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求您收下小燕吧,小燕什么活都能干,不怕吃苦。”离去的人群中突然跑出来一位十二三岁的小姑娘,她噗通一声跪在如陌面前哀求道。
“你叫什么名字,先起来再说。”如陌皱了皱眉头说道,她实在是不喜欢这些人动不动就下跪。
“奴婢名叫付小燕,家住青州附近的云水村,打小就帮着母亲料理家务,请少爷收留。”付小燕还是趴在地上不肯起来,这还没影的事呢,她就开始自称奴婢了。
老胡见这情形,已经快速的从被淘汰的那叠纸中找出付小燕的答卷呈给如陌。如陌仔细的瞧着她的答卷,字迹倒挺工整,可就是错别字连篇,十个字里边都没对到一半。当时付小燕看着机会难得,不想假别人之手答题,而且她本身也没钱请别人帮忙,想着有钱人家请个丫环估计看重的应该不是知识,于是就大胆的写着。
小燕没想到自己最后会被淘汰掉,想着家里的困境,自她七岁那年就失去了父亲,家中就靠母亲一个人赚钱支撑着,下面还有弟弟妹妹需要抚养。因此在离开之前她突然跑出来哀求如陌,赌上一把,看是否会有转机。
如陌看完她的资料,沉思了一会说:“你先起来站一旁先候着吧,等会再跟你算一算这个帐。”
付小燕听了,心中才开始觉得有些害怕,可是现在已成这样,不得已只得起来站在一边。
如陌那样说只是有她的考量,她可不想这边这个还没解决,等会又跑出一堆求情的来,她虽心地善良,但也能分清楚现实,她家不是收容所,也没那么多地方能够装下那么多人。
“老胡,你将想干同一个工作的都聚一起分成几组,等会一个一个组叫到我眼前来站成一排让我先看看容貌举止。”如陌轻声说道。
老胡办事效率还是挺高的,不一会就将原本散漫的一群人按要求分好了组。如陌将一些看起来不太安分的,还有长相比较出众或者太看不过的去直接淘汰了。这也不是如陌歧视别人,而是觉得那样的人自身本不够自信,将来也成就不了大事。而那些自诩自己有点姿色的人,留在府里也怕生出事端,仗着自己的姿色做出一些让人不耻的事情来。
如陌觉得她家需要的是安分守己,知进退,虽平凡但精明干练的人。经过这一轮相貌初选,最后只剩下原先人数的一半了,剩下的人见情形更是小心翼翼,虽心里有疑惑和抱怨,但也不敢表现出来,因为他们从来还没经历过这样严格的招工程序。这只怕只有宫里头挑选下人或者选秀才有这般仔细严格。
如陌见已到午饭时刻,转念一想,说:“想入府掌厨的那组留下来,其他人先各自回去用了午膳,下午再来继续未完成的招工。”
“想来几位也想到了一点点我留你们下来的目的了,不用胡乱瞎猜了。我就是想让你们几个中午表现一下,做一桌菜出来,给你们半个时辰,每人做几道自己拿手的菜,做完贴个自己的名号好辨认,等我们一家人尝了之后再来定个输赢,最后才决定留谁。”如陌像模像样的说道。
胡管家将那五个人带到了厨房,一到厨房,几个人争先恐后的寻找着自己在来的路上想好的菜肴所需要的食材。没多久便只听到厨房传来阵阵切菜的声音,听声音确实有模有样的,就不知道做出来会怎么样。
一刻钟过后,隐约闻到一阵香味从厨房飘出来,闻着就很有胃口。不到半小时,如陌家的餐桌上便已摆上了四五道菜了,只等席皓一回来便开饭。
“都干看着桌上的菜,怎么光看不吃呀?”席皓一跨进自家餐厅,就见妻儿老小围坐在桌子旁看着桌上几盘正冒着热气的菜。
“爹,你可回来了,我快饿死了,就等着你回来开饭了。吃完我下午还得忙要紧事呢?”如陌模着自己扁扁的肚子说道。
“哟,还怪爹爹回来太晚呀,小小年轻能有什么要紧事要办啊。”席皓打趣着,但又突然严厉的说道,“别刚到这就给惹出事来,青州可不比小小的方城,惹出大事来,恐怕到时候你爹我都没法帮你收拾烂摊子。”
“我的乖孙女陌儿那么乖巧,怎么会出去惹事,要也是别人来招惹她才对。这也没有皓儿你说的那么严重,别吓着了孩子连门都不敢出去了。”老爷子老太太见席皓说的有些严肃,有点不乐意的开口说道。
“爹,娘,皓哥也只是想教导教导陌儿,为她好。青州城里可住着不少官吏富绅,如今我们才到这,人生地不熟,错综复杂的人际关系也还没理清,所以还是小心谨慎些为妥。”席夫人瞧了她丈夫一眼,向二老解释着这其中的一些道理。
“呵呵,还是夫人明白为夫的心思。陌儿真是越大越不省心了,事先让她明白一些道理总不会有错的。”席皓悠悠的说道。
“爹,陌儿都明白这些道理,我自有分寸的,你就别瞎担心了。快尝尝府上未来厨师的手艺,看合不合大家的口味。征询大家的意见,我好决定用谁。”如陌不以为意的岔开话题,她坚信遇到问题总会有解决的办法。千里遥遥的降临到这个朝代她都能承受,更何况其他小事呢,大不了也就是搭上一条命罢了,说不定正好还能去其他地方感受感受不一样的生活呢。
“胡婶,舞儿,你们也去拿双筷子来尝尝,等会也给点意见。”如陌还不忘热情的招呼着她们也来试菜。说话间,又有几道菜陆续上桌了。
席家是贫寒出身,对待下人都是比较温和随意的。因此胡婶和舞儿也没客气,也拿了筷子和碗站着夹了一些菜在碗里退到一旁小桌子上吃了起来。
“咦,老胡哪里去了,吃饭时间怎么不见人啊。这菜盘上贴的名字又是怎么回事呀?”席皓疑惑的问道。
“老胡这会在厨房监督呢,这上面贴的是厨师的名字。府里招厨师当然是先考考他们的厨艺怎么样了。我下午还得继续决定丫环园丁小厮人选呢。”如陌如实说道。
“夫人,这些事情你怎么能让陌儿瞎折腾呢,她还那么小,看人能看准吗?”。席皓听了大吃一惊。
“是她早晨从衙门一回来就吵着要处理这事,经不起她的吵闹,就让她试试看。从上午到现在,她办事还有点样子,有板有眼的,也就随她了,你也知道,她想做的事就非要去做,谁能拦的住呀,还不是以前被你宠出来的。即使下午最终结果可能有点小偏差,不还有我们能补救嘛。”席夫人道出缘由。
如陌在一旁光顾着大口吃饭,心里想着这大城市就是好,连厨子都比小城市的好许多,做出来的菜更是没的说。但是她也将席夫人的话一字不漏的听进了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