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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刚尸体是严寒发现的。
当晚十点多,他开车去公司拿财务报告,电梯一打开,就发现了骇人一幕。
严寒报警的同时通知了可雪,可雪和雨天刚进入严氏大楼,就立即感应到死亡和血腥的气息。
“你没事吧?”可雪快速走到严寒身边,边检查边问,没注意到自己一贯的冰冷已被紧张和担心覆盖,更没注意到雨天慢慢收敛的笑意以及登然发白的脸色。
“没事,别担心。”严寒温柔一笑,“只是被吓了一跳。”说完伸手指了指电梯口。
郑刚死在电梯里。下半身被掩埋在黄土里,上半身赤果,双目被生生剜掉,剩下两个黑洞洞的大窟窿。此刻,血还在一个劲的往外涌,染红了全身,味道腥热刺鼻。那双没有眼珠的眼眶正对电梯门,瞪得人心里直发毛!
而且整个电梯里半截都是黄土,即便是电梯门大开,黄土也没有散出,似乎里面竖起了一道无形墙壁。
两名值夜班的保安看到这副可怕场景后,便疯了一样跑出去呕吐,然后身体僵直、脸色刷白的蹭回来,严寒怕他们精神崩溃,于是打发他们去门口接待警察。
半截黄土、器官被挖、灵魂消失,作案手法和凶案现场都和前三起凶案一样,干净极了,除了不断给公众制造恐慌,查不到任何线索。
“那是什么?”严寒眼尖,发现郑刚左手攥着的一小块白色物质,正要去拿,被可雪拦下。
“别碰!”可雪拉住他,“过会警察就来了,你是第一个发现尸体的人,如果上面留有你的指纹,有理也说不清了,会很麻烦。”说罢,就朝郑刚左手位置一阵虚空画符,然后隔空一抓,那块白色物质就到了可雪手上。
“小心。”雨天跨上一步,难得的严肃起来。
“放心,刚才我感应过,这块布没有问题。”可雪知道雨天在担心什么,解释道:“虽然带有一点点邪气,但并无大碍,郑刚藏着这块布,很可能是他特意留下的线索。”
“你说这布是凶手的?”严寒拧眉,一副不解的样子,“凶手不是恶灵吗?怎么会出现实体的东西?难道是汪富贵?”
“汪富贵对幕后谋划情有独钟,又偏好保险策略,不会移战一线,直接跟我们斗,但凶手是恶灵没错,至于这布是不是凶手留下的,还需要进一步查证。”
“怎么查?”
“当然交给警察了,放着这么现成的资源不用,岂不浪费?笨蛋!”雨天不放过任何攻击严寒的机会,嬉皮笑脸的抢过白布,装模作样的封到随身携带的证物袋里。
严寒不屑与他争辩,看可雪没意见,就认同了雨天的做法。可雪聪明、有计谋,他们多次死里逃生都是因为有了她这个智多星,所以他相信她。而这也是可雪深深吸引自己的地方之一。
严氏大楼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警铃声,接着是杂乱的脚步声。
警察来了。
“怎么又是你?好像你每次都能遇到这倒霉事。”带队的是廖子营,他一进大门就看见严寒,因为上个案件严寒对雨天的信任和理解换取了他一部分好感,所以说起话来态度转和不少,不再“你家伙、你家伙”的叫了。
严寒耸耸肩,深表无奈。
了解案情、录口供、搜集证物、处理尸体,一切按程序办妥之后,可雪他们跟着回了趟警局,拿到证物科鉴证资料后才辗转回家。到家的时候已经凌晨两点多了。
根据证物科提供的资料,那块白布是纯棉纱布质地,上面沾有大量人类组织液和酒精成分,从数据和经验上共同分析,这纱布的主人会有大面积皮肤损伤,而要寻找这种伤者,自然要从医院下手。
虽然找到些追查线索,但要先从哪家医院查?如何查?成了至关重要却异常困难的问题,一来范围太广、二来即便是查到也不能就此断定那人就是凶手。到时候线索一断,白费力气不说,案情又重归于零。
而且,那块布上的邪气太弱,就算让表姐帮忙追查邪气来源,也不可能有结果。
要怎么办?要怎么办?
突然,可雪想到一个问题,一个他们忽略很久的问题!
“你对郑刚熟悉吗?”。她问严寒。
严寒愣了一下,似乎也意识到些什么,忙答:“不算太熟悉,我刚接手公司一年,虽然他是财务科总经理,我们也只是在工作上有往来,私下并不熟悉,我对他以前的事了解的也不多,不过在家的时候,我经常听大哥提到他。”
“貌似严冬对他印象很好,或者很重视,能让他经常上口的人可不多。”雨天插嘴。
严寒默认,随即就给打电话给严冬。
严冬听说郑刚死了,非常惊讶,探听了半天死因并说了一大堆废话后,终于说出了一个似乎非常有质感的消息。
两年前,有一次他和郑刚一起去外地出席一个大型交流会,郑刚有个毛病,就是喝醉后会不停的说话,而且说得都是平时秘藏于心底的话,借由那件事,他才得知,几年前郑刚还没被挖到严氏企业的时候,曾做过换角膜手术!
换角膜和双眼被挖多少有些联系,不排除他为了重现光明做出令人发指的事,但凶手嗜杀其他人又是为何?难道也跟他有联系?如果有联系,会是什么样的联系?
这话又说回来,就算抓着这条线索不放,可现在是家医院就能做换角膜手术,查询范围依然没有缩减。
“我觉得中心医院可能性大。”严寒道出了可雪疑惑的地方,“别忘了,大哥电话里说郑刚做手术的时间是‘几年前’,再加上郑刚醉酒吐秘的‘两年前’,也就是至少六七年前,我记得那时候市里的医院并不多,除了几家社区医院外,就属中心医院医疗水平最好,郑刚当时是市里有名的财政预算家,他眼睛出问题需要动手术,肯定会选择中心医院。”
可雪想了一会儿,“既然这样,那我们就先调查中心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