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路见峰抱着福灵珑从那道窄小的铁皮门里走出来时,蒋鹰差点热泪盈眶的扑上去紧紧抱住两个人。
司徒宣平的大狗亚巴顿也充分发挥了它雪橇犬的本领,拖着主人从鬼径中回到人世。
附在路见峰体内的望月忧虑地和福昌海闭门聊了近三个小时后才离开。
“海叔,路大哥去哪儿了?”和亚巴顿玩在一起的蒋鹰好奇地问。
福昌海并没有向蒋鹰解释所看到的路见峰并非是本人,而是看着躺在蒋鹰床上的司徒宣平。
按照常理来说,一个普通的凡人是很难被牵进鬼境中去的,如果第一次是鬼让他亲身进去了一趟,那么第二次那几只女鬼完全可以只带走亚巴顿,司徒宣平是怎么进去的?
望月带回来很多令他吃惊和难以置信的消息,让福昌海难展眉头。
每个人的身体里都有正邪两种人格,好人也不是无期限、无条件的永远善良,温柔的人也会有爆发的时候,福灵珑也不例外。
自我保护机能是人身体极限和潜在超能的发挥,当福灵珑正体遇到危险或重创时,另一个自我便出现了,而且以鬼瞳自居……这并不是一个好兆头,这意味着福灵珑本体的潜意识里知道有一个更强大的自己存在,那么以后一遇到危险她的本体很可能就退到后面,让“鬼瞳”出面,长此以往下去,鬼瞳就会渐渐取代正体……到时候,福灵珑还会是福灵珑吗?
“小鹰,不必和那个杀戮联盟的会员在网上联系了。”
“为什么?”
“因为无情公子已经死了,等你二叔回来去那个摄影师的工作室和住处收一收鬼就成了,这个联盟也坚持不了多久了。”
福昌海交待完蒋鹰后又去福灵珑的卧室里看看。
福灵珑躺在床上双眸紧闭,不知道是清醒的,还是已经睡了,她的脸色却异常苍白。
望月说,虽然血铃铛并没有克制福灵珑鬼瞳的作用,但仍然借女鬼小雪之力伤了她的内气。
“原来,那几件法器是阴物。”福昌海的大手轻抚上福灵珑冰冷的小脸轻喃道。
一开始,他还以为那四件法器是含有至阳之气才有克制鬼瞳的法力,但两名女鬼都能利用它,可见并非是想像中那样,鬼魂不会接触至阳的东西,特别是法器大多是克鬼,但能被鬼利用上的东西就只能是阴物了。
“海叔?”正当福昌海陷入沉思之时,福灵珑醒了过来,睁开眼睛就看到他坐在床畔,“又让你担心了。”
福昌海的眼神很复杂,心思百转千回之后,他涩声道:“继续追查克制鬼瞳的法器和回山里守着看鬼林,你选哪一个?”
福灵珑眨眨眼,从被窝里伸出手按在福昌海的大手上,“海叔,我以前一直做一个梦,梦到自己站在黑暗里,不知道下一刻会发生什么、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不知道是梦是真实,我不想过那种日子了。等我们找到法器,是毁掉或是留下来,再让那个总陷害我们的人死心之后,我们就回鬼林去,好不好?”
“……”孩子终究是要长大的,这一刻福昌海觉得自己真的老了,虽然他才三十几岁的年纪,可看着七八岁的小丫头长成了亭亭玉立的少女,由一个怯懦的少女变得成熟起来,他很难再觉得自己年轻。
“睡吧。”福昌海把福灵珑的手塞进被子里,然后站起身,“望月送路见峰去医院了。”
福灵珑笑笑又闭上眼睛。
这一次,她在梦中又听到了容月凄婉地歌声:……空相望,望潇湘,临窗水已殇;苍天啸,啸苍天,苍天无情惹人怨;黄连苦,苦黄连,黄连凄苦人更怜,痴情女子负心汉,负心不怒痴情叹。
痴情盼,盼君回,痴情怨,怨不归,华年几度追已逝;空嗟叹,叹人寰,香消魂已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