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儿,刚儿,出了什么事啊。”眉山见儿子出去许久,没有任何回来的迹象,而且气息也乱了。很是担心。
“爹,刚刚有人送了一份信来,里面的内容还是您自己看吧。”眉石刚将纸条交给了眉山。
初见纸条的时候,眉石刚差点跳起来,原本长啸的冲动也硬生生的被他自己压下了。纸条上写了几个字“眉艳现身海飓。”高兴过后的眉石刚不禁开始想,这到底是谁发的信息呢,他的目的又是什么呢。眉艳,艳儿。这二十年的苦寻找遍整个帝国都没有见到他的身影,一次又一次的满怀希望,换来的确实接二连三的失望,为什么在他们打算放弃的时候,来了这么个恶作剧。
是的,现在眉石刚就觉得这是一个恶作剧,始作俑者就是想要看眉家像无头苍蝇一样乱串,没有安什么好心。
可是,如果人家真的好心告诉他们眉艳的线索,而他们自己却将之当场假的,那么错过了可能要另一个二十年了。
“哈哈哈,天不负我,天不负我啊。”眉山又是另一番表情,神情激动的他忘了自己的身份一把抱住他的儿子又蹦又跳。原本不苟言笑的老人此刻却犹如二三十岁的小伙子,那个激动样可是傻了眉石刚。从来都不知他父亲还有如此一面,还真意外,更是好奇同样的一份信为什么到了父亲的手里却犹如兴奋剂让人发狂。
“几十年了,终于有了他的音讯,还给我带来了这么个好消息啊,今天真是双喜临门啊。刚儿,今天为父很高兴,我们去酌两杯。”说完哈哈哈的走出了大门,徒留下一脸迷糊的眉石刚。
“怎么啦,你见鬼啦,今天为父很开心,你别死了爹妈似的哭丧着脸…呸呸…总之今天别让我看见你那副棺材脸。”眉山的一阵打趣,让眉石刚额头的皱纹更深了。
无法理解到底是什么让自己的父亲变得如此怪异,言行举止都像变了一个人,但是不可否认,眉石刚并不反对父亲这样的变坏,这么多年了,父亲一直都很自责,每天都活在愧疚中,原本笑是脸上唯一的表情,但是眉艳的离去使得那笑消失了,二十年了就算他孙子娶媳妇,重孙出生,也只是露了两颗牙齿。冷漠成了眉山唯一的表情。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一如眉石刚本人一样,在女儿离开的那会啊,原本温和的人一下子就冷酷了好多。而今天父亲又有了往常的笑容,那么那留言是真的。
一想到这样可能性,眉石刚按耐不住的就差求神拜佛了,冷酷的脸一下子犹如解冻的大地温暖和煦。
看着一下子年轻了十岁的父亲,眉石刚开心的笑了,对这即将走远的父亲道;“等等我啊。”说完匆匆追上去。
距离拍卖会越来越近,越来越多的人都齐聚海飓,厚重的低气压盘旋在海飓的上空,压的高空飞翔的飞禽都纷纷落下。平民百姓烧香拜佛,顶礼膜拜。而当事人家虎家则一点都没有任何事,就好像不是他们的事,日子照过,该怎样就是怎样。反正各路豪侠来的越多,就越没有人会动他们。而虎家的老爷子和老夫人对于虎志和眉艳的仓促婚礼很是不满,商量着要替虎志和美艳风风光光的好好的办一场婚礼,也因此眉艳会被她三个嫂嫂拉出来挑选的停车场。也凑巧被远岱看见,才有了这接下来的一幕。
虎家三问眉艳她的父母,而眉艳落寞的表现已经不熟练的谎言,若换作任何一个正常人家的父母都不会接受,也难过眉艳痛苦不堪。虎家只以为眉艳为难是二十年突然失踪的结果,其实这中间原委只有眉艳自己心里清楚。父母私自替他定了亲,气不过的她跟家里闹翻了才出去散散心的,怎料这一散就二十年。而更主要的是眉艳作为世家,骨子里瞧不起大家,虎家若突然出现,会不会被奚落的很厉害啊。这一切都是眉艳不敢说的原因。
而眉山在收到好友远岱给他的飞信后,开始将所带的人并分两路寻找。孙女眉艳消失已有二十年之久,而老友远岱则是更长时间,多次的苦寻没有结果,开始怀疑还在不在世。不过今天肯定老友过得很好,笔劲相较于以前更加有力,字体也圆满多了。若换作不好的环境,人写出的字会比较浮躁。字如人生啊。
在几次暗中访问的过程中,最后将目标缩小集中在虎家,那种激荡的心情外人是无法理解的,因为就连眉山的四代子孙眉松亭三兄弟都无法理解爷爷和曾祖不寻常的反应。服饰整了一遍又一遍,连问着他们是不是很完美。三兄弟都回答了N多遍很好,但是两人还是不相信,抓住客栈的小二询问个不停,知道小二以为他们是神经病的逃走。
“爹,我们走吧。”眉石刚又微微恢复了以前的温和,脸上的笑意不断。
“恩,我们去接小艳吧。”眉山喜上眉梢,这一不会错的。
虎家,大门口。来了两个笑嘻嘻的人,原本这样是很好的,但是不巧的是身后还跟着一群气势汹汹的人,所以这最前面的两个笑嘻嘻的人在门卫手里反而是很嚣张的来示威的,如果眉石刚知道他们的表情会被人这样误会,肯定要跳出来唱一曲窦娥冤啊。
“你…你…们,要干什么啊。”稍微恍开的门缝后,一张被吓得青了的脸支支唔唔话都说不清楚。看着眉石刚步步逼近,闭着眼用力的带上了门,可是就差那么一点就被眉石刚拦住了。
“我们没有恶意的,纯粹是带着友好的目的开拜访一下的。”眉石刚尽量挤了个他自以为最好的笑容给他,可是他许久没有运动面部表情,这笑太狰狞了,吓得门卫转身逃走,嘴里大喊救命。不一会虎家冒出了一大帮人,手里大刀、锄头、菜刀、水壶,各式各样的“杀人利器”都出现了,恶狠狠的盯着眼前来找茬的恶人。
“各位,抱歉,我这位长辈刚刚是跟大家开了玩笑。我们今天是专程来拜访虎老爷子的。不知虎爷在不在。”自知有罪的眉石刚乖乖的躲到了后面,而温和的眉松亭上来解围了,借由他让人亲近的气质,三小两下就解决了这一大帮人。最后还被尊以贵宾接待。
“各位,虎老爷子马上过来,您请先用茶。”下人很是进退有礼。看来这虎家虽莽夫出生,但是也不仅是莽夫,看着下人就知道。
“各位好,在下就是虎彪,不知各位来找在下有什么事,如果是关于幻化之珠的事老夫无能为力,如果是别的事,只要或许还能帮上一二”虎彪很是直爽的说。
“虎老爷子放心,在下不会为难虎老爷子的,这天下英豪眉某可还没有能力都得罪啊,今天过来是想问一下,贵府是不是又一位眉姓女子,不知能不能见上一面。”眉山话音一落,两边各有不同反应。眉石刚姿势全身兴奋,而虎彪则全身一僵。毕竟眉艳他们也说还有人要追杀她们,而这帮人好巧不巧的有过来拜访,能不让人戒备。
看出虎彪的戒备,眉山很是满意的点点头,开口道:“放心,我们不是他们的仇人,只是我由一个孙子出走了二十年了想来看看是不是你们收留的那人。”一说到出走二十几年,那满脸的无奈以及伤心虎彪很能体会,也感同深受,答应他们见上一面。
“艳儿,”眉石刚低喃着,看着门口越来越近的身影,这一刻老泪纵横啊。二十年了,二十年的希望变成了失望,人也一下子老了十岁。只为见上他一面,问他过得好不好。今天终于见面了。眉石刚和眉山都紧紧的盯着越来越近的身影。
“碰。”眉石刚和眉山还没有来得及,眉艳就已经重重的跪在了他们的面前苍老了好多的爷爷和父亲,那充满慈祥的目光一瞬不瞬的看着她就怕一个眨眼就不见了。
“艳儿,艳儿,我的艳儿。”眉石刚好怕眼前的人是幻影,好怕这是一个梦,颤颤巍巍的手在快模到他时又害怕的缩了回来,却被眉艳一把捉住,拉着他的手贴在了她的脸上。
“是的,艳儿回来,艳儿不孝,还得爹爹替艳儿伤心了。艳儿该死。”眉艳一把抱住她的父亲,僵直的身子任由眉艳抱着,知道眉艳在他耳边低语着“艳儿不会在离开你们了。”之后,眉石刚的手才紧紧的抱着眉艳,就像要把她溶在骨子里。
“还有我呢,还有我呢。”眉山被凉在一边很是不开心,在一边急道。“艳儿都不喜欢我,是我最疼艳儿好不好,艳儿没良心。”
后面赶过来的一家女眷看着眉艳的爷爷,犹如争糖吃吃不到糖的小朋友,很是无语。
“乖,山山,艳儿疼疼。”眉艳从他父亲怀里出来,走到眉山面前,模模眉山的头很是宠溺的语气。
“艳儿好不好。”眉山一把抱住眉艳,很是担心她说她过得不好。
眉艳听闻眼泪直流,自己一去二十年,没有留给家里任何讯息,而回来后自己家人第一时间不是质问她,而是关心的问她好不好。想想自己回来了因为怕家里不接受虎家而不敢报信,却忘了二十年的折磨最苦确实自己的家人。是不是自己太没有良心啦。
“好,艳儿不哭啊,爷爷不怪艳儿,回来就好,回来就好。我们马上回家。什么拍卖会,我们不管了,艳儿最重要,你妈和女乃女乃他们可想你。你回去他们肯定很高兴。”眉山一见到孙女什么大事都忘了,就连找他昔日好友的事都不在心上了。
“爷爷,你等一下,我交代一声啊。”眉艳很想回家,但是还是要经过夫家的同意,当然夫家的肯定会同意的,但是该有的尊重还是要的。
“什么交待啊,你回家还要交待谁啊,莫不是,谁那个混蛋跟我抢我孙女。”眉山一想到自己孙女嫁人,就脑袋充血。很是气愤。
“爷爷,是我。”人群中走出来一个带着歉意的老实小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