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大姐如此焦急他笑了,他知道大姐说的海鬼就是海盗他笑着问;“大姐,来了多少海鬼”?
大姐急忙说;“不知道,就光听船上人喊来海鬼了,怎么也得十几个吧。快走吧,海鬼上来就晚了。”
疯道人依然坐那没动,重新端起大姐夺过去放在旁边的酒碗,碗里的酒洒了有一半。
大姐一把将酒碗打掉,有点动怒的说“你这个人咋回事,火都上房了你还有心思喝酒,你以为俺是跟你开玩笑。”
他镇定的说;“在下不喝酒干啥,躲到统舱里海鬼就找不到了,这里又不是陆地大得很。”
大姐急忙说;“你不懂,海鬼知道统舱除了穷船工,就是没钱的人,他们只对一二等舱的客人下手,两年前还死在他们手里一位客商。快走吧,躲过今晚,你愿意喝酒俺再给你买。”
他看着大姐焦急样子有些不忍,站了起来说;“大姐,不用担心,在下会武功海鬼奈何不了我。俺从来没有遇见过海鬼,有这么一个机会去开开眼。”
说完扔下大姐迈步走出客舱,大姐愣了一下,看到床头挂着的剑一把抓过追了出去。边追边喊;“拿着你的剑,好护身。”
疯道人住在二层,二层甲板比一层甲板短一块,兵器的撞击声发自一层甲板上。甲板上有不少人,举着火把朝着下面声嘶力竭的呼喊着;“杀,杀”一群穿着没有衣袖,一股汗液味刺鼻的白色短褂船工。他们只能站在上边呼喊助威,下去,那就是拉着粪车奔农田,送屎(死)的。
一层甲板被火把照的很亮一共有十五个人,五个武士打扮的人在船舷边挥舞着刀对下面乱砍。客船边上有一只小船,小船比客船矮了一大截,船上的人正在举着一根根竹竿,竹竿头上有一个抓勾搭在客船边沿,试图爬上来。怎奈船家雇来的护船武士,五把刀阻住了海鬼的企图。
船上还有人在厮杀,七个人分成两拨,黑无常一把梅花三弄剑杀的穿黑衣三人手忙脚乱,一个劲在喊;“你们快上来,这个家伙扎手。”
另一伙是和黑无常对赌的赌客,一把九环大砍刀有章有法,刀环哗哗啦啦响就像刮起的风暴,对面两个人也是只有躲得份。甲板上还有一个人,黑无常的少爷,手里拿着七孔长笛站得远远地看热闹。
不是笔误把十三个人写成十五个人,因为另两个已不能算人,是鬼。穿着黑衣躺在甲板上没有了动静,不知被梅花三弄还是九环大砍刀送的命。
甲板上有了大胆的客人,疯道人看了一会转身就走,拿着剑的大姐担心的问;“公子,又要干什么去”?
他停住脚回道;“回客房,海鬼也是人,没啥看头。”
大姐惊讶的问;“回客房,这个时候回客房干什么”?
他笑着说;“除了喝酒还能干什么。”
大姐走上前来伸手模他额头,轻声说;“是不是吓着了,俺第一次碰见时也吓得不得了,一会吃点惊吓散。”
他哭笑不得说;“大姐,我不是吓得,那一船的人都上来也不是两个船客的对手。你不懂,大姐还是在帮我取一坛酒来。”
他又开始喝酒,碗碎了,只好用茶杯将就。大姐送来酒看他反应没有什么不对,叮嘱不要喝多了后走了。大姐送来的碗让他很高兴,一会的功夫第一个酒坛倒过来也不往外流酒。
他说的没有错,第二坛酒刚刚喝了一碗,船舱的廊道脚步声又开始杂乱。一群人在说着恭维的话,一个人自得意满的回道;“几个毛贼不在话下,有我梅三在大家可以安心的睡觉。”
原来黑无常也住在二等舱,和他是隔着一间空房间的邻居。有的人走回了自己的房间,还有人崇拜英雄不肯离去。船家也送来不少赞美之词,同时送来的还有好酒好菜。
船家走时疯道人已经喝完了两坛酒,和衣躺在床上睡着了。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听到门被轻轻推开,又很快被关好。他虽然知道是谁却懒着睁眼,侧个身又睡了过去。
迷迷糊糊听到轻轻地琵琶弦响,曲调很美,弹曲的指法也很娴熟,,不知道是不是那个女孩,因为他也不知道船上有几个女孩会弹琵琶。
海浪声声拍,客船缓缓摇,就像梦中襁褓的摇车。大弦如鹤鸣,小弦似莺啼,嘈嘈切切宛如师傅哄他入梦的歌谣,他在优美的琴声中睡得很香。
然而他并没有在美好的回忆中徜徉多久,一只杯子摔在地上让他清醒过来,尽管那个声音不是很大。女孩好像做错了事,声音有些颤栗的小声讨饶“公子爷,小女子只会弹琴,不会唱曲”。
男的不满的说;“哪有卖唱的,只会弹曲不会唱曲之说。”
女孩声音怯怯的说;“公子爷,下女没有骗你,下女不是卖唱的,只是抚琴讨生计。”
男人悻悻的说;“你既然不能讨客人喜欢,也休怪客人不肯打赏,我虽然有许多银子,那也得凭我高兴。”
他听出了抚琴的女孩是谁,浓浓的潮州方言。他的火气一下子顶到脑门,顺手拿起挂在床头边的剑,伸出去顶开门,躺在床上讥讽地说;“梅三,你这位大英雄,可不要让众人失望,你如果没有银子打赏,在下可以送你十两八两的。”
那边的房门被砰地一声踢开,脚步踏得地板咚咚响,嘴里骂道;“拿你三爷开玩笑,你是放屁砸脚后跟死催的。”
梅三来到门前怒喝道;“你给我滚出来”疯道人懒懒的坐了起来。看到人梅三愣了一下,接着脸上有了看不清的红色,嘴里冷冷地说;“原来是你,别以为你赢了点银子就可以目无天下,梅三还就不信这个邪。”
他淡淡的回道;“梅花三弄真英雄,连抚琴的女孩你都敢欺负,天下可去得,在下更微不足道。”
抚琴的女孩出现在门口,看到屋里的人脸色更加暗淡,她转向梅三祈求说;“公子爷,您回屋吧,下女给您唱曲。”
梅三用手一扒拉“一边去,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份”。
梅三总算没有带出‘滚’字,女孩一个趔趄撞在对面的墙壁上,廊道里已有不少人在探头查看发生了什么事。
疯道人慢慢站了起来说;“大英雄,咱们去甲板上吧,别在这影响他人休息。”
梅三转身就走,疯道人刚迈出房间女孩拦在身前说;“公子,千万别为下女和人打架,,那个人很厉害,为下女伤着不值。”
他安慰女孩说;“别怕,你先在房间里等着,我马上就回来。”
他走了,女孩也发了疯的跑走了。走在前边的梅三刚踏上甲板,一个声音严厉地问;“梅三,你想干什么”?
梅三尴尬的望着来人说;“是少爷,黑三没什么事,少爷怎么还没休息?”
少爷看了一眼走出来的疯道人一眼又问道;“既然没事,这位公子干什么来了”?
梅三嬉笑着说;“黑三约了朋友切磋切磋,公子赶上了,给我指点指点。”
少爷沉着脸说;“是不是老爷说的话不好使,待我回禀老爷把你赶出家门”。
梅三僵立在那,少爷走向疯道人抱拳施礼说;“对不起朋友,梅三粗鲁朋友不要介意,在这我替他向朋友道歉。”
疯道人也抱拳施礼说;“公子客气,在下也不是高雅的人,有得罪处请公子谅解。”
少爷又说;“咱们也是有缘,住店是一个客栈,乘船又是一路同行,请朋友移步到下面我的房间坐坐。”
疯道人回头看了看站在身后急促喘息的二人,对少爷歉意的笑了笑说;“在下还有事,改天一定拜访。”
疯道人和两个女人走回了船舱,他不知道用不着改天,一个时辰后他和黑白无常又见了面,不是他们三人想见面,是有人逼着三人见面,谁能有这么大能力,逼着三个武功高手见面,时间已晚,朋友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