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琛,三年了,你还是这么蠢。
这是,她第一次认同他的话。千诺反反复复说,千万不要相信任何人。可是为什么自己,偏偏好了伤疤却忘了疼。
额发垂落两旁,狭长凤眼流转着丝丝邪魅,微微上扬的嘴角带着嘲弄之意,眼前的泪痣恍如一滴浅褐色的泪珠。
不屑渐渐从眼底消退,急步上前,推开坐在床榻前的陆绝辰,拼命地摇着锁紧的盒子。
陆绝辰的嘴角勾起浅浅地笑意,向身后的小桌靠去,单手拖着下巴,一脚迈在床榻之上,半眯着眼睛,万般恣意的模样。
丁琛又锤又打,而那看似脆弱的小银盒依旧没有一丝破损。找他要钥匙不可能了,干脆把这盒子扔了吧!
“丁琛,你觉得你能打到我,把盒子扔到我找不到的地方吗?”。说话间,他的嘴角勾起邪肆的笑容,只需要一个眼神,就懂了她心里所想。
不知该说这是默契还是孽缘。
“陆绝辰,你居然骗我!”她用力的把小银盒甩在床上,走上前狠狠抓着他的衣领“钥匙给我!”
“三年了,你现在应该是二十了吧?为什么还是这么冲动呢?”任她抓着自己的衣领,露出健壮的胸膛。“我可没有骗你,我的确是二皇子,也的确是总将。”
她红了眼,现在任何话都唤不回理智,拿出怀中的小刀,不留余地地刺入了他的胸膛,就像当年他欲图刺入她心脏的那一刀。血顺着皮肤流了下来,染红了衣衫,鼻腔中充斥着浓浓的血腥味。
他伸手模着不断用身体流出来的红色液体,粘稠、温热。伸出红色的舌头,轻舌忝着指尖的腥咸。
“丁琛,你敢碰我的血吗?”。再一次露出嘲弄的笑容“它是热的,这说明我不是冷血动物。明白吗?”。
她死死拽着他的衣领,眼睛瞪得如铜铃般大小。
“如果不是我那日放了你,你觉得你还会有机会为你爹报仇吗?”。用力扯出刺入胸口的小刀,如此的痛楚,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陆绝辰,我没有见过像你这般不要脸的人,我没死,就是你放了我。哼!”她从鼻腔如哼出不屑。“不知道是谁曾向我胸口捅入了重重的一刀!”
他平静的接受着她的歇斯底里,始终维持着讥讽的笑容。“军律第一条,不准对将军无礼。”
刚才才说绝对不可能违背,可是为什么再见这张脸、再见这张薄情唇自己又失控了呢?
看着渐渐干结的血液,那一刀本就刺得不深。悻悻松开手,收起凌乱的情绪迈着步子向敞开的大门走去。
“你要去哪里?不要忘了,你现在是黄家军。”他起身,露出健壮的胸膛挡在她的面前。“丁琛,我知道你是一个言而有信的人。”
她抬眼,冷冷一笑。“言而有信?在宋南死得时候,宛若失踪的时候,我就已经是一个洒下无数个谎的骗子。”
“那不是谎话,是没有未完成地承诺。”此时他的声音又恢复到了慵懒,不像之前的低沉。
“无所谓!”那双永远笑盈盈地眼睛再也没有一丝温柔,只有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的怒意。“你给我滚开!那张契约就当是废纸一张!”
“写有你名字的东西,永远都不可能是废品。”
“你现在说这些话是什么意思?”她略带嘲弄的笑道:“你难道不知道,明夕何夕,君已陌路吗?”。
闻声,他用食指指着那段凝固的血液。“如果真是陌路,那这一刀又算什么?”
“因为我恨你!我要为我爹报仇!”
“如果是报仇那你找错了人。”嘴角再次露出讥讽“你爹的死与我无关,令牌也不是我拿的。”
丁琛不想再与他争执,“让开。”
“离开这里你能去哪里?想让报你的爹仇,不靠北国,你还能靠谁?”他模着下巴问道。
“与你无关,你给我滚开!”伸手用力推开他,只要面对这个人,所有的理智都会荡然无存。
不管怎么推,他都纹丝不动的站在原地,最后丁琛用力一推,自己退后一步,怒道:“你到底想要怎样?”
“你除了留在这里,还能做什么?如果你容貌未毁,可以去勾引宋逸安,借他之手报父之仇,可是如今你除了借我之手,还能做什么?”不得不承认,他说得的确是真。
“报父之仇以后,再来慢慢清算我们之间的恩怨吧,如何?”他建议道。
“为什么?为什么要帮我?”眼睛里警备渐起。
他露出淡淡的笑容,像是在嘲笑她的小心翼翼。“因为我心甘情愿拿给你利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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