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书房门口,之隐竟是想也没想的就撞门进去了。
室内的众人正在议事,见有动静,都齐刷刷的转头看着门口。之隐抬头看了眼大家一脸惊愕的表情和一双双闪烁不定的小眼神,止住了脚步,摆摆手笑道:“大家都在啊!呵呵,我……我走错房间了,再会!”说着抬着脚从容不迫的退出了房间,临了,也不忘将房门关上。
转了身,之隐一脸切齿的狠狠月复诽了玄玉一顿,才郁闷无比的朝前院走去,刚刚太匆忙,都没仔细看任封尘怎么样了。伸手狠狠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
果真是人头猪脑。
刚走没几步,书房吱呀着又开了。
“之隐,你进来吧!”是贺子风的声音,他怎么也在这,刚刚都没注意到他。
之隐转头朝他笑笑,便走了过去。
“身子好了,不发烧了么?”临近,贺子风笑着模了模他的额头。
“呵呵,好了好了。”说着,还特意挽起袖子秀肌肉,贺子风又是呵呵一笑,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
之隐偏头躲过,说道:“我不是小孩子。”贺子风笑着点了点头,两人一起进了书房。
“贺兄和之隐两人的感情还真是好啊!”声音清冽隐含笑意。
之隐抬头,见大家又在看着他了,他尴尬的笑了笑,转头看贺子风,一脸的风清云淡。之隐又转头看向声音的来源,只见任封尘已低了头坐在案后的椅子上看东西了,神情淡定,只是脸色苍白的不正常。
之隐随贺子风在一起找了个位置坐下。
“依老道看来,这涉月盘失窃一事,也定当与镜水渊有所关联。我看任贤侄此后要多加小心才是。”武当掌门莫清云模着胡子徐徐道来。一旁的峨嵋掌门李韵然配合的点了点头。
哼!之隐不爽的看了看李韵然,五十好几的人了,只会在人家后面点头附合,当跟屁虫。
任封尘还是低着头,长长的睫毛将眼睑盖出一个大大的阴影,就在大家都以为他睡着了,准备提醒他时,他终于抬头微微一笑道:“莫掌门言之有理,只是不知他们盗这涉月盘又有何用,如果是拿来练功,那就……”
在坐之人皆是大惊,这之后的话意味着什么,有脑子的人都清楚了,一股阴郁立时压得大家透不过气来,莫清云定了定神,沉声说道:“此话言之尚早,这涉月盘又岂是常人能用之物,大家还是先不要自乱阵脚,没准对方打的正是这个主意,趁乱为祸武林。”
紧张的气氛一下子,又消散于无形,之隐点了点头,姜果然还是老的辣!
任封尘也不再说什么,闭了眼靠在椅背上,许是大家都觉得他是个病泱子再加上刚逢谷中发生巨变痛失长辈,所以就显得特别宽容,就连两位泰斗都没有因任封尘的举止而觉得失礼。
“我看大家这次还是尽早回去,早点安排妥当,如镜水渊真有什么异动,也可趁早防范,诸位觉得如何?”莫大叔真是有领导才能,这满屋子的人都听他一个人说了,除了点头就是称是,响应声不断。
“任贤侄,即然事已发生,你且得节哀,这谷中大小事,以后都得仰仗于你,再加上你这身子骨,更要懂得多加保重才是。我们在此也不便久留,我看明早就回去吧!”莫大叔善良的安慰着任封尘。
任封尘无力的睁眼一笑:“多谢前辈关心!”
众人见事已完结,便纷纷告辞。待众人走后,贺子风才拉着之隐朝任封尘走来。
“任兄,此次的事太过突然,我实在很遗憾,而今后武林恐会有变,我
此次需速回庄里将此事告知家父,所以还望之隐他能在谷里多待些时日,等我将此事办妥,定当速速回来接他。”
之隐不可至信的瞪大了双眼,娘的,贺子风当他是拖油瓶了,这么重要的事,干嘛也不和他这个当事人商量一下,就擅自作主了。
任封尘抬头看了看两人紧握的双手,表情淡然道:“自然没有问题,此次我也需出谷办点事,之隐就跟着我慢慢走吧,反正我这病泱子想走快,估计也难,到时如果路过宛南城的话,贺兄也省心了。”
“如此甚好!”贺子风满意的点了点头。
好个屁!之隐狠狠的甩掉贺子风握着的手,娘的,看着他们就像在讨论一件货物似的讨论自己,心情不爽到极点。
贺子风看着怒气冲冲的之隐,表情有些愕然,稍后笑道:“之隐莫不是舍不得我了?”
迅速的看了一眼任封尘,还是那样淡淡的表情,闭了眼又躺回了靠椅上。喉咙有些干涩,张了张口,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正在尴尬着,就见救星玄玉美女出现了。
敲了敲门,玄玉端着药碗说道:“公子,可以喝药了。”
“嗯,进来放着吧!”一样的姿势竟是动也不动。
贺子风看了任封尘一眼,说道:“任兄也累了,那我们就告辞了。”
睫毛轻颤了一下,轻轻的吐了一声:“嗯!”
之隐莫名的有些窝火,见玄玉放了药碗就准备出去,连忙跟上:“大美人,我跟你一起走!”
玄玉有些错愕,看了之隐一眼,也没说什么就退出去了,随后贺子风也跟了上去,关了门,一室清冷。
任封尘缓缓的睁开了眼睛,低头看了眼那因之隐刚刚的一句‘大美人’而紧握的左手,慢慢撑开了掌心,又迅速握住,伸出右手,将案台上的药汁喝了下去。
贺子风的房内。
之隐一边绕着贺子风转圈,一边低头深思。
“之隐,我说你能不能坐下来再好好想。”贺子风的头被绕得有点晕。
“别吵,我在思考!……喂,你说镜水渊的主人会不会不是人?”
“怎么可能?你肯定是想太多了,真不知道你这脑子里装的都是什么?”贺子风无奈的摇了摇头。
“怎么不可能!”一想到那满头的银丝和那祸害的长相……,不行,不好的记忆又回来了。
“你见过了?”贺子风觉得好笑。
“当然没有!……我的意思是,如果不是妖孽,那怎么可能将涉月盘神不知鬼不觉的拿走。”激动了激动了。
“也不是没可能,只要是没有月色的时候,涉月盘是不伤人的,所以他们很可能是昨天趁乱在天亮前偷偷窃走的,可问题是,这东西,又岂是那么容易拿出谷的,这才是问题的症结所在。”
之隐哑然,贺子风简直就是半仙。
“哦,对了,我明天一早就走了,你可记得要想我啊,我也会想你的,宝贝!”话题转得太快,贺子风的变脸速度也太猛,眨眼看了看贺子风一脸欠抽的表情,之隐的嘴角抽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