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半月的劳苦奔波,头顶灿烂春阳来到了驻扎着黄家军的茆城,远远便看见屹立这的城门。茆城与袁城只有一城之隔,中间的那座安城由北国第一福将守着。
此人因九死一生,而得名福将。丁琛混着难民进入安城时远远见过这个将军,四十有余,心宽体胖,从放难民进城便代表这个人并不是一个心狠之人。
正是因为心善,所以才会成为福将吧。这是丁琛见到他后,想到得第一句话。
丁琛去王城是为了找最强大的军队,不料,行了千里,却又走了回头路。
‘我可是不准你走回头路的噢。’
耳边蓦然出现千诺的话。这句话是三年里,他同她说得最多的一句话。
记忆最深刻一次,是在一个下着倾盆大雨的雨天。那年,十八岁。
明知自己来着月事,可是报仇心切的她却还是在雨天中训练,最终在下月复绞要命的疼痛中晕了过去。
千诺曾劝过她,不听。如今后悔,不容许。
他冲进满天大雨,抱着她冰冷的身体用力掐人中,见她悠悠醒来,嘴角勾起招牌笑容“丁琛,我可是不允许你走回头路的噢。”
看着他被劲爆的雨水淋湿的衣衫与青丝,用力的抹了抹脸上的雨水,奋力站起身“我也不允许自己后悔!”
那时,他偏偏笑了,隔着万千雨水,那笑容显得无比温暖,振臂将她抱起,向屋内走去。
她用力挣扎,手握成拳用力的砸他的胸口,“千诺,你放开我!快放我下来!”
他突然埋下头,两额相抵,前所未有的宠溺口吻:“你月事来了,不要以为我不知道。就算你毁了容貌,依旧是女人。今天休息一下,听话。”
她错愕的看着他,这句话真的是从杀人魔嘴里说出来的么?曾以为他的劝说是某种阴谋,那时才是原来是真。
一年未湿的眼睛,突然有着模糊,偏偏这时,他的唇靠在她的耳边轻声道:“以后多吃一点吧,就算你变成一个大胖子,我也抱得动。不要小看我。”
路边野花随风轻动,春光无限好,官道上只有马蹄声哒哒哒哒,突然从不远处传来一声呐喊。“来者何人?”
闻声抬头,只见茆城高大的城门毅然出现在了眼前。敞开的大门两旁站着十几个士兵,询问之人,站在城门前,伸出手示意丁琛下马。
不知不觉间竟走到了茆城城门,她翻身下马,手握缰绳作揖道:“请问这位大哥,黄家军可在城内?”
这句话让询问之人的眼神突现几分警备,抚着下巴上略长的胡子,问道:“你找黄家军有什么事吗?”。
见男子语气不善,丁琛连忙赔笑道:“小的只是想为国效力而已,而黄家军又是本国最强最好的军队!所以小的想来试试。”
“哈哈哈!”大笑之声从周围的士兵口中迸发而出,其中一个壮汉眼泪都要笑出来了,指着丁琛道:“你瘦得更一根豆芽菜似地还想打仗,到了战场给敌人填牙缝都不够!哈哈哈!”
“小兄弟,这样……你先摘下黑纱,要是把我打倒了我就带你去找中总将!”里面看起来最雄壮的大汉,捂着肚子,握着长矛走了出来。
丁琛连连挥手,“不可,不可,小的相貌奇丑,怕吓着了几位官爷!”
“你不摘黑纱和我打,我就不让你过!”看来这大汉是铁了心要看丁琛的庐山真面目。
“好好好,算小的怕爷了!”她带着笑声说道,眼底却没有丝毫的笑意。这些人的品行,不得不让人怀疑,这个黄家军真有资格称为北国第一军队?
丁琛撩起黑纱,一张骇人的鬼面映入了几人的眼。深深浅浅的伤痕七八道,最可怕的还是那道从眉毛下端直拉到眼睛下一公分位置的疤痕,让人心生寒意。
刚才还兴致高涨的大汉,突然像见了鬼一样抖个不停,直到丁琛放下黑纱都不见丝毫好转。
心里觉得好笑。却还是故作胆怯的问:“请问,官爷能带我去见总将吗?还是要和我再打一场呢?”
这时大汉连连罢手,满脸刀疤的人见过无数,可是从来没有一个,会像这个男子让人看了一眼,再也不敢看第二眼。
特别是眼睛上那道疤痕。
“我带你去见总将。”汉子转身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看了看周围的兄弟,脸都是统一的青色,眼神都像活见鬼。
走过一条萧条的大街,一座别院出现面前,门前除了两只石狮子什么都没有,连一个看守的士兵都没有。
“官爷,为什么大街都没有人?”丁琛疑惑道。
汉子心有余悸的回道:“能逃得百姓都逃了,不能逃了都躲在家里,这战乱纷飞的,谁敢在街上瞎走啊!”
走进别院,里面鸟语花香,妖冶的桃花在阳光下泛着灼眼的娇艳,石铺小道,不远处还有碧水小池,几只锦鲤在水中欢快的游动着。
院子里只有一间屋子,和外面一样,空无一人。
“那官爷,这里为什么也没有人?”
“因为没有人敢来刺杀二皇子。”汉子小声说完后,指着屋子继续道:“总将就在里面,你能不能加入黄家军就靠你自己的造化了。”
丁琛点头致谢,在汉子完全消失之后,才上前敲响了房门:“请问有人吗?”。
蓦然,瓷杯摔坏的声音从屋里传来,良久,低沉的询问才从屋里响起:“有事吗?”。
“我想参加黄家军!想抗战杀敌!而二皇子又是最厉害的总将,所以请……”
话音未落,里面已经传来淡淡的回应:“噢,我不要你。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