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真的得住院了
两人正眼对眼、鼻对鼻、口对口纳闷儿的时候。听见小医生起身走动的声音,可雪慌忙扯了结界,否则小医生会撞到一堵无形墙壁上。小医生怀抱一摞病例对着前方空荡无人的一排排木架,“咦”了一声,又前后左右观察了几眼,纳闷儿的搔搔头,才走到档案架前将手里的病例一一归档。
但小医生并不是因为感应到可雪和雨天的存在而出现的第六感,而是可雪撤掉结界后,雨天往回放病例时,不小心把病例夹磕到木架,发出了声音。只要是听觉正常的人,都会有反应。
可雪看雨天一眼,雨天嘿嘿一乐,抱歉的耸耸肩,赶在小医生没锁门前拉着可雪又偷溜了出去。
刚走到医院中心大厅,可雪忽然停住脚步。蓦然间,她有种强烈的直觉——命案还会发生!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这种预感,可真的,就在方才那一瞬间,这句话却突然飘入她的脑海,清晰极了。仿佛有个人正趴在她耳边说话一样。
“怎么了?”雨天边问边旋身躲过迎面而来的一个人。他们现在是隐身状态,普通人看不见,但撞上了还是会有实物感。
可雪没答话,她站在大厅中央,静静的凝视着前方的楼梯拐角处,不说也不动,好像看到了些什么。雨天奇怪的拧拧眉,才准备打开阴眼,就见可雪微微动了一下,然后大步流星的朝楼梯口走去。
他来不及叫叫喊,抬脚就追去,可刚楼梯口,却发现可雪不见了。
就在雨天四处寻找的时候,可雪来到了医院顶楼。
刚才在大厅,她突然被一股奇异的味道吸引,于是身体就好像不受控制似的追寻着那异样的气息走到医院顶楼。
四月份的天气稍稍偏凉,三十多层的楼顶,风自然不小。也正因为楼顶的冷风,令可雪蓦然惊醒,她这才发现,自己竟然被魇住了!而且只差一步就要开始做近百米的直线抛物运动,彻底与世界说拜拜了!
是什么能让她也魇住?为什么她会有五分钟的记忆空白?期间发生了什么事?
正蹙眉回想,却感觉脑袋有些发蒙,再抬眼一看,又发现自己背对高空而立。
幻象!
可雪顿时醒悟,暗暗运起灵力守住灵识。她站在原地不动,过了没多久。隐隐闻到一股奇特的香味,这香味浓而不郁,清而不淡,夹杂着怪异的湿甜,味道每浓一分,就会令人沉醉一分。
她想起来了,先前她正是受这味道的影响上了顶楼。为避免泄露情绪,可雪干脆闭上眼睛。
有那么巧合?他们才刚查完病例,对手就有了行动,旨在至她于死地,如果没猜错,一定是玫九儿在搞鬼,那香味虽然跟以前浓郁刺鼻的玫瑰香不同,但其中湿甜的血味却未变。她的行动直接反应汪富贵的意图,可是以汪富贵的聪明才智怎么会泛这种低级错误?
难道是请君入瓮?
无论是低级错误还是请君入瓮亦或是其他目的,只要汪富贵或玫九儿露过脸的地方,就没有一个是正常的,所以,中心医院肯定有问题!
想到这,可雪迅速转身,快步向万丈高空走去。可是并没有出现惊心动魄的百米抛物运动。此刻她就像走在一块透明的大玻璃上,幸好这是幻像,没人看得见,不然还以为她在表演杂技——高空走钢丝。
走着走着,突然“哗啦”一声,一道道水蛇似的气流射了过来,无目的性的,却劈头盖脸的袭向她,似乎想把她逼回去。
可雪一直戒备着,因此反应很快,随手竖起一个结界,把气流挡在外面,同时念到鞭出,祭出血灵鞭,朝着高空用力甩出一个圆,将气流全部抽散,而幻象也就此告破。
她听到闷哼一声,追了几步,一直追到顶楼楼梯口,感觉了半晌,什么也没有,刚收起血灵鞭,忽然感觉到一种冷如冰寒无比湿粘的东西缠上了她的手,带的她身子一趔趄,差点越过楼梯扶手掉下去。
她猛地抽手,却带出一个圆滚滚的褐球,由于她是向外甩的动作,那褐色的圆球刚好正对她,露出脸来!
那是张人脸。确切的说是张没有人皮的人脸,此时,人脸一边用血红的眼睛狠狠瞪着她,一边吮咬着她的手指,好像那是颗可口的糖果。
可雪另一只手扬手一弹,人头消失,而她则皱紧眉头,轻轻呢喃——又是幻像!
玫九儿不是被血灵鞭伤了吗?怎么还能施展幻术?她凝神站了片刻,又吸吸鼻子,谨慎的感受了半天。
有鬼气!
这让她疑惑万分。玫九儿的幻术虽达不到登峰造极的程度,却足以以假乱真,即便受了伤,照她现在的水平也不可能散出异样气息。那人脸没有皮,难道是——于小丽?!可她的魂魄不是……
“你怎么跑这了?害我疯找半天!也不提前通知一声!”雨天气喘吁吁的出现在可雪面前,情绪不怎么好,显然是累坏了。电梯不知道怎么回事,他一上去就超重,为了不讨人嫌,他只好用最原始的方法一层层寻找“失明爱妹”。“咦?怎么有鬼气?”他习惯性的抽鼻子,抬脚走上楼梯。
“我被魇住了。”可雪平静的说。
“啊?”雨天夸张的眨眨眼,“怪不得我如何呼唤你都不回头,那东西在哪?找出来我得痛扁他一顿,害我两条腿都快跑断了!”
可雪虚空画符。竖起一道结界,才将刚才发生的事告诉雨天。
“我敢打赌,这医院绝对跟凶案有关系!”可雪话还没说完,他就拍腿钉钉。“走,咱们快回去,继续装失明扮演无间道。”
一提到失明,可雪就不乐意,故意躲开他拉自己的手,快走几步下楼。他难道不知道装瞎子有多困难吗?不仅需要精神高度集中,还要耳听八方,余光谨观四路。
“你个没良心的。好歹我——哎呀——”
话说到一半,就听他大叫一声,接着看到雨天从自己身后像滚皮球似的滚下楼梯。
“雨天!”可雪慌忙去搀扶,没注意到身后那抹渐渐隐化入墙壁的白色身影。
雨天抱腿叫疼,额上顿时爬满冷汗,看来左腿伤的不轻。“怎么这么不小心?下个楼话还那么多!”可雪责备,但却满眼关心。
“不都你嘛,跟你可亲可敬的大哥闹脾气。”他抽口冷气,咧嘴笑笑,又抬眼望望空荡的楼梯,“刚好像有东西推我。”
“东西?”可雪登时也看了过去,扫视了一圈,将视线放于左侧白色的墙壁,皱起了眉头。
“别看了,就算有东西也早跑了,可是我怀疑他的目标是你,而我是替罪羔羊。”雨天把胳膊搭在可雪肩上,借助可雪的力量,勉强站起身。“刚才我其实是想跟你勾肩搭背一下,你知道我的行动基本上跟思路是一个速度,那东西可能是想推你下楼,可没预料到我会横插一脚,所以我就活生生的带你受罪了——嘶——”他又倒抽口冷气,“**,太不厚道,这条腿怕是断了!这下可好,咱相亲相爱的兄妹俩可要同时住院了,妹妹想哥哥哭瞎了眼,哥哥找妹妹摔断了腿,失明的妹妹即将衣不解带的照顾断腿的哥哥,啊~多么感人的画面呐!”
“疼成这样还那么多废话!”可雪没好气的瞪他一眼,小心翼翼的搂住他的腰,好让他抬起伤腿把重心放在她身上。
雨天借此机会认真感受了一下可雪柔软的身体,狠狠嗅了口她清香的发丝,忍不住陶醉其中,“嗯—要是一直这样多好!”
“说什么呢你?你不嫌累我还嫌累,这么沉。真不知道你吃的都是什么?”
“当然是吃饭了,人都吃饭的,难道小雪雪跟我们人不一样?”
可雪抛给他一对白眼飞刀,故意离了离身子,害雨天一个趔趄差点跌倒,“哇,你要谋杀亲夫啊?”他大叫,粗鲁的抓过可雪,蛮横的把全身重量全负到她身上。
“谁让你嘴不老实?另外纠正一点,我不是谋杀亲夫,而是惩罚亲哥,演戏要专业,听懂没?”
“没良心的小雪,好歹我也是替你受伤,要不是我反应快,断的可不是腿,而是脖子!”雨天边说便伸出手往自己脖子上一抹,舌头一伸,形神兼具。
可雪被气笑了,“我看我们还是转到骨科吧,治你的腿伤要紧,而我这个突然失明的妹妹该功成身退了。”
“什么意思?”沉浸在玩笑中的雨天,一时没适应过来。
“我要看不见怎么照顾你?瞎子照顾瘸子太引人注意了,而且我总觉得眼外科的那个刘护士有问题,正好你腿受伤,转到骨科也许更方便我们查案。”
“也就是说,我腿断的还挺合适宜的?”
“阴差阳错吧,反正这下你可真的得住院了!”说完,可雪就扶着他进了电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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