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认识,老爷这是什么东西?”除了舒迪,大家都一副好奇的模样,七嘴八舌的讨论着,连琴中高手四夫人也摇头低叹:“看来真是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啊!枉我学这么多年的琴,居然连它是什么东西都不认得。”
“磊儿,旭儿也不认识吗?”。闻老爷朝着两位客人微笑询问。
“侄儿惭愧,蒙世伯之福,方才得见,还真不知道这是何物?”两位公子回道。
“迪儿,你素来聪慧,知道它是什么吗?”。闻老爷最后转向一脸平静,安然而坐的舒迪。
“嘿嘿,爹爹,我自然是知道的,只是我说出来你能不能将它送给我啊?”舒迪一脸诡笑的跟闻老爷谈条件。
“你这丫头,莫要耍刁!既知道就讲给大家听听吧!说的好嘛倒是可以考虑考虑的。”闻老爷笑斥道。
舒迪一看有门儿,立刻就来了精神。其实它就是把现代世界相当常见的吉他,记得当初高中毕业那会儿,受了同桌的影响还一起学过呢!只是毕业后因事务冗杂,就渐渐丢掉了当初的那些爱好,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弹奏出来。看到这把吉他,才觉得时光如梭,岁月似箭,不知不觉就来了这个世界五年了!
“七姐姐,你快给我们讲讲啊!”棠儿的一声呼唤惊醒了舒迪的回忆,舒迪低头收拾了那份怅然,再抬头已是微笑一片。
“大家看,这把琴上一共有六根琴弦,所以它的名字就叫六弦琴!”舒迪接着六弦琴,指着上面的琴弦对大家笑着解释。
“哦,原来如此。倒是挺形象的!”闻老爷轻声喃喃道。
“七姐姐,你是怎么知道的?”棠儿抬头追问道。大家的目光也一起扫向舒迪,紫袖红弦则是一脸骄傲的看着自家姑娘。
司徒旭和王磊,包括闻绍枫都一脸兴味的看着闻舒迪,等待她的解释。
“书上看的呗!别问我哪里看的,因为我也忘了哪里看的。”为了防止下面的追问,舒迪抢先堵住了棠儿的嘴。
“既然你这般清楚,那索性就弹奏一曲给大家听听吧!”一直未曾出声的闻舒畅突然开口,两只眼睛冷冷的盯着舒畅。复又冷笑道:“还是说你也不知道它的名字,只是随便编一个出来哄大家开心?不然怎么都不敢弹奏一曲?”
“弹就弹!免得有人讲我拿谎话哄骗大家!不过爹爹,若是我弹出的话,那这把六弦琴能不能送给迪儿?”舒迪被闻舒畅的步步紧逼惹怒,当下也不再躲避。
“好!宝剑赠英雄,名琴识知音!若是你弹的出的话,那这把六弦琴爹爹就送给你了!”闻老爷也爽朗回道。
“如此甚好!”舒迪得了话,心里大快,抱住琴,就近坐下。轻撩了一下裙摆,将右腿侧放左腿一点。试了下高度,正好!又将琴身稳稳放置在抬高一点的右腿上,左手放在琴头,右手轻拨琴弦两三声,按弦停止,稍稍思索了下,复又双手抚琴。随着舒迪的动作,一连串悠扬抒情的旋律跳了出来,舒迪檀口轻启,低柔而略带一丝忧伤的歌词随之而出:
“你说你最爱丁香花,因为你的名字就是她。多么忧郁的花,多愁善感的人啊。当花儿枯萎的时候,当画面定格的时候。多么娇女敕的花,却躲不过风吹雨打。飘啊摇啊的一生,多少美丽编织的梦啊。就这样匆匆你走了,留给我一生牵挂。那窗前开满鲜花,是你多么渴望的美啊!你看啊漫山遍野,你还觉得孤单吗?你听啊有人在唱,那首你最爱的歌谣啊!尘世间多少繁芜,从此不必再牵挂……”
低沉而和缓的琴音,最后停止在舒迪手中,一滴泪水顺着脸颊落了下来。舒迪低头静静等了片刻,复又抬头。
“七姐姐,你弹的真美!唱的也美!可是你不要离开棠儿!”静了一下,棠儿上前抱住舒迪肩头哀求道。
“傻棠儿,姐姐怎么会离开你呢!”舒迪敛起回忆的怅然,微笑安慰棠儿。
“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闻!七妹妹真是仙人仙姿仙乐曲啊!”清脆的掌声从司徒旭手中响起,接着是王公子,棠儿,紫袖红弦,最后掌声充满了整个房间。
“司徒公子谬赞了,只是勉强弹个曲调来凑凑趣儿罢了!何敢当得仙乐!”舒迪微笑轻言。
“迪儿这曲子虽然简单,倒也蛮新鲜的,只是略略带些哀伤,以后多弹些欢快的调子罢!这六弦琴是你的了!”闻老爷微笑看着舒迪。
“多谢爹爹!”舒迪开心笑道。
“今日你们几个年轻人也认识了,以后也可以经常走动走动。天色不早了,我们这些老骨头可是撑不住了,以后再找机会相聚,今日就散了吧!”闻老爷看了几位夫人一脸倦色的模样,笑道。
“大家纷纷行礼告别,舒迪小心翼翼的抱着前世熟悉的六弦琴,随四夫人一起回转随园。
“姑娘,婢子以前只知道您知书达理,武艺高强,侠义心肠。今日听您弹奏小曲儿,才知姑娘原来还有这么多的美妙之处,姑娘真是蕙质兰心,聪慧绝伦啊!”一出莲园的大门,紫袖就忍不住赞道。
“是啊,姑娘。婢子还是第一次听到用这六弦琴弹奏曲儿呢,姑娘唱的那歌儿也好听,带着点淡淡的忧伤,婢子当时都听的浑然忘我了!”红弦也轻声笑答。
“你们这两个丫头就会捧我!只是一首普通小曲儿,哪有你们讲的那么夸张!不过我是有点欠考虑,当时应该弹奏一首欢快些的曲调的。”舒迪掩过心里那份怅然,轻叹道。
“婢子倒觉得姑娘的曲儿选的挺好的,这世间哪有那么多的欢乐开怀?偶尔忧伤一回,也无伤大雅的。只是当时姑娘那份楚楚动人的风姿加上这带着忧伤的曲调,婢子几将觉得姑娘要羽化升仙而去了!”紫袖笑嘻嘻的玩笑道。
“你这个贫嘴的丫头!你们也莫要拍我马屁了,若是喜欢它的话,以后找个机会,姑娘我再教你们就是了!”舒迪点了点紫袖的鼻子轻斥。
“多谢姑娘,若真有机会学习这六弦琴的话,婢子们自会认真学习,定是不让姑娘失望的!”紫袖红弦相视一眼,一脸欢喜的对着舒迪拜了下去。
“好了好了,你们两个丫头安份些,这还没到我们随园呢!”敏娘斥道,复又对舒迪说教:“姑娘,你别老是纵着她们,以后日子还长着呢,规矩礼数不学好,万一哪日给您丢了脸面,后悔也晚了!”
“呃……敏娘说的是,迪儿记下了。以后会对紫袖红弦严加管教的,免得哪日爬到我的头上去!”舒迪乖声回应敏娘,说到最后一句时朝两个丫头调皮的眨了下眼睛。
“敏夫人教训的对!婢子以后不敢了!”紫袖红弦低声应道。
“迪儿,你何时学的这个六弦琴的弹奏之法?”,眼见到了随园门外,一直低头思索的四夫人突然开口问道。
“果然还是被问到了!”舒迪暗自叹了一声。抬头看着四夫人虽温柔却更加认真的眼神,小心回道:“娘,其实这琴也是我落水昏迷那几天梦中见到的。当时那个仙人带迪儿看了很多别的世界的新奇玩意儿,恰好就遇到过这六弦琴,至于弹奏,却是后来与仙人梦中学了一点的。今晚本不想弹奏它的,奈何五姐姐咄咄逼人,女儿实在气不过,加上女儿也真心想要得到这琴,因此才上前弹奏一曲儿。娘!女儿又鲁莽了!”说完还对着四夫人做了个赔礼的动作。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你素来聪慧,难道看不出大夫人组织此次宴席,名义上是为你爹爹接风,实际上是为你五姐姐寻觅郎君吗?你虽不必藏头露拙,却也不该压过她的风头的,偏偏你却……”四夫人讲到这里,顿了一下,看到女儿低头懊悔的模样,心里不禁软了一下“罢了!凤凰哪怕不栖梧桐,也成不了草鸡!该来的总是要来的,躲也躲不得,也许这就是命吧!”四夫人抬脚进屋,结束了话语。
“早就知道姑妈家有个痴了的表妹,说七岁那年落水昏了四天,醒来突然开了心窍,一扫之前的迟钝,变得的聪慧可人!今日一见,真是惊为天人啊!”闻府待客的一处厢房里,王磊一边倒水一边朝着静坐不语的司徒旭讲道。
“的确是个有趣儿的丫头!”司徒旭想到舒迪的种种,微笑附和。
“说起有趣儿,我倒是想起来了!你素来仗着一张脸皮和手中那把破扇子卖弄风liu,勾引良家小美人儿几乎无往不利。怎得今日一再的被我这闻家七表妹冷遇了呢?哈哈,能让大名鼎鼎的司徒公子吃瘪,就凭这一点,我就佩服我这个七表妹!”王磊想到宴席上司徒旭大献殷勤却屡屡遭受冷遇的情景,忍不住哈哈大笑。
“谁笑到最后还不知道呢,你还是先合上这张大嘴吧!免得被那个纯洁的小白兔一样的闻六小姐看到,吓出病来!”司徒旭伸手合上了王磊裂开的嘴巴,悠然调侃道。
“你说的是那个不吭声的柔弱小表妹啊?哈哈,我没印象。不过,我记得前几日你不是说在府里遇到个很有趣儿的小丫头吗?还硬拉着我跑去那个荷塘边守了大半日,害得玉树临风的本公子被那些蚊虫叮的四处乱跳,惹得不少下人偷笑。你甚至还不死心的仗着那副臭皮囊,到处对府里的丫头卖弄风情!我就纳闷了,那个小丫头就那么吸引人?还是你突然品位变了,开始喜欢青葱小菜的小丫头了?”王磊絮絮叨叨的问道。
“当然!不过我发现今日这个闻七小姐更是有趣儿!”司徒意味深长的笑道。“小七?丫头?你可真是骗得我好苦!“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既然老天都安排我们又相逢了,那我若不好好把握岂不是有违天意?”司徒旭心里笑道。
同一时间,闻五小姐的畅园里。闻舒畅脸色阴沉的进了房间,屋里随之想起了噼里啪啦的瓷器坠地声。
“闻舒迪你这个狐媚子!我跟你誓不两立!”一字一字的吐出来,闻舒畅美丽的脸庞上满是狰狞。
“夫人不会放任那个贱人生的小贱人不管的,小姐你且息怒。”一名身材高挑的翠衫丫鬟上前安抚道。
“对!我娘也不会任由她的!司徒公子是我的!那个小贱人,想都别想!”闻舒畅狞笑道。
莲园里,大夫人一脸阴郁的坐在床前,一个体己的婆子送上茶水轻声道:“夫人,且消消火吧!”
“忍了五年了!她们倒是愈加的目中无人了!若安分的话,我这口恶气也就忍了!现下那贱人生的小蹄子居然连畅儿的人也敢动心思!就是天要容你,我也容不得你了!”大夫人轻抚茶盖,轻轻低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