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到蒋叔启发的路见峰为早孕少女剖月复案的调查挖出一条新的调查之路,因为省市各级领导的高度重视,所以郝队长特意安排了人手给调查小组,没想到路见峰被调来不久便有了进展,这使郝队长特别高兴。
大刘儿和黄静分头行动,用一个下午的时间便将路见峰指定那两名被害少女的早孕检查等相关资料带回了刑警队。
大家将收集来的新资料摆在桌子上,个个心情都挺激动。
大刘儿先是将一张光盘放到了电脑光驱里,然后按了播放。
“最真的爱情,最美的故事,最精心的呵护;可是当幸福来的太突然了——意外怀孕的烦恼,该如何卸下这甜蜜的负担呢?爱她,就要给她最好的……she’s人流……”一名美丽的女子出现在屏幕中,然后白衣的医生和护士簇拥着这名美丽的女子开心的笑着。
“这是什么东西?”聚神会神看了一会儿的郝队长给了坐在电脑前的大刘儿一拳,“妇科医院的广告?”
黄静捂着嘴站到一旁偷笑起来。
大刘儿也脸红脖子粗地揉着被郝队长打痛的肩膀道:“是啊,是本市一家女子医院的广告。”
郝队长又将视线转回到电脑屏幕前,用手中的笔敲着屏幕上那定格的广告语问道:“凤凰女子医院?凶手有可能是在这里工作的医护人员?”
“经过对两名被害人的父母确认,他们的确带女儿去过这家女子医院做早孕检查,因为早孕人流最佳的时间是怀孕53天左右,所以他们准备在受害人早孕50多天时再带孩子去医院做人流手术,可就在这期间少女在晚自习回家的途中遇害了。”黄静将从两名受害少女父母手中带回的病历本放到桌上,病历本封面上印着医院的楼体外观和医院名称,正是N市凤凰女子医院。
郝队长又转头看着电脑屏幕上微笑的医护人员和美丽的女子,忍不住骂道:“这社会他X的怎么了?前几年满大街都是治男性-病的小广告,搞得像我们中国男人都是无能之辈似的,现在电视里整天插播这种……这种手术广告,你说孩子们看了这些不都有恃无恐啦!不出事儿才怪!”
办公室里的刑警们互相看着都点了点头,有几个年轻的还脸红的吃吃笑起来。
对于这种已经纯粹商业化的医院,在宣传上当然是以迎合大众需求为主,所谓的道德与医德都被淡漠化,在一些治疗上降低门坎儿的招揽生意。
黄静又抽出一份资料翻开念道:“我们在凤凰女子医院查找了近半年他们所接待的早孕人流手术资料,结果是令人吃惊的,已经过千人!也就是说平均每天就有5-6名早孕女子到这家医院做人流手术,而根据手术病历资料记录,这些来做手术的女人平均年龄在17-21岁之间者居多。”
的确是令人吃惊和深思的数字,大家都沉默了。
“经过我们的调查,发现凤凰女子医院在手术术前流程操作上有很多不符合医疗规定的地方,例如在患者真实身份的确认一项中,医院不会要求患者出具身份证等身份证明资料,有无亲属陪同都可以,只要病患本人在手术单上签字确认即可。”黄静继续说道,“所以,在我们查到的资料中有很多来做早孕检查和人流手术的女人用的都是化名和假资料。”
大刘儿将光盘从电脑里退出来扔到桌子上,身子往椅子里一靠讥诮地道:“现在哪家医院看病还会要身份证、查户口啊,又不是八几年那时候,我记得我妈带我去市里大医院看眼睛排了长长的队轮到我们时,因为没带户口本愣是没给挂号!现在哪还需要什么身份证明,到大医院去说哪不舒服,检查完就直接给你开药、打针,甚至开刀,只要把钱备足了就没问题。”
说得有些看破世事的大刘儿没防备身后有人过来,一摞厚资料就重重的砸在他的后脑勺上,把他痛得跳起来。
“哎哟!谁打我!这还不让人实话实说了咋地!”大刘儿模着后脑勺喊屈,刚才肩膀已经被郝队长给揍了一拳,现在后脑又挨了一下子,他招谁惹谁了!
路见峰掂着手里的纸嗤笑的站在一旁,看大刘儿梗着脖子叫屈,用纸点着他的鼻子道:“你小子别在那儿瞎说实话,干点正经事、少点牢骚。”
一看是去法医司法鉴定中心回来的路见峰,大刘儿精神就是一振。
“怎么样?有什么新的验尸报告结果吗?”。
办公室里的刑警一下子都围了上来,郝队长也急切地看着路见峰。
将手中的资料往桌上一放,路见峰摇摇头叹息道:“没有。法医那边无法从大面积切割伤口处判断犯人具体使用的是什么工具,但不排除手术刀。”
一下子,大家又都泄了气,将注意力转回到那家女子医院上。
“大刘儿,你和黄静明天把这家女子医院的所有医护人员,包括打扫卫生的保洁都彻底查一遍,将近三个月他们的动向做个具体调查,重点是五名被害人被杀的那一天要查得详细一些!”郝队长开始布署下一步工作方向,“虽然我们在调查医院,但以前做出的推测也不能全都推翻,见峰你就负责被害人家里人和男友方面的调查,虽然说虎毒不食子,但现在的小老虎们可是不省心啊。”
“是!”接到命令的刑警们异口同声的应声。
郝队长回自己的办公室后,这间小办公室里方才紧张的低气压舒缓了一些,忙碌了一整天的干警们开始整理乱七八糟的桌面,顺便放松一下神经。
路见峰和大刘儿将收集来的资料交给黄静和另外一名干警进行分类,并录入到电脑中整理。
正安排着工作的路见峰听到自己手机响,便接了起来。
“见峰,是妈妈。”路见峰母亲冯乐美的声音在电话另一端响起。
“妈?”母亲在工作时间给自己打电话令路见峰有点儿意外,“有什么事吗?”。
“见峰,你当警察妈妈虽然不支持但也不会强迫你离开,但就算是警察也没有义务把自己的家让给别人来住吧?”冯乐美的语调中有着浓浓的不满。
“什么让给别人来住?”路见峰的脑子一时没转过弯来。
“就是你公寓里那一男一女啊!今天妈妈带钟点工过去给你整理房间,却发现里面住着别人,还说什么是因为家里出了事,临时借住在你家里,这是怎么回事啊?警察的职责范围还包括收留工作中遇到困难的人吗?”。
路见峰一拍脑门儿,他忘了昨天母亲打电话给他说要来N市看望他。自从出院休息了一段时间重新上班后,他们母子就一直没见过面,这次冯乐美就是担心儿子才特意从邻市赶过来,并且在家政中心请了一名钟点工准备为儿子收拾屋子。
“妈,那两个人是我的朋友,您没对他们说什么不该说的话吧?”路见峰朝大刘儿打了一个手势,然后拎起椅子上的皮夹克就往外走,“他们不是我工作中碰到需要帮助的人,是我的朋友。”
“哼,你不要骗妈妈了。”冯乐美不相信的轻哼道,“什么叫不该说的话?什么又叫该说的话?你的日子是越过越糊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