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夜盗笔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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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假失明真残废”的消息后,廖子营和严寒下了班就往中心医院赶。看到雨天肿的跟棒槌似的腿,廖子营一直哭丧着脸。要知道雨天可是他的破案大贵人,如今出了事,他该怎么办?
“廖大哥放心,以他野狗一样的恢复力,也就一星期的事儿。”可雪难得的打趣,自从严寒和廖子营进门,气氛就一直低沉着,压抑的实在让人难受。
“你个没良心的,好歹我——”
雨天话说一半就被可雪抢了去,“好歹怎么。好歹你也是为了救我?知道了!你逢人都说,我耳朵都快磨出茧子了!”
“你干嘛抢我的话?男人是要面子的,知不知道?”雨天态度恶劣,敌视那个坐在沙发上眼神从未离开过可雪的酷面神,很明显话是说给严寒听的,可是人家翩翩公子就是不屑与他争辩,这是最让他来气的地方。
“好了,别闹了,还是先讨论一下案情吧。”可雪起身,布下两道结界,保证他们谈话的时候无人打扰。接着,简单叙述了今天医院遇到的和查到的情况。
“韩彬是那天找你占卜的那个男人吗?”。严寒问。
“韩彬是谁?”廖子营插嘴。
“医生!”雨天从牙缝里哼出两个字。严寒一提到韩彬,他就想起韩彬说的那句话,惹得心里和身体不舒服极了。
“医生?”廖子营被搞的头都大了,一会儿占卜、一会儿医生,一会儿又跟调查有关,这什么跟什么啊!
可雪瞪雨天一眼,她知道他和严寒不合,可也没到水火不容的地步,今天他怎么了,难道是受腿伤影响?可雪见廖子营脸皱到一起,不得不把那天韩彬求卜的事解释了一遍。
“那他妹妹呢?”廖子营听故事听上了瘾。
“死了。”可雪平静的说。
“死了?”廖子营哑然,而后摇摇头,感叹道:‘真可惜!”
“怪不得他那么关心咱兄妹俩,还特意透露医院机密,原来他把自己的兄妹情寄托给咱们了。”雨天嘴上说得轻松,但心里却有些同情那个韩彬,心想若当时他在家。也许可以让他和妹妹见一面。于此同时又觉得自己有点不识好心人狗咬吕洞宾,差点把人家的真心帮助当成心怀不轨。
“可就算是你帮助过他,你们所谓的兄妹情感动了他,但作为医生他也应该遵守职业道德,不能这么随便透露消息。”严寒抓住漏洞,“除非他别有用心。”
这不是他疑心作祟,也不是他敌视所有接近可雪的男人,而是事情太值得怀疑!
一疑,汪富贵要至可雪于死地,这不假,但他明知道可雪的能力远胜于玫九儿,玫九儿根本伤不了她,却让玫九儿设幻象迷住她,岂不是打草惊蛇?汪富贵习惯躲在暗处,背地里千方百计制造被利用者和可雪一干人之间的矛盾,从不会没有目的的主动出手,而且玫九儿始终没显身,所以他不得不怀疑施幻术人的真正身份。
二疑,那颗突然出现的剥皮人头是谁?和前几天发生的凶杀案有什么关系?或者那人头就是于小丽?但雪说这次被害人命格都是纯土之命,疗伤心切的汪富贵不是应该把他们魂魄全都吃掉了吗?为什么会出现人头?
三疑,躲在身后要加害可雪的究竟是什么?为什么连可雪和雨天都没有发觉它的存在?
四疑。就是刚才他所说的韩彬。他是一个工作了几年的医生,对保护病人隐私和医院秘密这方面应该有经验,而且从外表和说话语调上看,他性格沉稳,像这种人一般都很难信任外人,可他为什么会那么轻易的相信雨天的话,并向他们透露医院机密?他这么做不是另有所图就是心怀不轨。
“什么别有用心,别把人家好心当做驴肝肺!”雨天气不打一出来,“你不知道人家刚死了妹妹,这时候找个感情寄托,热心帮助一下完全有可能!
“你真的相信韩彬?”可雪认真的问。
“相信,绝对相信。”雨天一再肯定。
“可雪——”
“我知道。”严寒想解释什么,却被可雪扬手制止,于是乖乖闭了嘴,瞧他受挫的样子,雨天心里暗叫大爽,哼哼,他的小雪还是相信他!
“除了机密病例,我们没有任何线索。”可雪说,“所以不管韩彬是真心帮助,还是心怀不轨,亦或另有所图,这条线索我是跟定了,今晚我就来个夜盗笔记。”
一听可雪开口说要帮着查案,满脸愁容的廖子营立即喜笑颜开,“我们要做什么?”名义上他是头头,但实际上他最愿意做副手,前几次帮可雪守阵,那种缺一不可的感觉实在太赞了!
“你们什么都不用做。回家睡觉吧。”可雪揉揉发胀的太阳穴,深出一口气。
“真的?”廖子营错愕。
可雪点点头,满脑子里都在思考晚上的盗病例笔记计划。
“那好,我们先回去,如果需要帮忙,打电话就行。”严寒拽起仍对可雪决定持怀疑态度的廖子营,就往门口走。
“等等,我送你们出去。”可雪跟了上去,留下雨天一人躺在病房里。
出了医院,可雪先送走了廖子营,然后陪严寒进入医院的地下停车场取车。
“你说的没错,我也觉得韩彬有问题。”可雪突然开口。
“但是需要查证?”
可雪默认,“我不是不相信你,只是——”她还是如实说出了心里的话,从小她就不习惯解释,可现在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会那么在意严寒的想法,不想让他误会自己,好像那样会伤了他。
“我知道。”严寒停下脚步,走到她面前,认真看着她,“你的眼神,我懂。所以我理解你。可是真的不用帮忙吗?如果那是个陷阱,你会很危险,我会担心。”
严寒温若如水的声音、深情担忧的眼神,像是给可雪施了一道爱情魔法,顿时解开她心灵深处的束缚,让她不自觉的抚上他的脸颊,眼神中一直以来的冰冷渐渐被弥漫于胸腔的柔情代替。这种豁然爆发的感觉她从没体会过,她不语,只是静静看着眼前的人,心里涌出一股说不出的甜蜜和期待。
这就是爱情吧,竟然如此美好!
送走严寒。回病房的一路上,可雪都在回味刚刚地下停车场里发生的那一幕,不自觉的抚上自己光洁的额头,略带羞涩的笑了一下,严寒上车的时候,轻轻吻了那里。
晚上十一点,医院所有病房统一熄灯。熄灯后不久,可雪就隐了身从病房里悄悄出来,直奔一楼的院长办公室。
她去送严寒和廖子营的时候,雨天就跟骨科的护士姐姐混熟了,旁敲侧击的打听到了一些关于院长的消息。现任院长就是韩彬的父亲,他性格沉稳,做事干脆,不喜拖泥带水,除了对病人和医术比较耐心外,对其他事都不怎么上心,而且怕麻烦,凡是跟他关系不错的医生护士都知道他的电脑密码,就是一位数字——一。
所以他和可雪商量后,一致认为那本机密的病例笔记就藏在他办公室的某个地方,除了电脑内。
雨天腿脚不便,吃过晚饭,可雪下楼打探到了院长办公室的地点,并且趁人不注意的时候在办公室的门锁上做了手脚,此刻,她已经顺利进入了办公室。
大概是一心想着寻找病例的事儿,没注意到就在她进入办公室的瞬间,一个不明物体也跟着她进了房间。
办公室里漆黑一片,但可雪天生阴阳眼,再加上灵力辅助,因此黑暗里视物也非常清楚。
办公室里的摆设很简单,靠窗户的位置是一套宽大的红木办公桌椅、桌子只摆了电话、相框、纸币、水杯和电脑,房间中央是一套会客的沙发茶几,侧墙是两架带锁铁柜。
她先仔细翻查了办公桌下的抽屉,可是抽屉里除了一叠白纸,几只黑色水笔,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会不会在铁柜里?
可雪正寻思着。想办法弄开柜锁,耳边突然传来一声悠长的叹息,同时一股冷风吹进了她的脖子。
可雪才一回头就猛然见一张人脸倒吊着他着她,脸上血肉模糊,下巴没了一半,口涎从烂掉的嘴角一直流到变了形的眼眶里,还嘿嘿乐着,极尽所能的发挥他的吓人本事。
哪里来的横死鬼?
可雪心里咕哝一句,看他怨气不大,就只当没看见,目光穿透这不明物体,向带锁铁柜走去。而那不明物体见她没反应,悄悄贴到她背后也跟了上去,可雪顿觉一阵阴冷。本来她身体周围是有保护层的,完全可以抵御这些虾兵蟹将的侵害,但她怕引起医院一些灵体的注意,进入医院前就封了灵力气息,所以她现在的身体非常敏感。
可雪没理会那横死鬼,掏出雨天交给她的万能钥匙,“咔嚓”一声,就打开了柜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