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有点事,更新晚了点,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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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狗屁先来后到,你想跟老夫抢冰莲!”老头一听,湛亮明眸几乎射出刀子来。手里的一对凿斧抬起,凶狠的样子,就好像要把桃莹莹当成碍眼峭壁岩石凿除。
桃莹莹早有觉悟,没傻愣愣以为老头会好心相让,老头翻脸比翻书快,自己反应也不逊色,身子急向后一退,萤冰剑飞出,游转周身结下三层防护冰晶盾。
“前辈误会了,晚辈不想抢冰莲,只是奉长老之命来采冰莲,恳请前辈能够谅解。”
“呸!”老头对桃莹莹的防护架势熟视无睹,粗咧咧干呸一声,像是不小心吞了个苍蝇,“老夫还怕你们天道宫狗屁长老不成!老夫念你这女娃面善,给你个实打实的面子。回去转告你师尊,就这么说:‘老妖婆,你看中的东西,老夫偏生跟你抢。想要冰莲可以,交出五毒珠和博儿,别说冰莲,五行莲华白搭送你都成!’”
桃莹莹一颗心忽上忽下,终于回归原位。听到五行莲华,墨瞳惊喜一亮。莫非天地灵气凝结的莲华对应五行,共生有金、木、水、火、土五种形态花朵?
如果说刚听说冰莲的功效,桃莹莹十分动心,那么类比联想到火莲的功效,胸中顿时如有万只麻雀纷飞,如何也都按捺不住跃跃欲得了。
“请教前辈名……”一个大胆想法酝酿而生,桃莹莹的嗓音不禁颤抖。
“你这女娃咋还不走,难不成想偷学老夫移植秘术。哼,你们天道宫的人都长了副花花肠子,做人一点也不厚道!”老头一挥宽袖,立即有无以计数的叶子从储物袋里飞出,层层叠叠似蝴蝶,将桃莹莹打包裹成粽子,逆风推送走。
“老妖婆竟收了个这么出彩的弟子,老夫心里很不爽,早知这趟不来了!但不来的话,怎会遇上冰莲,还是将近五百年份的,这可是天煞的狗屎运啊。老夫可得想办法完整移植,不过,该用哪件容器来存放呢……”老头念叨着,不知不觉转移注意力,挨个翻看挂满腰间的储物袋来。
悉悉索索,成百上千片叶子在风中齐响,灌入桃莹莹两耳,让不得动弹的她头昏脑胀。
老头的名字没问出来,多少有些郁闷。但一回想老头翻脸臭骂的气势,不禁弯了弯唇。虽然粗俗,却没有恶意,比雕像脸穆云龙亲切多了。似乎正道修士都还蛮讲理的。如果把老头换成魔道修士,给她一打虎豹胆恶补,她也不敢上前争议。果然,在正道修行才是理想正途。
耳边嘈杂蓦然消停,桃莹莹收敛心神,发觉束缚自己的灵力消弥。接着便见叶子失去灵力牵引,被一阵寒风秋风扫落叶般卷走,远景蔚为壮观。
御剑原路返回,没多久,一道虹光从后面紧追而来。
“师妹,等等我。”谭煌的神识传音显得焦急。
“你怎么在我身后?”桃莹莹诧异,一路上都没撞见这位厚颜无耻师兄。
“发现几棵灵草,稍微绕远了些。”谭煌并行过来,喘了口气,唇角弯起优雅弧度,整个人温和融融,仿若将周身的寒风都化为四月春风。“师妹寻冰莲心切,但也不能长久流连在外,任务失败了还可以再做,我们修为低微,途中遇事难保平安,自身安危要紧,还是即刻返回吧。”
桃莹莹刻意靠边拉开三尺距离。“嗯,师兄说的极是。”
返途中,桃莹莹向谭煌询问了五行莲华,听完热情洋溢的指点,对五行莲华有了更确切一层的了解。首先,她猜对了,五行莲华确实由天地五行灵气凝结而生。再一个,除了冰莲,其他四行莲华各自生长的环境都更加特别,彼此不分伯仲,比如她最关心的火莲和地莲,只有在极深炙热之地和天遗之地才有机会寻见。天遗之地她难以理解,只记下谭煌也含糊不清的原话:不在凡土。
回到宗门已是翌日深夜。桃莹莹也就没有去向穆云龙汇报,先行回听香苑弟子房。半个月未归,恍然有种久别归巢的感觉。
一宿打坐,清晨起兴取出铜镜梳妆,这一照,花样容貌精彩起来。原来谭煌忽然打趣她,是因为眉稍涂抹的黄胭脂没了。
命里克星,无奈叹了叹。再取出胭脂补妆,两三笔将完美容貌丑化。整理完毕,对着铜镜陷入迷惘,这是张大众脸么?
老头自然变化的神情不该掺假,似乎自己的长相真如所言,像一位故人。但她生于凡人之家,族人都不知修真界的事,与她长相相似的人都是凡人,不大可能结识老头。
至于谭煌的戏言,只当耳边风,不放在心上。
想不出个所以然只得抛开,收了铜镜胭脂起身,飞往北区穆云龙住处。
屋内静谧,丹鼎闲置着,穆云龙阖目盘坐中央,纹丝不动。
“晚辈谨遵穆师叔吩咐,前往西北方向……”
桃莹莹无问自答,将寻找冰莲的过程复述,事无巨细,冗长到半个时辰才交待完毕。智斗巨蛇的情节,因涉及暴力、血腥、跑题被剪除。遇到老头抢冰莲的情节,因涉及天道宫名誉、低俗粗口、长老隐私被剪除。
讲完这么一篇空洞乏味的寻花日志后,心里一片平静。
“今晚四更时,将这瓶丹药送至潜渊殿正门前。”片刻,穆云龙一抬手,一只纤细白色玉瓶出现。
“请问师叔,转交给何人?潜渊……”桃莹莹满怀疑惑收下玉瓶,忍不住观察一眼穆云龙,结果依然看不出蛛丝马迹。
“到了即知,下去吧。”
桃莹莹嘴边还要问潜渊殿在哪,愣被穆云龙不容废话的威严驳回。肚里暗骂句雕像脸牛鼻子,转身谨慎迈过门槛,拒绝尴尬摔倒。
潜渊殿完全陌生。宋采薇给的地图里没有标注潜渊殿,天道宫大大小小上百座宫殿,没办法一处处搜找,她一个外室记名弟子,也不能像个好奇宝宝似的到处瞎晃悠。
无朋无友的她,只有去问谭煌。
西区灵药园。桃莹莹走下赤火剑便见四月春风般的笑脸,对比穆云龙那张雕像脸,心中不觉一暖,但也没有放松警惕,保持三尺开外距离。“不好意思又来打扰师兄静修了。”
“师妹太见外了。这次师妹来,可是穆师叔又派遣了古怪任务?”虽是询问,谭煌的语气却是肯定的。
桃莹莹点点头,取出容有地图的玉简,递给谭煌。“麻烦师兄标出潜渊殿的位置。”
“潜渊殿……只听说过潜潭殿、镜渊殿,唯独没有听过潜渊殿。师妹的地图太简略,我这有份师尊赠与的详细地图,我已经牢记,就送给师妹吧。”谭煌说着,拿出一枚式样完全相同的玉简,而桃莹莹递去的玉简,堂而皇之纳入储物袋。
桃莹莹假装没有看见,将玉简贴上额头,顿时看到一幅巨大古朴的画轴。轴首铭刻天道宫三个漆金古字,逸散飘忽不定的古老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