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剑翻云说;“师弟莫急,留着力气跟浮萍码头二当家的玩一玩,他们也该露面了”
一剑招魂听师兄如此说,一脸不屑地看着对方,语气轻蔑的说;“希望三当家的保重好身体,让不才掂量掂量九环刀的份量,切莫让我失望。”说完坐了回去。
九环刀还以颜色说;“我一定会毫发无损的等着阁下,希望你不要爽约哟,也让九环刀见识一下,一剑招魂到底招地谁的魂。”
一剑翻云对九环刀底气十足的说;“三当家的不用嘴上会气,我知道你一把九环刀耍的很漂亮,我不让师弟下场并不是轻视你,是南屏山庄近日来了一个也是使刀的高手,他很想跟三当家的切磋切磋刀技。新来的朋友江湖上叫他‘鬼刀’大概三当家应该有所耳闻,用不用我再介绍给你听鬼刀的江湖史”?
九环刀笑着说;“庄主都在哪淘腾出这么多宝贝,南屏山庄这么大家业败坏的这么快,当家的怎么沦落为拾荒者,什么破烂都收,这等人连师傅的小老婆都敢朝呼,庄主得小心。”
三当家话音未落旁边柳林里跃出一个人影直射九环刀而来,身形极快刀光在西沉的阳光里泛着耀眼金光。九环刀身边也窜出一人形,空中接住飞来的刀影,一阵兵器爆响两个人相距不足两丈落地。
场中央站着一个五十多岁中年人,脸很长,长的就像没长开的冬瓜。手里拎着一把刀,象牙刀柄,刀身窄而直,错银花纹闪着光,一把上好的缅刀。另一个是两手拿着棍的三十多岁年轻人,江涛的。两个人交手四招,江涛落地比对手远了有五尺,江涛力大棍沉反倒没有占到便宜,显然要比对手武功差一些。
九环刀说;“江涛回来,鬼刀是要和我比刀法,你一个使棍的上去干啥,给我回来。”
江涛回来后,一剑翻云嘲弄说;“三当家的这就对了,别让兄弟们白送死,除了新来的两位敝人不清楚,余下的九人在鬼刀手里走不过二十招,还是三当家的自己上场吧。”
听了一剑翻云的嘲弄江涛举棍再上,被九环刀一把抓住严厉的呵斥“什么时候胆大的连三哥的话都不听了”?
江涛满脸涨红的说;“三哥,你听这是人话吗,士可杀不可辱。”
九环刀怒气的说;“上后边去,没有我发话你就老实的站那。”
对面脸很长的中年人怒喝道;“九环刀,别学的像娘们嘴尖皮薄,光练嘴上功夫,下场比划比划看谁的刀快。”
九环刀笑着说;“刀快不快不是看的,是要试过才知道,我来了。”
九环刀一抖手中刀哗啦哗啦响,刚迈出一步被杜鹃截住,杜鹃说;“三当家的留步,我哥从不愿意欠人情,杜鹃也不能白吃三当家的酒,这一仗我顶了。”
三当家回答地很干脆;“不行,你是我的客人,我不能让小姐犯险。”
旁边的疯道人平静的说;“三当家的,让杜鹃去吧,放心的站那看,”
九环刀脸色微红说;“公子,我一个汉子拎把刀站那看,让一个女孩替自己上场这叫什么事。”
疯道人淡淡的说;“你是一个汉子,在下也是一个汉子,杜鹃是我什么人我比你清楚,松开她的胳膊让杜鹃去活动活动,我可很长时间没看杜鹃舞剑了。”
九环刀松开手嘱咐说;“这老小子不是省油的灯,小姐小心。”
杜鹃抽出宝剑走了过去,鬼刀傲慢地说;“你这个女人好胆大,竟敢替九环刀挡阵。”
杜鹃冷冷的说;“我不是替三当家的挡阵,是为女人说句话,来告诉你女人不仅仅是嘴上功夫好,手上功夫也比你这样的男人差不到哪去。”
亭子里一个含糊不清的声音大喊着“鬼手大侠别杀了她,留着让我也打掉她三个牙。”
一剑翻云怒喝着;“给我闭嘴,没出息的东西。”转头对场子上说;“鬼刀,杀了女人九环刀就出来了”。
鬼刀脸色阴沉的看着对方说;“你自己来送死,怨不得鬼刀无情。”
杜鹃淡淡的说;“好说,如果你死了,不许到阎王那说女人坏话。”
鬼刀冷笑着说;“看咱们谁先到阎王那去……”
不等鬼刀说完话一身绿影已经冲了过去,身形快得惊人,两个人相距一丈多远眨眼间剑芒已经距面门不足两尺。鬼刀大惊失色急忙身体后撤,手中刀匆忙封堵眼前的剑。杜鹃剑走轻灵伸缩极快,逼迫鬼刀的手中刀没有章法,只是在面前快速的横扫,硬是扫不着面前的剑。鬼刀跟师傅学的刀法使不出来,杜鹃的剑不容他空,鬼刀被逼的除了急速后退,用刀来回扫距面门不足两尺的剑影已经无计可施,换招就会立毙当场。
杜鹃用的轻功正是在鄱阳湖哥点拨她的燕子三抄水,武功招法也是哥结合她自身剑法琢磨出来的,取名雾里看花。招式只有三式,就是凸显快和出其不意攻其不备,让对方预测不到剑会在哪一个部位出现。
杜鹃的武功不仅鬼刀吃惊,连亭子里坐着的三人也吃惊不小。鬼刀并不是空有虚名,江湖上栽在鬼刀手里的一流高手也不少。鬼刀并不是指一个人,是两个人。两个人是夫妻,男人混出来的绰号叫鬼手,女人的绰号叫刀婆,刀婆的功力似乎在鬼刀之上,两个鬼打灯凑成了一对龌龊。一对夫妻形影不离在江湖上声名狼藉。若不是无处可去,绝不会投在武功差不多的一剑翻云门下。亭子里坐着的三人虽然吃惊,也知道鬼手处境很危险,却并不担心。
杜鹃的武功让九环刀和弟兄们同样吃惊,一位既漂亮又文静地女孩出剑快捷辛辣。江涛的功夫在兄弟里面不是最好,却也不是一般兄弟能敌住的,两者在对敌的境遇大相径庭。
鬼刀被一支剑逼得手忙脚乱一个劲的后撤,嘴里哇哇乱叫,脑门急出了汗,冷汗。鬼刀不是退向亭子间的三个武功高手方向,而是另一个方向大概是慌不择路,双方交手二十招已经距柳林不足一丈,大家都看出来鬼手要逃进树林。
就在鬼刀背后柳林一棵树稍轻轻一动的瞬间,浮萍码头一方一个身影一鹤冲天射了出去。身形就像离弦之矢,快的看不清人脸,两只脚在空中急速的倒腾,就像人在河中踩水。飞到杜鹃和鬼手厮杀的上方正好迎住柳林里飞出的一个人,双方在空中刀剑相击交叉换位。柳林里又跃起一个身影,冲向空中厮杀的两个人展开混战。
在浮萍码头飞射出人时,亭子间也飞出一个人意欲截住对方,对方比他快已经冲过了他想截击对方的位置。想起身再追时已经由不得他,哗啦啦的大砍刀已经截住了他的去路。
一剑翻云刚刚离开亭子间,空中一声女人的惨叫,身首异处砸向地面。女人的惨叫让鬼刀惊悸,一走神也发出一声惨叫倒在地上。鬼刀的叫声还没落地,一个年轻人的叫声更加渗人,叫声极快的飞向亭子间,是被人大力踹飞的,身体撞在亭子间的飞檐上,叫声戛然而止,飞檐插进身体把人吊在半空。
一剑翻云硬生生的空中停住身形急坠落在地面,场内的情景让他看得心里阵阵发寒。刀婆身体和头颅染红了两处地面,鬼手前胸还在咕噜噜冒着血泡,四肢还在微微的抽缩。回头望向自己刚刚离开的亭子,亭子檐二十多岁的年轻人耷拉着头,手脚还在晃悠,右手还在紧紧地抓住一把缅刀。亭子里的人吓得跑了出来,只有一个人还在亭子里,凤山老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