都无法掩饰呢?
这里是密室,为什么烈祁凉能够在大长老,在众人的眼皮子底下毫无声息地出现,这不是在说,他们的一切,都不是秘密,而是一个笑话!一切,都在别人的掌控中,那他的策划,他的成长,他想达到的目的,都是一个赤luo果的笑话么?
不,这一定不是真的,莫的脸色也变了,融入骨子里的优雅,此刻也显得有些狼狈起来,尤其是在灵力风暴的助威下。
“哦,见鬼……亲爱的元……宵,我也……不知道……把镯子……摘下来……”
烈祁凉的声音断断续续地飘荡在空气中。
说得痛苦,听得也痛苦。
“啊~~~~~摘不下来!”
元宵怒吼。
“娘子……”
莫响亮的声音穿透了灵气风暴。
“哈,莫,是你么?莫……莫……你在……哪里?”
元宵死死抓着自己的左手,眼睛四处打量,可惜入眼的全都是绿色的灵气风暴。
“娘子……哈,离那个什么烈祁凉远点,小心相公我吃醋!”
“莫”挺过一阵灵气风暴,吼道。
元宵听到“莫”的话,立马愣了,吃吃吃……吃醋?
是了,现在他可是她的亲亲阿娜答,不过,烈祁凉是那个什么来着,额……居然是娘指月复为婚的未婚夫,这个可怎么办?
元宵张了张嘴,不知道如何处理,听从“莫”吧,就要违背娘的意愿,违背长辈的意愿,就是不孝,不听从“莫”吧,心里又不舒服,舍不得“莫”伤心,以前已经伤了身,如果再伤心,那……那她真是……心好乱啊……
元宵还没回答,烈祁凉开口了。
“哼……什么……相公!我是……元宵……小宵儿的……未婚夫!指月复为婚的,你是哪根蒜……回去埋地里……重新投胎吧!”
闻言,“莫”头脑一热,紫黑色的眼睛愈加幽深了。
“你什么指月复为婚,我可是和元宵拜了堂,成了亲的!”
“莫”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心里恨恨。
这个烈祁凉,莫不是元爷爷说的元宵的未婚夫?怎么办?他怎么会出现了,至少也要等他和元宵确立关系之后,再出来啊!
元宵是个孝顺的女子,再加上元爷爷,院长,还有那些个杂七杂八的人的干扰,搞不好到手的娘子就要被拐跑了,这怎么行?
娘子是我的!谁都不许抢!
越想,“莫”的眼神愈加火热强势起来。
“有……父母之命?有……媒妁之言?我看……你是什么……都没有吧!我可是知道元宵……是被血魔抢走的……你那个什么拜堂成亲……见鬼去吧!根本就是强迫!还……好意思说出来……你看……小宵儿……都没……开口,她根本……就没承认她是……你妻子!”
“莫”的身体晃了晃,脸色变得有些青白。
“不,这不是真的,我们经历了这么多的苦难,我们有共同的回忆,那些,怎么可能凭一句话就平白无故地抹去?元宵是爱我的,娘子是爱我的!”
“莫”从喃喃自语到嘶吼出声,脸色愈加难看起来。
“对对对,不要听那个死公爵胡说!元宵一定是你的,你看,我不是都退出了,那个烈祁凉又怎么能比得上我,所以,沫,你放心,元宵我知道,她一定是喜欢你的!”
莫看“莫”有些不对劲,连忙安慰道。
“是这样么?是这样么?”
元宵没有出头,莫的话就像是救命稻草一样,被“莫”抓得紧紧的。
“不是!”
“是!”
烈祁凉和莫同时开口。
“你闭嘴!”
“如果是,你能带给元宵什么,一次又一次的伤害,你除了躲在元宵后面,一次一次受伤,然后让元宵给你收拾烂摊子,为你奔赴一个个危险的地方,你根本就没有资格站在元宵身边!”
烈祁凉的身影渐渐从门内的灵气风暴中显现出来,即使风刮得凛冽,火红色的发随风鼓动,也丝毫无损烈祁凉公爵的高傲,大气的气质。
“不,这不是真的!”
“莫”想要否认,却偏偏发现烈祁凉说的是事实,一次又一次受伤,都是元宵在救场,他以为自己可以成长到保护元宵了,可下一次,却又有更厉害的人出现了,然后,又将元宵拖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