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双雨眼看就要抓住花信公主,却忽然身上一紧,自己被困在一个厚厚的茧里。
茧外传来了花信公主的娇笑:“哥哥好凶哩!幸好我用分身挡住了你的冰弹,不然现在都成冰美人了,嘻嘻。”
柳双雨听到这里方才明白,原来自己上了花信公主的当,误将假身当真身了!他不由暗骂自己愚笨。
他此刻焉肯束手就擒?平静下心情,他暗思对策。他所习法术有限,冰冻术是用来困敌的,不是用来破敌的;火弹术倒是这厚茧的克星,但一把火烧起来,茧固然会被烧掉,自己恐怕也会玉石俱焚,万万不可;血刀术倒是或许能建奇功……正思忖间,一股冰冷的杀气忽然透过厚茧而来。
“哥哥,不要给花信玩什么鬼心眼。你要是在里面想妄用法术月兑身,怪不得花信不再怜香惜玉哦。”
花信公主的话让柳双雨又是气又是好笑,不过他自知肉在砧板,自己现在只有任人宰割的命,此刻万万不能轻举妄动,谁知道这个魔女会做出什么事来?想到这里,他又担心墨林等人铤而走险急着来救他,便在茧内高声喊道:
“墨林,你们不是妖女对手,全都暂且退下,我自有月兑身之法。”
“主人——”墨林在外面高声回应,看样子却是不肯退走。
“快走!你要是忠仆,立刻就领着戌奴们离开,不要坏我大事。”柳双雨怒道。
“是。主人保重,老奴告退。”
墨林也是个行事果决之人,现在见事已至此,自己等人徒留无益,甚至还可能给主人添乱,便禀告一声,率人走了。
柳双雨听得外面的声音,这才送了一口气。他见那花信公主言行放荡,目光婬邪,明白她暂时还不会对自己怎样,自己起码还没有性命之忧,至于其他的事,还是走一步看一步吧。
晃晃悠悠中,柳双雨被人抬着,一路进了花蕊国的城门。他在厚茧中不能看只能听,耳旁边只听得笑语喧哗,不住传来叫卖之声,知道是在经过某处热闹的集市;又走了片刻,朗朗的读书声传来,整齐的声音带着明显的花蕊国方言的腔调,知道这又是到了学宫;前行二里多,种种莺声燕语传来,伴随着还有男人的婬笑,他苦笑一声,知道刚才经过的一定是花蕊国的秦楼楚馆……就这样一路行来,周围的声音渐渐少了,街道上开始安静下来,时不时听到军人响亮的致礼声,他明白,皇宫到了。
抬着他身体的似乎换了女人,即使隔着厚茧,他也能感应出自己的头脚分别被抱在两个女人怀里,然后高一下低一下,几个人似乎又钻进了一辆马车。上车后,那两个女人并没有将自己放下,而是紧紧搂住自己,在一边彼此说一些调笑的话,旁边还时不时传来花信公主放荡得意的笑声。
柳双雨又羞又恨,但身陷人手,此刻又发作不得。
坐在马车上行了一段,车夫一声吆喝,马车稳稳停了下来。接着前方就传来一阵叽叽喳喳的女人声,听着像是一群宫娥在迎接公主回宫。马上又有几个女人将他接过来,旁边还伴随着女人兴奋的惊呼。柳双雨像货物般被人看来看去,心中郁闷,索性闭上眼睛一声不吭,也不再多想。
走过一片繁歌暖弦,靡靡之音中,柳双雨嗅到了一股椒兰的香气,接着又听到了像是在往水缸里注水的声音,还没等他明白过味儿来,就只听得扑通一声,好像又有什么重物被扔到了缸里,他还想凝神去听,忽觉得身上不知什么时候变得透湿,自己被两只有力的手按下,坐在了什么地方,从脚到脖子,全都湿透。——他这才明白,刚才被扔到水缸里的,压根不是什么东西,而是自己。
“公主,要不要多加点香骨散?省得驸马一会儿到了床上不听话。”一个宫娥的声音吃吃笑着说道。
“嗯,你们快点,我等不及了。”花信公主娇慵的声音拖着长音传来,那样子俨然是一个动了春qing的女人正躺在床上等待郎君宠幸。
“咯咯,公主别急,马上就好。”宫娥笑得更欢了。
香骨散?这名字一听就不是什么好东西。柳双雨在缸中听得心惊肉跳。可别是什么能激发人的药,那时候自己岂不是成了这魔女泄欲的工具?恐怕这药不止是能催情那么简单,肯定也有限制人灵力的作用,自己原来的计划怕要行不通了。
想着想着,柳双雨内心忽然焦躁起来,浑身的骨头似乎也开始变得酥软,鼻息变得粗重起来。听着茧里面的声音,外面几个宫娥都咯咯娇笑个不停,那声音让柳双雨烦躁不已,又带着一丝莫名的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