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直郁结着,嘴里却淡淡道:“孙当家,此事不应该问我这外人吧,小女子今天是来赏荷的。”说到此,留意了一下孙景的眼光,人家说察意观色,看看孙景作何态度再说。
孙景沉吟了一会,又叹了一口气:“凌夫人,在下知道你是位明事理之人,在下只是想听听外人若果如我身处之境,会作何感想。”
夏紫漓微皱着眉头,答应过凌漠宸不理孙家之事,自己已经远远避开了,但事情还是自动的找上门,看来有些事情她是避不过的。
本想着再次的一口拒绝,但孙景脸上却是真诚之色,看看四下除了巧儿在旁外并无旁人,而巧儿不是个多嘴之人,沉吟了一会便道:“要小女子说的话,孙当家可别见笑。”
“凌夫人但说无妨。”见着夏紫漓松了口,孙景神色一亮,急忙回道。
“我是个不喜权势之人,大房和二房之间的事情,若是我的话,便不掺与其内,”说到这,她顿了顿,瞄着了孙景脸上一片失望之色,遂补充道:“年少气盛,想着仅凭一时之气坐上主要之位,当时可能是无限风光,但不用多久,便可能会被人拖下来,俗话说,升得越高,摔得便越重,孙当家,这些话不知道中听不中听。”话到此,夏紫漓反问着孙景。
孙景手摇着折扇,似在思考,也似在努力排挤些什么东西,一时之间并没有回答。
“孙当家,孙府基业百年而成,非一人所能撼动,螳臂挡车的话,恐怕是会粉身碎骨的。”见着孙景一脸执着的样子,夏紫漓便直接的把话挑明了。
俗话说,是你的永远,是你的,不是你的便不是你的,很多事情,强求不了。
孙景脸上一凝,似是有所触动,轻轻的喃道:“螳臂挡车,粉身碎骨……”
话完后,夏紫漓便没再搭话,只听得孙景一遍又一遍的低吟着自己所说那话,自个儿的便陷入了沉思,俨然的把她晾在了一边,趁此机会,她便离去吧。
没有打扰孙景的沉思,便想转身回去,刚转身来,便看见凌漠宸正从不远处往这边走过来,心里一喜,便提起裙子迎上前去。
看来凌漠宸是赶过来了,此刻一身淡黑色的衣服,从远处近来,正气凛然的,容貌俊朗,果真是一位帅朗君。
见着夏紫漓朝自己这边迎了过来,凌漠宸也没再行走,而是静静的站在了原地等着夏紫漓,不消多会,夏紫漓便走到了自己跟前。
“漠宸,公务忙完了?”没等凌漠宸开口,夏紫漓便急急的问道,话一出口便觉自己这句所说的,好像是废话,便嘿嘿一笑,伸手作状般拂去凌漠宸身上的灰尘。
大手抓着妻子在身上乱拂的小手,凌漠宸正色道:“刚才为何和孙景单独在一起?”
夏紫漓早料到凌漠宸会说此话,嘟了嘟小嘴,咋听咋觉得凌漠宸此话带着一股酸醋之意?
眉眼一眯,遂生出作弄之意,娇声道:“夫君,莫非你是吃我的醋?”
凌漠宸脸上一凝,带着了些许的无奈,实话说,刚才他远远的瞧见紫漓与孙景两相对话时,心里的确是钻出了一丝不好受的感觉,带着一股狠不得拉开两人冲动的心情,遂骤然想起夏紫漓在凌府里一些惊世骇俗的举动,这可以说明紫漓对孙景并不是那种意思,他怕的,便是紫漓不听劝告,自己主动的跑过去指责孙景,虽说孙景对比起孙老太太有些弱势,但若与孙景结梁子,那也是十分麻烦的。
所以,便急急的想走上前去,把夏紫漓拉回来,遂看见夏紫漓和孙景交谈两句后,孙景陷入了沉思,心里便暗叫不妙,想来紫漓可能已经真的说了些什么不该说之话,自己此时上去,希望还有把事情尽量修补,免得真要结下些什么梁子才好。
却是没一会,夏紫漓便转身离开,然后便朝自己走来,问着些这样的话语,一时之间让他有点哭笑不得。
“紫漓,不要说此等玩笑之语,你和孙景可是说了些什么?”凌漠宸正色道,手里不禁紧紧的握着了夏紫漓的柔夷。
一双大手握着自己甚是温暖,掌心厚实有力,这么的一接触,心里不禁微微跳动,想着再捉弄些凌漠宸,却瞧见他一脸的担忧,心里一甜,柔柔道:“夫君,这次我真的没去招惹谁。”
凌漠宸一愣,夏紫漓话语柔柔绵绵的,让他心里好些神往,微微定了定神,却是带着一丝狐疑,紫漓虽然胡闹,但却是很老实的一人,做过的便会认,但此次却是这样说话……想到这,便看了看夏紫漓身后的巧儿,接触到凌漠宸的眼光,巧儿猛的摇头,然后又低了下去。
剑眉皱得更紧,究竟巧儿这么的摇头,是意味着什么?
“漠宸,我这次真是很听话,真的真的没有主动掺进任何事情里。”见着凌漠宸心生疑惑,夏紫漓心里带着些许委屈,不过她能理解,凭谁看了刚才那情形画面,也会产生些误会。
凌漠宸挑了挑眉,察觉到了夏紫漓话中之意了,她不是没掺和,而是没有主动掺和……这么说来的话,是谁让她不是主动的掺和了……
难道是孙景?难道是孙景亲自找上夏紫漓?
这好像,没可能的事情,敢情孙景,并不认识夏紫漓,又怎么会把如此重要的事情,问与一个外人呢?
压下心里的狐疑,这事情,还是等夏紫漓回府后细细询问,此刻孙景还在前面,赶快把夏紫漓带离此地才是正事。
想到此,便握着了夏紫漓的手,道了句:“我们走吧。”话毕,便不容分说的,硬拉着了夏紫漓离开。
夏紫漓抿了抿嘴,任凌漠宸拉着自己的手离开,走了一会,不禁一喜,这是凌漠宸第一次主动的挽自己的手呢想到此,心里不觉涌出了一丝甜蜜。深怕凌漠宸会随时放手似的,紧紧的回握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