呲着牙,之隐生硬的将脖子转了回来,朝贺子风望去。
“怎么办啊?”
贺子风无奈的摇了摇头,这时店小二将几人点的菜都顺次送了上来,贺子风执起筷子道:“吃饭。”
“嘿嘿,雪哥哥,你现在知道怕了?”欧阳语不怀好意的笑着。
之隐恨的牙痒,伸手在桌下狠狠的拧了欧阳语一把。
欧阳语大叫:“连行为都像个女人。”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只见那脂粉男缓缓的从那女人怀里立起了身子,只是视线从之隐身上转到了欧阳语身上,欧阳语反射性的朝那边看了一眼,忙转头又道:“子风哥,你说我二伯他怎么就拿自家八岁大的孩子当女娃养了呢,唉,真是想不明白,想不明白啊!”
贺子风一愣,很快便笑着了然道:“怕是为了避邪吧,这样的孩子容易养大。”
欧阳语一拍桌子,大笑道:“子风哥,你真聪明。”
之隐在一旁敲着碗笑道:“你们这戏唱得不错啊,来,雨弟弟,雪哥哥来给你讲个故事。”说着伸手勾了欧阳语过去。
“什么故事?”欧阳语不安的甩了甩肩膀,总觉得之隐不怀好意。
“这个故事的开头是这样的,很久很久以前……”
欧阳语“嘁”了声,翻了翻白眼,讥笑道:“你怎么跟个老妈子似的。”
之隐一头皮下去,叫道:“别吵,我还没讲完呢,从前……”
“我看,就别从前了,就现在吧,哼!你们以为拐个弯说话,我就听不明白了么?”
之隐的故事还没开始,就难产而死了。欧阳语与之隐双双抬头,看着在眼前飘啊飘的粉红衣裳,还真有几分飘逸的味道。
“我钟书呢最是心肠软的人了,见不得打打杀杀的,那血腥味会熏得我头疼。你们两个小仔子刚刚都说了几句烂舌头的话,让我好生算算,我不要求多的,说了几句,就让我这宝贝咬几口,你们说好不好啊?”说着就从袖子里掏出了一条通体碧绿的寸长青蛇。
好不好?当然不好!
那蛇虽小,但一看就知是巨毒无比的,那不停往外吐露的舌信,伸缩的比大蛇都还要勤快,别说咬上几口了,就单单插个牙印进去,看来都得向佛祖报到。
脂粉男钟书见两人呆傻不语,便笑着将青蛇往桌上一放,轻声道:“宝贝,去吧!”
那青蛇一月兑离了主人的手心,便飞快的朝之隐他们游去,眼见就到跟前,贺子风那家伙终于幽幽开口了:“我这两兄弟只是年少贪玩,并不知得罪了钟公子,所以还请钟公子不要太见怪,当然,如果钟公子一意孤行,那贺某也不介意将你的宝贝拿来做羹汤。”说着,手中的两支筷子已飞了出去,也就一瞬间,还来不及眨眼,那青蛇的七寸已被钉入木桌的两只筷子牢牢夹住了。
脂粉男大惊,猛的回头朝贺子风道:“你是何人?”
“贺子风。”
“闻香公子?”
贺子风端了一杯酒,晃了晃酒杯,轻抿了一口,也不做答,姿态悠然自得。
脂粉男皱眉看着贺子风,半晌,将被夹住还在苦苦挣扎的青蛇慢慢从筷子下抽离了出来,然后又看了看三人,转身道:“今天就放过你们,哼!”
哼!连落跑都这么有气势,这位大哥果然很强。
之隐看着脂粉男回到自己的坐位,而他的那三个同伙竟没有对此发表任何看法,也没表示要出头,真当是……奇怪啊!
身下感觉有人在扯他的衣摆,于是回神低头,只见欧阳语那家伙正在给他打暗号,立着食指在不断指着贺子风的方向。
之隐不解,抬头看向贺子风,见他正在往杯里倒酒,神情没有变化,四周也没发现要暗算他们的人,之隐回头奇怪的看了看欧阳语:“怎么了?”
欧阳语痛苦的用手拍了拍脑门,将之隐拉了过来,轻声道:“你和子风哥真是一对?”
之隐腾的站了起来,嚷道:“谁和他一对了。”嚷完便不安的看向了贺子风,怕他受刺激。
贺子风神情正常的微微一笑:“小语,他要有你这心思,就不是之……小雪了。”
小雪?小雪!
他什么时候成了他家那只狼仔子了?
“小南风,你刚刚叫我什么?”
贺子风一时没回过味来,抬头笑道:“小雪啊……噢,对了,那我以后就叫你雪儿吧。”
欧阳语听了,在旁开怀大笑,一边笑,一边指着之隐:“雪儿雪儿,哈哈哈!”
就在三人闹着的时候,湘西四怪离了坐位起身上楼。四人在经过之隐他们时,一路都细细打量了过去,那女的甚至双手扶桌俯了身子,朝之隐身上闻了闻,才离去。之隐原本心里还有些发悚,但见他们也没有什么动作,也就放心了。
目送他们上楼,之隐才慢悠悠的转过视线,却见欧阳语一脸好奇的盯视着他。
“你做什么?”之隐将头往后移了移。
欧阳语啧啧了两声,转头对贺子风道:“子风哥,这是怎么回事,凭他这点能耐怎么可能没事?”
贺子风笑道:“他身上有玉蝴蝶,只要戴着自然没事。”
“什么?你将玉蝴蝶给他了?”欧阳语惊道。
贺子风点了点头,说道:“不然以他的功力,现在只怕已倒在绿孔雀手中了。”
绿孔雀?就是那女的,难道给她的相好报仇来了?
之隐在旁听得一愣一愣的,难道自己刚刚差点被阴了,只是凑巧小南风送他的玉蝴蝶救了自己一命,想到这,冷汗直流。
“小南风,你太不厚道了,既然有危险,为什么不通知我一声?”之隐质问道。
“嘁,自己没本事,还有脸质问别人呐。”欧阳语阴阳怪气的叹了口气。
之隐气恨,走了个玄玉,来了个欧阳语,他们可真是天生一对。
“啪!”的一响,之隐将玉蝴蝶往贺子风面前一放:“小南风,我知道你对我好,但这东西我不能要,这是你娘留给你媳妇的,给我不合适。”
贺子风看着桌上的玉蝴蝶,留海遮盖了他眼底的情绪,良久,他才抬头笑道:“是蓝宇告诉你的?”
之隐点了点头,笑道:“其实你给我银子,我更开心,这东西给我,用处不大,太浪费。”
贺子风低头笑了笑,点头道:“也好,先放我这吧。”
欧阳语这事精,唯恐天下不乱,捏着嗓子说道:“子风哥要哭了,子风哥要哭了。”
这回想拍死他的不只之隐了,连贺子风都捏起了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