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六点整。
油轮顺利抵达目的地——S岛。
唯一不好的就是这里阴雨绵绵。给本来就充满阴郁的岛上增添几分压抑神色。
下了船,可雪才知道原来船上的都是小情侣或是新婚夫妇。他们一个个喜笑颜开,脸上带着憧憬和浪漫,一点也没有临近危险的危机感。
看来,这里的政府保密工作做得很到位。就连原岛上的居民也不知道那些恐怖内幕。
她和严寒照着严冬电话里说的地址,找到了传说中的五星级豪华杀人酒店。
酒店从外面看起来很宏伟,古罗马式的建筑风格将它衬托的更加富贵奢侈,一看就是有钱人烧钞票的地方。站在大门前,可雪凝气灵力,抬头看看酒店上空,甚至还动用了血塔的力量去感应这里的阴邪之气,可是结果却有些出乎意料。
虽然感觉到一些不寻常的气息,但那并不是邪气或阴气,而是一种温湿的、腥甜的、还带着星点生命力的未知气息。
她从未听说过,也从未体验过。
不过有一点值得肯定,这里一定有问题!
可雪一边跟严寒小声说着她感应到的一切,一边走向服务台。由于这里出事,所以除了一个单子颇大的酒店服务人员之外,其他的都是便衣警察。
服务人员为他们登记基本资料时,那些长着蓝眼睛的伪装成服务人员的便衣总往他们这偷瞄。眼睛里时不时的流露出令人捉模不透的无奈。
其实,可雪知道他们为何无奈。作为警察,他们必须遵守政府指示,必须以大局为重,关键时刻能舍小保大。这几起诡异的连环命案已经让他们有所觉察,因此只能眼睁睁看着来此游玩的人怀着高兴的心情栽进只有进路没有退路的大坑,什么也做不了。
登记完资料,可雪和严寒才知道原来延宁他们已经帮他们提前订好了房间,不过——为什么只有一间房?难道还要她和严寒同睡一张床?
“还有其他房间吗?”。可雪用世界通用的英语问道。
“抱歉小姐,我们只提供情侣套房,不允许单身入住。”服务员礼貌的回答。
“那好吧,谢谢。”
无话可说,真的无话可说,难道单身贵族富婆就不允许来岛上娱乐吗?什么道理!可雪暗暗的不忿,就在服务员办好手续带着他们入房的时候,再次碰见了青泽。
一身白色休闲装将他衬托的格外妖娆,让不少蓝眼睛黄头发的女生为他驻足。他含笑来到严寒和可雪身前,摘下太阳眼镜,露出那双勾人魂魄的桃花眼,“严总,余小姐,我们又见面了。”
阴魂不散!这是可雪发自心底的呐喊。
“还真是巧。”严寒勾勾唇角,伸手搂住可雪,“可雪累了,先失陪了。”话音刚落,他就带着可雪朝电梯方向走去,服务员赶忙追上。而青泽依然含笑的望着他们的背影,虽然他的笑看起来很温柔,很有风度,但却给人一股毛骨悚然的感觉。
为了方便,顾延宁和严寒专门给他俩定了正对面的房间。可雪和严寒一放下行李,就去对面找他们。
严寒足足敲了两分钟的门,愣是门人开,就连报上姓名也是于事无补。
可雪瞧见房间周围隐藏的无形结界,就知道他们没事,只是这顾延宁什么时候这么听她的话了?要早点听她的话也不至于惹上那么多麻烦!唉——
她微笑着摇摇头,不管严寒恼怒的敲门声,伸手对着门锁虚空画符,门“镗”的一下子就开了。
严寒非常不满的看着她,但瞧见她眼角的笑意,竟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顾延宁伸着小脑袋,在严冬的保护之下,悄悄的探出头,见门口站着的是可雪,哇的一声哭出来,甩掉严冬的手,飞快的跑过去,紧紧抱着可雪不撒手。鼻涕一把泪一把的说:“可雪,呜呜——你来了——终于来了——呜呜——吓死我了——人家以为是那些东西——呜呜——”
严冬很无奈的看着可雪肩膀上雪白的T恤,上面站满了他老婆的眼泪和鼻涕。
“行了行了,留点眼泪好让你老公发挥点大树精神吧!”可雪双手撑开她的身体,看了眼脏兮兮的肩膀,“我的衣服今天晚上拿给你老公,让他洗。”
见到他们平安无事,可雪总算放下了心,只不过还是改不了一贯冰冷的语气和态度。
一旁的严寒显然略有些吃惊。他以为她的冰冷只是针对他一人的,原来她对谁都是一样。这让他兴奋之余又多了些失落。她——对那个雨天不一样吧……
这个麻烦的大嫂如此依赖她,她和她以及大哥的关系特别铁吗?虽然上次遇鬼事件之后他也只是知道他们是好朋友,但现在从他们三人眼神中流露出的默契和关心程度来看好像不仅仅是好朋友这么简单,回头要好好了解了解。
严冬过去关了门,让他们进了屋。待了片刻,顾延宁终于平息了万分激动的心情,歉意的望着自己在可雪身上留下的“印记”,说了句对不起之后,便转移了话题,“对了可雪,雨天爷爷怎么样了?”
一提到雨天,可雪平静的心又微微泛起了涟漪,“不知道,表姐说慕容爷爷病危,分开之后我给他打过几次电话,可都是关机。”
“都是我不好,要不是我执意要来S岛,就不会有事,你就可以陪雨天了,我真是个麻烦精!”延宁责怪自己,眼眶里又鼓满泪水。
可雪露出难得一见的微笑,她拍拍延宁的肩膀,“很多事情都有定数,该是怎样就是怎样,我总不能天天和他绑在一起吧,虽然我很担心他,但他的事情终究是要他自己去面对,我也相信他能理解。所以,你不用自责。”
听可雪这么大义的一说,延宁更觉得对不住她,而最直接的身体反应就是——哭!
“哎,我说,你哪来的这么多泪水?看来你老公真把你宠上天了,你把没找成的茬全发泄在我身上,我怎么那么倒霉!”可雪故意埋怨,分散她的注意力。
“谁说的,谁说的!人家觉得特对不起你,你倒埋怨起我来了!”延宁止住泪水,用囔囔的哭腔说道。
“行了,别哭了,你老公看着呢,哭丑了他可要唯我是问了。”
“他敢!”
“不敢不敢——”严冬笑着打岔,对着可雪竖起大拇指。
怪不得说女人是水做的,他严寒这次可是大开眼界!坐在床边沿的严寒想着,一边也暗暗观察可雪,虽然语气冰冷了些,但其实很善良,从她安慰顾延宁的话语中就能体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