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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到丫环把晚饭摆上时,前面都没有传来消息,代美艳看着安心用饭的林倾宸,觉得自己有些搞不懂她。明明是一个小姑娘,可是很多时候看起来比自己还沉得住气,难道她真的就这么任由萧若桑主仆三人自行去洪州,万一在路上出了什么事,本来不是她的错也要赖在她身上了。
“你不担心吗?”。代美艳忍不住问道。
“你怎么不吃?”林倾宸见代美艳一直不动筷子。
二人同时问对方,这段时间培养的默契自然知道哪个问题是必须回答的。
林倾宸用帕子擦了一下嘴,笑着说道:“担心有什么用,难道我担心就能让她安心呆在这里?对于一个死活都要离开这里的人,我无论说什么,她都会认为是我故意阻拦她的好事,与其这样,还不如让她亲自体验一下,省的我再浪费口舌。”
“哎呀,我都被你搞糊涂了,之前你不是还说等她变乖吗?怎么一眨眼就让她这么走了,这万一路上出了什么事,你可就百口莫辩了,虽然是她执意要走的,可萧家人不会跟你这么讲道理。”代美艳有些急了。
看见有一个人这么关心自己,林倾宸也不敢再装了,只好将自己的安排和盘托出,“你放心,马车是邱叔提前安排好的,不到万不得已是不会暴露身份的。这一路上,吃喝住行都有人替她打理,她这么匆忙上路估计也没考虑那么多,我看不出三天就会乖乖返回来,到时候我保证她再不敢主动提出去洪州的事。”
“你呀,真是能沉得住气,把我都给骗了。”代美艳嗔怪的瞪了林倾宸一眼。
萧若桑果然在出走后的第三天下午,灰头土脸的回来了,当时庄子里很多人将她狼狈的样子看在眼里。
代美艳自告奋勇前去探望,过了半个时辰就得知了事情经过。
原来,萧若桑带着紫苏和紫叶出门后,门口正巧有一辆拉人的马车,她让紫苏讲好价钱以后就坐着上路了。果然像林倾宸说的那样,匆忙间吃的用的都没准备,要不是紫叶和紫苏将三人的水囊提前灌满水,估计连水都没得喝。萧若桑为了早日赶到洪州,一路催促车夫赶路,直到晚上也没找到一个落脚的地方,那车夫说,从睦州到洪州的这段路,人烟本来就稀少,所以很多人都不愿意独行,他也是看在她们主仆三人急着赶路才赶这一趟车的。
眼看着三人就要在露天过一宿了,车夫有点过意不去,就将马车让给了她们,自己则在路边坐了一夜。虽然近九月的天气,白天太阳还算温暖,可是夜晚却冷得渗人。主仆三人将包袱里所有的衣服都堆在身上,还是不住的打颤,更有不时嚎叫的狼声,让她们哪里还敢闭着眼睛睡觉。好不容易撑到第二天天麻麻亮,萧若桑不顾头重脚轻的虚弱感,就催着车夫上路了,心想到了晚间无论如何都要找个落脚的客栈休息。
可是事情没有她想的那样简单,这一路走下去,大路两边很少有住户,倒是不远处的山上,错错落落有几十户人家,原来这里的百姓为了防止水涝,都喜欢傍山而居,她们总不能为了晚上睡个好觉,再去爬山吧?所以到了晚间,她们又得在马车上度过了。前一天在客栈里买的一些干粮早就吃完了,因为身体不舒服,又用水囊里的水敷了额头,到了夜幕再次降临时,主仆三人的水囊早就倒空了,最后还是马车夫好心建议她们不如打道回府算了。
从来没经历过这些苦难的萧若桑早就后悔这趟出行了,又经不起两个丫环的劝解,只好让车夫赶着马车原路返回。
坐在马车里的主仆三人,自然没有看见车夫脸上带着得意的笑容。原来这就是林倾宸交代邱管事事先安排在吉祥山庄外的马车,林倾宸也交代了,一路上只管听从萧若桑的安排,她要赶路就赶路,她要休息就休息,实在看她们撑不下去了,再给出适当的建议,而这个适当的建议就是打道回府。
萧若桑灰溜溜回来之后,再也没有闹着离开了,有时候在庄子里遇见代美艳和林倾宸时,也是绕道而行。
对此,代美艳对林倾宸甚为敬佩,居然不损一兵一卒就将对方收拾的服服帖帖。
“不行,那个女人好歹也是一个大夫,不能跟我们一样在这里坐吃等死。我得去给她找点事干干。”代美艳扔下下了一半的棋,转身去了菊院。
路儿为林倾宸续上茶水,笑着说道:“我看是这位鲍姑娘没事做才对。”
丽萍和鸣芳也深有同感。
“五爷这几天就要到了,你们几个一定记住了,不要把鲍姑娘的身份泄露出去,知道吗?”。林倾宸嘴角微翘,想着今天一早邱管事给自己拿来的信。
是宗泽翰写给她的第一封信,虽然没有什么情意绵绵的话,可是她却反复看了好几遍,每一遍都能看出不一样的感觉来。
信中,他提到,洪州的文氏书院到下月初一就正式开课了,学子人数要比原先预估的多,这也算是意料之外的惊喜。而且,洪州的风貌跟以前大不相同,现在的洪州州长将洪州治理的井井有条,虽然前段时间涌进不少灾民,但因为洪州本就是地广人稀,再加上洪州州长处理得当,这些灾民都很快得到了妥善安排。要是顺利的话,到了下月月底就来接她。
林倾宸看到这一句时,就开始掐日子了。
分离的滋味真是不好受,白天还能找些事情打发时间,可是晚上只有自己一个人滚床单,有时候也会留下一个丫环陪自己聊天,可是思念这东西说不得,越说越深刻,才过了半个月,林倾宸的尖下巴就出来了,吓得蒋姑姑连忙给她进补,又根据她的身体状况制定了一份食谱,交给丽萍亲自打理。
而吉祥山庄也有了不少变化,邱叔一边安排人手盖房子,一边让这些新来的人开荒地,准备趁着时间还来得及,正好可以种一季冬小麦。这样一来,之前定好的慢慢过渡原则,就要打破了。邱管事来和林倾宸商量,不如暂时雇一些短工,只管三餐和吃住,等种子下了地再遣散他们。
林倾宸一想,这样也好,虽说有点过河拆桥的意思,但是为了庄子的安全问题,在买人这个问题上还是要谨慎一些才好。
所幸吉祥山庄本来就有一些很得用的人,经过邱管事的分工,有督造房子的,有带领人开荒的,有负责做饭送饭的,还有负责撒种子施肥的,不到半个月的时间,两千亩荒地,全部种上了冬小麦。
事后,愿意留下来继续干活的,邱管事都让他们签了五年契约,不愿意留下来的,也都给了二十文钱的路费作为打赏。
林倾宸则每日坐镇吉祥山庄,分别听取邱管事和林妈妈汇报他们各自统领的差事进展情况,日子倒也过得飞快。
众人在吉祥山庄的日子过得悠然自得,却不知道外面又发生了一件大事。
林倾宸担心的恶钱事件终于伴随着这次的天灾全面爆发了。
受灾的百姓们流离失所,自然带动了很多地方的粮价上涨,有些黑心的商户更是将日常用品都提了价。百姓们用过去买十个馒头的钱只能换来现在的一个馒头,到最后钱尽粮绝时,终于发生了哄抢商户的局面,就连早些时候流落到京城的灾民也因为没有得到朝廷的妥善安排而不停地出入高门大户进行偷抢劫掠,将京城弄得鸡飞狗跳。
国库的钱在流失,国库的储备粮也在日益减少,正当弘帝被这些事搞的焦头烂额时,金萨国的杰出使节——四皇子宗泽辉又出动了,这次他又给弘帝带来了一线生机。
“陛下可以考虑一下,我金萨国一直是以矿产和冶炼富民的,要是陛下能将这些山脉的开采权租借给我们十年,所得租金不仅可以度过这次危机,还可以学到我国的冶炼技术,毕竟十年时间,光是这些山脉我们都开采不完,更何况贵国地大物博,还有更多的山脉矿藏没有开采呢?租借的这十年,虽然利润是属于我们金萨国的,但是我们会接纳一部分贵国的工人,并且还会传授他们一些技术。若是十年之后,贵国还愿意与我国合作,我们可以重新签约,要是想独立开采矿藏,我国所有的人员都会无条件的撤出。”宗泽辉在觐见弘帝时,将自己此次肩负的使命说的很清楚。
“可是,给我们这么多好处,你们又能得到什么呢?”有了江夏国和乌国的狮子大开口,弘帝认为金萨国一定没有说出他的真正意图。
宗泽辉却没有之前那么好说话了,只说迫不得已他是不会将真实原因公布出来的,并且给弘帝三天时间考虑,要是三天之内没有得到答复,他还要到邻国去商谈这件事。
弘帝看着这份几乎可以称作是馅儿饼的合约书,陷入沉思,总感觉金萨国的目的没有那么简单,可是他又说不上来什么原因,只有将六部官员叫来商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