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莲离开大荒山的时候并没有任何人知道,当孔旻发现的时候,已经是两天之后,不过他并没有把这件事告诉任何人。
花莲的目的地是南溪山城,她相信,只要进了城,伤情就一定会知道她的消息。她会在南溪山城里等着伤情亲自过来。
如大荒山一样,南溪山城中的妖修也少了很多,不少店铺都已经大门紧闭,这也跟君侯受伤有着不小的关系。
城主府如今任何人都无法进去,花莲在外面站了半天,最后只能回到琉璃堂。
琉璃堂里,柜台上还有拿出来没来得及放回去的药瓶,地上有一个满是裂痕的龟甲,那是小止的玄武甲。
花莲将龟甲捡了起来,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上面的裂痕,无法抑制心里的惊讶。小止无法支撑玄武甲是一回事,能够将玄武甲打碎却是另一回事。
琉璃堂的大门依旧紧闭,花莲住在后院,基本上不出屋,不是在修炼,就是在炼丹。虽然如此,她回来的消息还是如愿的被传了出去。
“她竟然真的出来了,我不知道该说她天真还是愚蠢。”伤情将手中的玉简扔给一旁化成人形的冰龙,冷笑道。
冰龙把玩着那块传递消息的玉简,眼睛微微眯了起来,脸上带了几分意味深长的笑意,“真是个不错的消息。”
在中州正道大本营内,原本正在统帅府中与正道修士商议的对敌策略的殷漠不知何故突然中断了会议,让那些各门派的大神通修士们心中都有几分好奇。
“有事么?”殷漠走出议事厅,手中出现一枚闪着金光的传音玉简。
“师伯,你的红颜知己现在一个人住在南溪山城里,你知道么?”玉简那头传来的是金轮寺主持梵天的声音,这次战争梵天并没有参加,他依旧保持神秘低调的风格。而且,金轮寺已经有觉慧跟殷漠撑场面就已经够了。
听到这个消息,殷漠的脸色已经阴沉了下来。伤情做的事,他知道,只是没想到花莲会一个人离开南溪山城,在这个时候,他无暇顾及太多,而且花莲那个朋友的身份太过敏感,想要放她离开,并不是殷漠能够做主的。
“梵天,把她带回金轮寺,一定不能让她跟伤情见面。”
“好吧。”梵天答应之后,玉简上的金光慢慢淡了下来,一直到消失。
南溪山城外,一个穿着袈裟的年轻和尚面带微笑的拦住了伤情的脚步,“阿弥陀佛,在这里看见伤情仙子,还真是巧了。”
“梵天主持不是在闭关潜修,怎么会来这妖族之地?”伤情停下脚步,脸色依旧冰冷,没有半分表情。
“这城里,有贫僧的一位有缘人。”
“是么,可真巧,这里也有我的一个有缘人。”伤情眸光闪烁,心里清楚梵天说的那个有缘人是谁。
殷漠,你竟然为了她连梵天都请了出来,她对你真的有这么重要么你以为一个梵天就能阻止我么伤情偏头看了眼近在咫尺的南溪山城,强压下心中那股酸涩。
她不是拿不起放不下的人,只是现在,已经不是放不放得下的问题,在花莲成为她的心魔之后,她们两个就是不死不休的局面了。
“哦,贫僧倒是对伤情仙子的有缘人很感兴趣呢。”梵天神色不变,依旧是笑脸迎人。
“梵天主持可以跟我一道去见见她。”伤情动了动嘴角。“梵天主持这次是一个人来的吧?”
“的确如此。”
“那真是可惜了。”得到了梵天的回答之后,伤情突然转头朝他一笑。
伤情的反应着实让梵天愣了一下,不过很快他就明白过来了。感觉到身后那股森寒的气息,梵天轻轻叹了口气,他就知道,师伯给他的差事没那么容易完成。
没想到,玲珑宫那个传闻中的六劫修士竟然就跟在伤情身边。
“我不想与金轮寺为敌,为了一个小小的女妖,梵天主持认为值得么?”伤情拢了拢垂在胸前的长发,抬眼对梵天说。
“佛家只讲缘分。”
“既然如此,那就多有得罪。”伤情打了个手势,梵天甚至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化身便被一拳打碎。
他的分身只有本身八成的修为,就算与伤情对上,也不会吃亏,谁知道伤情还有个渡过六道天劫的帮手,回去之后,想必师伯不会怪自己吧。
意识消散之前,梵天忍不住叹了口气。
“这个金轮寺的主持不简单。”竟然要冰龙的全力一击才能碎掉他的分身,而且根据冰龙的观察,那分身如果不是瞬间消灭掉,任何人都拿他没有办法。能够做到这一点的修士,放眼整个修真界,恐怕只有梵天一个人。
也难怪他能当上金轮寺的主持,其资质果真非同一般。
“还好他只是分身前来。”伤情看了眼梵天刚刚梵天消失的地方,低声道。如果梵天真的是本尊前来,她还真不敢动他。
“走吧。”冰龙笑了笑,率先迈步朝南溪山城走去。
伤情没有半分犹豫地跟在他身后,等这个机会,已经太久了,今天,花莲绝对不会有任何机会,就算她有帮手,也一样难逃一死。
“来了。”花莲原本正坐在修炼,她身边那丹炉中突然传出了洛林久的声音。
花莲睁开眼,眼中的红芒一闪而逝,她将丹炉收好,起身下床。
伤情与冰龙走进琉璃堂的时候,就已经感觉到了花莲的气息,从大厅来到后院,两人毫不意外地看见站在院子中间的花莲。
虽说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不过两人好歹自制力还算不错,再加上他们都不知道对方有多少后手,故而谁都没有先动手。
倒是冰龙,不知道为什么,脸上一直带着诡异的笑容,那笑容,让花莲心中隐约升起一股不妙的感觉。
“洛林久,想不到你竟然真的从大荒山里出来了。”冰龙的话让伤情与花莲俱是一愣。伤情随即明白了过来,怪不得冰龙会对这件事这么热心,原来他是为了那个洛林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