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假凤虚凰鹿鸣野
柳双雨和百花公主叶碧华假装颠鸾倒凤。惊走了三夫人陈鸾鸾,待到屋内只剩下两个人相处时,彼此却感到了极度的尴尬。
叶碧华帮着柳双雨找来裤子和外衣,手掌一送一接间,柳双雨忆起了方才床上那温柔缠绵的一幕,不禁用手抓住了对方的柔胰;没想到,此刻的叶碧华心中所想的,也正和柳双雨一样,当接触到柳双雨火热的手掌时,她心中一颤,便任凭四只手握在了一起。
过了许久,柳双雨内心激荡,情动不已。他默默感受着手中的那对玉掌的腻滑,忍不住腾出一只手,顺着对方的胳膊,向后面模去。
叶碧华正在沉迷间,忽然感受到而来对方的魔爪正在大肆入寝,连忙哎呀一声,甩开了他的手掌,登登退后了两步。
柳双雨正是情热难奈之际,此刻怎肯轻易将她放走。眼看叶碧华推拒间并不是十分的坚决。他便往前紧走了一大步,伸出双臂,就将叶碧华牢牢抱在了怀里。叶碧华先前见他说话唯唯诺诺,哪怕小小地放肆一下,随即也会对自己也恭谨有加,所以万没想到他会来上这样一手,猝不及防下,她整个身子都被柳双雨抱住,丝毫挣月兑不得。
她被对方抱在怀里,整个身子立刻不争气地酥软。她也试着扭动身子,想看看能不能摆月兑出去,但她这样的扭动立刻惹来柳双雨更大的心火,胸肉摩擦之下,柳双雨体内热血奔涌,他用一只手牢牢箍住叶碧华的纤腰,又腾出另外一只手来,探到对方的胸前模索。这一阵模索让叶碧华难受之极,她又想快意地大叫,又觉得跟对方这样不妥,急切之间,她只得低声哀求道:“柳公子,柳公子,我知道你是个好人,求求你,放过碧华吧。”
她的声音渐渐转为低泣,眼泪珍珠般落下来,顺着脸腮打湿了柳双雨的颈项。
似凉似热的泪水流到柳双雨的脖子里。他豁然一惊,终于清醒了过来。他看看叶碧华在自己怀里嘤嘤哭泣的样子,不由心中懊悔,暗骂自己禽兽,怎么竟然对这位百花公主做出了这等事来。
缓缓松开了叶碧华的腰身,柳双雨叹息一声,低低说了声对不起,接着便落寞地转过身子,负手而立,不知所言。
叶碧华独自啜泣了半晌,见柳双雨背转身不再理会自己,再联想到自己身世的可怜和曾经的苦楚,不禁越想越难过,到得后来,她索性从后面将柳双雨抱住,哇哇大哭起来。
这样哭了良久,柳双雨心中不忍,只好转过身来,轻轻掰开叶碧华的双手,将她扶好,让她在自己身前站稳。接着又从对方臂钏中取下那条穿心合的手帕,轻轻帮她拭去了满脸的泪水。
缓缓的,叶碧华收住了悲声,她抬头哀怨地看了柳双雨一眼,又接过手帕在自己脸上反复擦拭了一番。照照铜镜,见镜子中的自己发髻凌乱,容颜憔悴,她又连忙去水盆前重新洗脸净面,擦拭干净后,又在铜镜前补上了妆容,这才恢复了一点信心。
“柳哥哥,陪我出去走走好吗?”。叶碧华凝眸看着柳双雨,柔声问道。
“嗯。”柳双雨帮她拂去额前一缕长发,答应道。
“好,我们出去。”不知为什么,叶碧华突然又高兴起来。她伸出左手,大大方方拉住柳双雨的右手,连拉带拖,将柳双雨拉了出去。
闺房外面的人不知何时早散了,只有两个黑衣嬷嬷还门神般站在门口,不发一言。叶碧华深深看了两个嬷嬷一眼,脸上一红,也不去跟她们打招呼,就拉着柳双雨,一路小跑着,来到了谷主府后面的花园里面。
后花园的最北边是一座不高不矮的小山,两个人拾阶而上,走了小半个时辰,走到了山顶之上。并肩坐在山顶的大石上。两个人一起眺望山那边的景色。
山北面是一座陡峭的崖壁,权当了谷主府的后墙。崖壁数十丈高下,过了崖壁,下面就是一片非常舒缓的山坡。山坡上到处都是小树丛,树丛间间或有些小兽在小心翼翼地行走。中间还有一头小鹿探头探脑地试着走下缓坡,去农人的庄田那边,想偷偷吃一些禾苗,不料被农家的狗一阵狂吠,吓得那头小鹿扭头就跑,转眼就消失在了密林里。
这对青年男女相互偎依着看着眼前的情景,不禁都发出了会心的微笑。
“柳哥哥,要是这一刻时间能够停住,该有多好?那样,我就再也不是什么百花谷主的谷主,也不会再有那么多的烦恼。”叶碧华梦游般的声音在柳双雨的耳畔响起。
“碧华,”柳双雨伸出手臂将她揽在怀里,轻声说道,“你可以不做这个谷主的,你有选择自己生活的权力的,只要你愿意,你就可以尝试新的生活。”
“我可以么?呵呵。”叶碧华苦笑着摇了摇头,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便转而对柳双雨说道:“柳哥哥。能给我讲讲你的故事吗?我对你一点都不了解呢。”
“我的故事?好,我这就讲给你听。”柳双雨说道。
他沉吟了片刻,便开始给叶碧华简单讲起了自己的故事。
他本是江南世家子弟,父亲致仕后,留他一人在京城读书。他在翠金楼邂逅了京城名ji商小伶,跟她从恩爱到分手,经历了太多悲与欢;他后来又被翠金楼的人痛打,险死还生后,一路流落前往江南,中间又被便宜师父紫虚真人所骗,诱他上了紫姑山做生祭。
他在紫姑山经历了诸多艰险。最终在悬山秘境与紫姑仙子相伴,算是过了一段安稳的日子。后来,也恰恰是紫姑仙子带着他重返京城,在京城他与商小伶邂逅,又先后认识了敖茵等人。命运指使下,他来到天师宫闯那小五迷阵,一路过关斩将到了第四关。谁知在第四关他再次遭遇意外,一次错误的传送,他来到了这美丽的百花谷……
柳双雨的叙述简洁曲折,委婉生动,叶碧华一直偎依在他的臂弯里乖乖听着,一忽儿笑,一忽儿哭,全身心感应着他的悲欢离合,胸中乐苦,待听到后来,她竟然满脸泪水地哈哈大笑,简直成了一个痴人。
讲完故事后,柳双雨又沉默了半晌,将臂弯里的玉人紧紧抱了两下,柔声说道:
“碧华,你已经知道了我是怎样一个人,明白那小五迷阵我是一定要去闯的。不如你也跟我走吧,我不要看你一个人挑那么重的担子,每天背负着那么大的压力。”
叶碧华深情地看了他一眼,轻轻摇了摇头,接着又将头靠在了他的肩膀上,低声说道:“柳哥哥,我没法答应你呢。这百花谷是爹娘留给我的家,不管多苦,我也要好好收住它,说不定哪一天爹娘还会从天庭回来呢,我可不能让他们失望。更何况,更何况……”
她说到这里,又抬起头看了看柳双雨的脸色,大着胆子在他脸颊上轻轻印上一吻,继续说道:
“更何况。你也不是我喜欢的类型呢。我自幼就立下誓言,一定要找一个痴情专一的男儿,此生非这样的男人不嫁。柳哥哥你太风流了,跟在你的身边,看你和那么多姐姐妹妹厮混在一起,我无论如何不能接受的。”
“你真的不肯跟我走?”柳双雨大失所望,只觉得心凉了半截。
叶碧华不忍心看他哀戚的表情,伸出双臂,环绕住他的腰身,将头缓缓依偎在他的怀里,呢喃说道:“柳哥哥,抱紧我。我不要你说话,我只要你现在狠狠地抱紧我,我要好好感受下你怀抱的温暖。”
柳双雨就这样身子僵直,被叶碧华痴痴地抱住,流泪满面。
他这辈子从没有过这样的抑郁和悲愤,觉得自己仿佛被命运耍了一道,老天爷刚刚送给他一样稀世珍宝,又从他手里直接夺回一般,他觉得自己的心都碎了。
他自十几岁成年,初步懂得男女情事起,就处处桃花运,处处桃花劫,尽管中间多有曲折不顺,但最终的结局总是让人觉得圆满。哪怕就是他在京城时误以为商小伶遗弃了他,那也终究有个让他事先能料到的苗头,还始终能给他一点破镜重圆的希望,不似这次,叶碧华从方方面面堵死了两个人今后在一起的可能。
尽管和叶碧华相识的时间极短,但他心中早将这个喜怒无常的女孩视作了自己的亲人,两性之间强烈而神秘的吸引,哥哥对妹妹般由衷的怜爱,都让他对这个女孩难以离弃。凭他和女人打交道的经验和一个男人的直觉,他感觉叶碧华并非对他没有一点情意,然而,也恰恰是叶碧华心中的这点柔情和依恋,让他觉得放弃这段情,是那样的让人痛惜!
山风吹来,松涛发出阵阵轰响,柳双雨只觉得胸中郁闷难言。那郁闷和压抑在他体内盘旋回转,无论如何也发泄不出去。他拼命运转八九玄功,希望能借助神功之力来消解胸中的块垒,却吃惊地发现,他体内的五行灵力已经化作了一头九色的神鹿,渐渐月兑离了他的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