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玉气得大骂:“死胖子,你再碍姑女乃女乃的事,我就割了你的猪耳朵。”
剑花一挑,玄玉躲过胖子的掌风,直朝门面而去。
“哈哈,黄毛丫头口气不小,爷爷的耳朵在此,有本事就来取。”
双掌合拢轻轻一夹已将玄玉的剑定住,胖子轻哼一声,将玄玉甩了出去。
玄玉一个翻转,趁势便朝之隐追去。
“想跑?你朱寿爷爷还没答应呢。”
朱寿像是看穿玄玉的意图,身子虽然圆滚却极快的挡住了玄玉的去路,玄玉气极,看了眼已与另三人缠做一团的南宫洛,咬牙对之隐咆哮:“之隐!你如果敢跑,我就让你以后都说不了话,走不了路!”
之隐的右脚刚迈出门槛,左脚半提在门槛内,就听见背后玄玉的震天怒吼,脊背一哆嗦,闪神之际,人已被后面的人潮推了出去。
说不了话,走不了路,那不是要将自己变成活死人。
模了模这一路来被戳肿的脖子,都道最毒妇人心,玄玉那丫头片子果然很有潜质。
之隐立在门口犹豫了极短的时间,决定还是不冒险为好,刚想回头,就听玄玉又在身后恨声道:“你最好别让我捉到,否则扒了你的皮。”
玄玉的意思是现在回头已经晚了么?
好吧!自己也犯不着傻傻的送羊入虎口,既然不能回头是岸,那就只能按原计划能跑多远跑多远。
想想也确实气闷,一个大男人的,被个丫头追着满世界跑。
唉!既然能在此遇上湘西四怪,那也就只能寄希望贺子风他们离这也不远了,不然,真被那丫头摆月兑掉那胖子,自己就真的只有挨打的份了。
一番计较下来,之隐的身子已狂奔在街市上了。
没头没脑的在街市上一顿乱窜,等回过神来时,已被眼前的一堵高墙堵在了一个死胡同里。
真倒霉!
之隐扶着双膝啐了一口,气喘的朝身后看了看,空无一人,看来还得往回跑,不能在这里坐以待毙。
起身往回直奔,刚转个弯,就觉脖子上一凉,之隐心下一惊,还没看清来人,本能的一个顿步,脖子往后一仰,蓦然是把明晃晃的剑。
“小玉儿,刀剑无眼的,你还真想要我的命啊!”
玄玉冷哼:“谁稀罕你的命。说!要手还是要脚?”
之隐把双手往身前一抱,戒备道:“都想要!”
“那就是要手不要脚了,很好!”说完便一剑挥来。
之隐大叫,跳开一步:“小玉儿,你是女人,不要老是动刀动剑的,唉哟!”
躲避不及,上被玄玉用剑面重重拍了一下。
之隐咬牙,这丫头存心的。
“你的剑那么细,我的腿那么粗,不好砍。啊!”
背上又是一击,力道又加了几分。
娘的,这是在玩猫捉老鼠的游戏么。
“母老虎!你是不是看上爷了,好了,大不了娶了你,别打了!呃……”
脖子上一片冰凉,就跟被蚊子咬了一口似的。
之隐当机立断:“我跟你回去,以后再也不跑了,好玉儿,你轻点。”
玄玉不为所动:“谁是母老虎?”
之隐暗自嘀咕:就我们两人,谁是母的还要问么?
“你说什么?”剑又往前送了一分。
之隐吓得半死,半举起双手嚷道:“是她是她!”
玄玉顺着之隐的视线,见一虎背熊腰的中年妇人提着个挎篮呆在巷口。那妇人见玄玉一脸杀气的转头,尖叫一声,将篮子往空中一抛,捂着脸颊瞬间跑得无影无踪。
玄玉转头,脸色有所缓和:“你的腿我就先记下了,你下次要是还敢跑……”
之隐忙接口:“不跑不跑,以后你走哪我跟哪,就做你贴身的小棉袄。”
玄玉害羞了,玄玉脸红了,玄玉收剑转身温柔的对之隐说:“还不走。”
之隐模了模脖子,一阵刺痛。
这丫头,下手也忒狠了。
转了一圈,两人再次回到了之前的客栈。
之隐扫了一圈,见湘西四怪已不知去向,大堂内则是一片狼藉,掌柜和小二微微颤颤的从柜台下钻了出来,垂头丧气的理着缺胳膊断腿的桌椅,碍于南宫洛正气定神闲的坐在一旁,不敢有大动作,只能哀声叹气的自叹倒霉。
“南宫左使。”玄玉上前一步,恭敬道。
南宫洛不语,转头注视着之隐,大眼睛忽闪忽闪的像个要糖吃的女乃娃。
之隐忙狗腿的笑道:“南宫大侠果然武功盖世,毒行天下。”说完,伸手捏了捏南宫洛的小脸蛋。
嗯,手感不错,这小子整天摆一副臭脸看着就想蹂躏。
玄玉在一旁惊呼一声,倒吸了口凉气。
之隐闻声,忙又揉了揉南宫洛的脸蛋,赶紧道:“洛洛不痛,洛洛不痛,哥哥回头给你买两块膏药贴贴。”
南宫洛黑着脸皱了皱眉头,一把挥开了之隐在他脸上流连的魔爪,冷冷的斜了一眼。
之隐立马禁声收手,乖乖的立与一旁。
那小子肯定把自己当白痴了。
接下来玄玉大方的在桌上摆了两锭银子,权当这些歪桌破椅的赔偿。
三人不作停留,又赶了半日的路程。之隐在心内默念着能撞上贺子风的事,一直没能实现,不免有些精神不济,话少了不少,人也就安静了。
晚间三人投了客栈,吃了一顿没有气氛的晚饭,要了一间没有窗户的房子。
在推门扫视一圈后,之隐还是没忍住,不解的往身后道:“为什么我们要住这里。”
玄玉纠正道:“不是我们,是你。”
“为什么我要住这里?”
“天冷了,怕你被风刮走。”
之隐生硬的扯了扯嘴角,小玉儿也学会讲笑话了。
等那两人走后,之隐坐在桌边看着小二端茶倒水的好不勤快。
之隐端着小二递过来的茶碗,疑声道:“跟我一起的那小屁头是不是让你在茶水里加了东西,比如蒙汗药什么的?”
小二正在给他准备洗澡水,听到之隐说话,抬头一愣,惊声道:“客官莫要乱说,这客栈都经营几十年了,可不是黑店。”顿了顿,见之隐还是面露疑惑,又道:“你那两位朋友可是特意关照了要好好的侍候你的,信不信随你。”
这两人有这么好心?
之隐看着小二一脸诚挚的脸,不像说谎。这两人打得是哪门子的算盘?
这边还没想明白,那边小二已拎起水桶道:“洗澡水给你备好了,你慢用,我先出去了。”
之隐沉思着点了点头。
小二退了出去,关好门,只听“咔嚓”一声,落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