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点吃,小心咽着。”赵君慕皱着眉,想伸手过来拍她,却是缩了回去,吃了一口菜,静静的看着夏紫漓,一下子的三人便默不作声,直到饭菜吃完,撤下了,然后上了果盘。
很鲜甜的水果,夏紫漓吃了好几个,眼睛偷偷瞄着赵君慕,古时候的男人不会抽烟,这时候的他心里苦恼的话,想着什么呢?唉声叹气?还是想别的东西转移视线?
过了好一会,赵君慕一合折扇道:“等会要到瑞安府衙去一趟,紫漓,你可要做好准备了。”话毕,嘴角微扬,恢复了风流才子般的神态。
让她做好准备?想看她的笑话吗?哦对了,这时候工作狂凌漠宸应该会在那里,等会若是见到了,免不了又是一阵伤心,自己现在可是弃妇,穿着男装出现在他面前,不知道他有何反应?会不会生着气说自己成何体统?哦,就算生气了又如何,现今的自己不是他的人了,那官还比他高一级,要是生气,也该她生气才是,凌漠宸凭什么管着自己呢,等会就算伤心,也不要在他面前表现出来,她要他好好看着,就算没有了他,她也可以活得很高兴的念及此,她点头,露出了阳光般的笑容道:“世子放心,紫漓不会有任何问题的。”就算有问题也不成问题
赵君慕点了点头:“若是这样便是最好,紫漓你可要记着了,你现在的身份是我的协助官,协助我查清楚武器之事,上次那批武器已经被缴了,想必瑞安这里也收到了消息,幕后之人应该已经做好了准备,我们这次出现,不要明摆着自己是来查案的,当作是例行皇上的巡查便行,等会到了衙门,不少的官员会上来奉迎巴结的,你若是不习惯,便跟在我身后,不过你以后为官,这些官场的交际,还是要学一点的,”说到这里,赵君慕顿了顿,拿起菜喝了口:“衙门这趟走完了,我们两个的身份也应该会让瑞安所有人知道,到时免不了是一场饭局,这正好的,到时紫漓,你可要留意了,可要一一记着桌上的人,那心思,那表情,那话语,还有做人的性格如何,心里要有个大概,你就只顾吃菜,喝酒的事情我会帮你挡的,这酒,要喝一点,套点他们的话出来,等会我会让人事先准备一些解酒药,先吃下去,等会若是要喝点,也不会那么难受,哦对了,要多吃点白饭,让自己胃里饱了,喝起酒来才没那么痛苦,懂吗?”。
古时候女子一般不会喝酒,不会喝酒,也就不知道喝酒前要注意些什么,夏紫漓前世可是喝过酒的,她当然知道喝酒前要吃饱这道理,但赵君慕这么耐心的向她解释,她心里甚是感动,也并没有说什么,静静的听着,点着头,这些官场的知识,她倒是不懂,前世没有做过官,现在难得赵君慕指点一二,这是最好的,看来要向他多点学习,免得以后到了京城,得罪人了也不知道。上下五千年的历史她知道个大概,这世道做个清官很容易被人挤掉,做个庸官会被人唾骂,那还是低调点,把自己的才能遮着,等到必要时才露一两手,让别人对自己怀有一颗敬畏之心便行了,不过老实说饭局啊,交际啊,这是让她极度头痛的事情。
那等会便乖乖做个跟班,看着赵君慕是如何做的,突然,脑海里灵光一闪,她问道:“若是凌漠宸认出了我,若是出现了什么特异的情况,那时怎么办?”
赵君慕轻轻一笑道:“认出了又如何?只是你爱穿男儿装摆了,你的官职可是摆得很明显的,女大学士,轮不到别人有何异议,再加上,除了我外,瑞安最大的官便是你了,他们恭维还来不及,凌漠宸认出又如何?若是他敢有所举动,其它官员便会识相的请他离开,你是我身边的人,谅他们也不敢说什么闲话。”
现在的赵君慕一身帝王之气,与以前认识的他大有不同,高调与低调的区别就在于此,若是当时赵君慕在凌府内高调的话,必定会吓着林宛碧与凌保全,可是,他却没有高调,只是作为一个旁观者静静的看着,那次救下自己,她清楚的看到赵君慕脸上那抹愤怒,若是当时他要计较的话,凌府上下也不会有这闲心去旅游了。
抿了抿嘴,她点了点头,但又想到什么似的,不免担忧起来,动了动嘴唇,想说,但又不知道如何说,最后还是被赵君慕看了出来,便问她是否有什么疑问,见着赵君慕开口,她便不隐瞒,直接道:“我是女的,你是男的,这样子跟着你,人家会不会说闲话?”
“闲话?”赵君慕挑了挑眉,不禁笑了出来:“这是皇上的旨意,明摆着的,你是我的大学士,哦对了,上次父皇出游时,身边也带了一个女大学士出来,我现在也如父皇的情形一样,若是有谁说闲话,我便会告知皇上,说这人私下也谈论过他,那后果……紫漓想必也应该会知道的吧。”说他的闲话,就等于说皇上的闲话,这罪可大罗。
夏紫漓扯动眉角,这是泰山压顶还是狐假虎威?不过也应了那句,白天不要在背后说人家,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让赵君慕抓到了,那可是要掉脑袋的。
两人又休息了一会,赵君慕看了看天色,便道:“我们走吧。”话毕,便起身离开了厢房,夏紫漓紧跟在后面,走出了酒楼,见着面前停了两辆八人大轿,惹得一旁的百姓围观着,八人大轿,四品以上大元才能坐的,那就是意味着这里来大官了。
按道理说,赵君慕所坐的应该是十人大轿,但十人大轿引起的轰动太大,再加上他此次不想太高调,只是去衙门方便而已,所以便雇了八人大轿。
他与夏紫漓并没有穿着官衣,若是坐一般的轿子,恐怕衙门的人不认得,若是在衙门前受人非难,那便很是无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