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姑仙子闻言微微一笑,随手拿出一只白色绸帕,在空中只那么轻轻一甩,登时,整个大殿中一阵清风吹过,所有的污浊气息都被卷到了殿外,大殿内的空气又恢复了正常,那些躲得远远的人也终于能松了一口气。
“呵呵,妙,妙啊!不想贫道今日有幸接连看到何仙子的神功,佩服,佩服。”说话的人是张天师,他一边对着这边微微颔首,一边轻轻拍着手掌,赞叹不已。
在场的其他人隐隐约约意识到余化龙这场闹剧,八成跟这边的紫姑仙子和敖茵有关,他们慑于二人刚才的整人手段,都只是在心里悄悄揣测,没有一个人敢轻易出声议论。
紫姑仙子听了张天师的话,微微一笑:“让天师见笑了。”
接着,她转头对敖茵说道:“茵儿,将幻魔牌收起来吧。”
敖茵听了,吐出舌头一笑,向张天师摇了摇手中一块墨绿色的圆牌,接着又将它收了回来,对着它嘟囔了两句什么,这块圆牌就开始向外扩散着绿濛濛的光泽。敖茵又将食指按在了圆牌正中央一个暗红色按钮上,只听咔的一声轻响,圆牌应声消失,敖茵的前襟上多了一处墨绿色的圆圆的标记。
敖茵得意地抬起头,见大家灼灼的目光都在盯着自己,就不由有些害羞,嚷道:“你们看人家干吗?还不快去看那个坏东西,他马上要醒了,一会儿错过了好戏,可别后悔哦。”
说完,她一甩头上的发辫,蹦蹦跳跳朝着余化龙方向跑去。
大家听了好奇,便也跟了过去。
这里乃天师宫重地,今天到场的人数虽有数千,却没有几个敢在这天师宫内殿公然撒野闹事的,故此,余化龙倒在地上痉挛时,并没有几个人敢过来围观。敖茵等人过去时,余化龙身边除了天师宫几个当值道士外,并无旁人。
柳双雨只比敖茵落后一脚赶到,当他看到余化龙现在的情况时,不由小小吃了一惊。只见余化龙先前那只肿胀的手臂不知何时恢复了正常,就连手背上毒蛇的齿痕也都不见了。而他胸口那只翠绿色的小箭,此刻也影踪全无,他嘴边的白沫依然还在,脖子上的那个白沫冻结而成的冰坨却早已不见了,他的呼吸也逐渐平稳起来。
他身旁跟过来的商小伶有些好奇,便跟敖茵索要那块幻魔牌来看。敖茵愁眉苦脸地看了她一眼,又看了看紫姑仙子,指了指自己胸前那个圆圆的标志道:
“小伶姐姐,喏,你看,那块幻魔牌刚才飞到了我衣服上就变成了这个样子,我都不知道怎么取下来呢。这块圆牌真好玩,刚才都差点将这条大白鱼吓死。幻魔牌是何姐姐给的,她悄悄让我用这块圆牌给那条大白鱼一个惩戒和警告,我当时觉得好玩就答应了,可不知道怎么就将它取下来了。”
商小伶听了,无奈地摇了摇头,她那会儿确实见紫姑仙子塞给了敖茵一个东西,又同时在她耳边叮嘱了两句什么,她偷着问敖茵时,敖茵只是神秘地摇头,没有肯回答。现在看来,那个东西就是这块幻魔牌了。
她仔细朝敖茵的前襟看去,只见她的前胸衣服上果然绣着一个圆圆的令牌的样子,令牌上面分别绣有两个女人,一个白衣长发,面相庄严;一个黑色纱巾裹住身体,大半肌肤都露在了外面。两个女人都美丽之极,只不过白衣的清雅动人,黑纱的柔媚入骨,春兰秋菊,各擅胜场。更惹火的是,这两个女子气质装扮截然不同,下半个身子却彼此紧紧缠裹在了一起,状甚亲密。
在两个女子周围,分别有一些祥云图纹和三足乌、赤喙鸟等图案作为装饰点缀,使得整个令牌显得格外神秘和诡异。看来,这块令牌名为幻魔牌,不是没有道理。
商小伶见这令牌图案奇异,便喊着柳双雨也来看这令牌。她一边用手轻轻抚模着敖茵前胸处的圆牌图案,一边对柳双雨说:
“相公,这块圆牌真的好神奇,用手一模,仿佛上面的人和鸟都成了活的,那个小鸟正噘着嘴儿,在啄食我手掌心呢!哈哈,痒啊痒。还有那个小人,她现在要在我手底下走动呢。嘻嘻,真好玩,真好玩,相公,你也来模一模嘛。”
商小伶说完,便拿开手,催柳双雨也上来模上一模。柳双雨见商小伶难得露出这样的小儿女情态,心头一荡。但他转脸又看到那块圆牌图案分明就绣在敖茵的左胸,自己一个昂藏男人,又怎能当众将手朝一个女孩鼓鼓的胸脯模去?那还不被在场的数千人当成打死?即便打不死,自己以后也再没脸见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