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可雪皱眉,拿过廖子营手里的那款多镜面手机。可是就在碰触的一刹那,一双黑色的、熟悉的眸子豁然出现在脑海里,害得她身体陡然一震。
“怎么了?”廖子营慌忙扶住她,“雪主,你没事吧?”她脸色有些苍白。
画面只做了很短暂的停留,很快就恢复过来,“没事,看到了一些东西,只是有点不确定。”她拿出手机充电器。这手机和严寒送给她的手机一模一样,只不过她的快被自己改装成灵体追踪器,而这个则很可能是死者遗物。
“手机是李斐蔓的。”随着开机音乐响起,有着死者照片的大屏幕也同时亮起。“照现在的情形来看,李斐蔓在进枯林的那段时间里就遇害了,而代替她出来的正是甄家两姐妹。”
“快看看手机里头的信息,也许你让严寒查的正在这手机里。”廖子营提醒。
“除了几条肉麻短信和照片,别的什么也没有。”
“也是,现在的‘门’事件那么多,有钱人不会随便把东西上传到这些通讯工具上的。”现在的廖子营一看就知道是白脸的劣根性上来了。
可雪只当没听见,将手机凑到鼻子下面嗅了嗅。
“我拿到手机的时候发觉上面残留着很浓烈的鬼气。”廖子营说。
“的确,不过这是很自然的,镜子性属阴,是恶灵们通常的作案工具,甄家两姐妹一定是用这手机的镜面吓她,她才会丢下手机。对了,除了这些,还发现有别的异常吗?”。
廖子营想了一会而,“不知道算不算,我走到山腰的时候看到了一条蛇,我以为自己看错了,但一回头,蛇就不见了。”
“蛇?”可雪眉拧得更紧了。看来这次事件跟汪富贵真的月兑离不了关系了。无论是他还是玫九儿都与蛇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她在等汪富贵现身不假,可事情真的跟他挂钩的时候又不觉担心起来,不是怕与之交锋战斗,而是雨天。
那一瞬间看到的画面正是雨天变身后的眼睛。与邪恶沾不上边,更多的是无奈和悲哀,还有一种看不明白的情愫。她的心在一刹那疼的快要喘不过气来,她很想立刻抱住他,告诉他,他不孤独,她不会抛弃他。
他与严寒给她的感觉不同。对严寒,是那种心灵上的契合,从相遇到相知,再到不自觉的相爱,好像命中注定他们就应该在一起一样。而对雨天,除了无可厚非的异姓亲情外,更多的是心疼、同情与责任。
“雪主,接下来该怎么办?”廖子营很温和的打断可雪的沉思。
“不用叫我雪主,以前廖大哥怎么叫你就怎么叫吧。”可雪回过神。
“那可不行。”廖子营神色严肃的站起身,“我曾经发过毒誓,谁有本事收了我谁就是我的主人汪富贵收了我,却没想到他是我仇人,还让我犯下那么多无可饶恕的罪孽,可是你不同,跟着你的第一天,我就发誓从此只效忠你一个主人,跟着你惩恶扬善。”
“但现在不提倡奴隶制,我并没有把你当做仆人。”
“那就当我是你管家好了,管家也叫主人的。”廖子营挤眼一笑,让可雪有一瞬间的失神,那嘴角间噙咬的笑意简直是雨天的翻版。白脸本身的坏笑是那种色迷迷的雅痞笑,而雨天则是两分天性、三分意味、五分慵懒的笑,她明知道廖子营就算与白脸张冲合体跟雨天也没有任何实质性的关系,可这几天不知道怎么回事,总会在不经意间从廖子营身上看到雨天的影子。究竟是自己太过担心雨天还是廖子营跟雨天相处太久微表情已经趋于相似化,亦或是——面前站着的不是新版廖子营而是雨天?
这个想法让可雪吓了一跳,她猛地抬头,盯着廖子营一阵猛瞧,看的廖子营浑身不自在外加头皮发麻。
“雪、雪主,那个虽然我知道自己很帅,可是你的目光会把我冻成冰人的。”廖子营两手抱臂,边哆嗦着边说,少不了夸张意味。
可雪不以为然,依旧我行我素的仔细观察。
不,他不是无论灵魂还是力量跟雨天都大相径庭,最主要的是眼神,他们的眼神不一样。雨天每次看到她眼睛都会不自觉的发出笑意,而且除了关心之外还有股宠溺的味道,而廖子营的眼睛里只有尊敬与关心。
难道自己真的因为念兄心切产生错觉?
她微微皱起眉,虽然心里仍有疑问,但现在不是追究这个问题的时候,“下面就等严寒的消息了。”她将李斐蔓的手机递给廖子营,把思绪导回案子。
廖子营接过手机,有一下没一下的摆弄着,“李斐蔓面向带恶,但延宁和其他与之熟识的人都说她善良的不像话,她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他盯着手机相册里李斐蔓生前唯一的一张大头照道。
“我与她接触不深,对她的了解只限于你了解到的。”可雪平静的说,豁然皱了一下眉。
“雪主怎么了?”廖子营眼尖发现了她的异常。
可雪摇摇头,“没事,你会看相?”
“当然——不会了,只不过看到李斐蔓照片后觉得她眼睛很凶。”廖子营卖了个小关子。
“眼神凶?”可雪随口而出,下意识的凑到廖子营身边,俯首看向手机屏幕。廖子营怕她看不清楚,特意移近了些并且用食指点了上去。
却没想到,这一点却把照片里的李斐蔓给点活了
目露凶光的眼黑眼白一下子扩散成寒光凛冽的惨白,无论从任何方向看都想在死死盯住他们,微笑着的嘴角不怀好意的勾起,连续几次一张一合后忽然消失不见,留下漆黑的镜面手机屏幕和满屋子的糊味。
“**,手机给烧了”廖子营有些气愤的扔掉手机,“这都什么东西?隐藏的我都问不出鬼气我——”
“等等”可雪阻止他说下去,“你看清楚她嘴型了吗?她说的是——下一个死的是严寒”话刚说完,她的眉头再一次豁然紧蹙,心脏的某个地方正隐隐作痛,而这种痛预示着——严寒有危险
可雪赶去严氏企业的时候,严寒刚拿到有关李斐蔓夫妇真实情况的第一手资料。交待完下属一些必要工作后,就带着资料准备离开。
此时正是工作高峰,严氏企业上上下下的员工们都各自忙碌着,低语声、高跟鞋声、翻纸声、打字声和复印机翁响的声音不断贯穿于耳,可严寒却沉默的走着,一步一步,轻的不带一丝声响,仿佛听不到看不到周围的一切事物一样,与这繁忙的工作氛围格格不入。
有个大胆的员工似乎发现情况有些不对劲儿,放下手中的活儿,小跑追上去,“严总,严总”
严寒没有反应,走的我行我素。
那员工又叫了几声,甚至还伸手拉了拉他的袖子,可严寒却像弹灰尘一样对着袖子空弹几下,头也没回的继续往前走。
员工疑惑的看向周围的同事,见他们个个埋头忙碌着,根本没心情顾及此刻的异常,便再次抬头向严寒看去,但却发现,几秒钟的功夫冗长的走廊里已经没了严寒的身影。
眼花了?员工纳闷儿的想着。
严寒若有所思的走着,一手资料被卷成筒状牢攥在手里。之前处理文件的时候睡着了,梦到了女乃女乃。
梦里她坐在那张她最爱的藤椅上,温柔的抚着他的头,慈爱的对着他笑,然后从手心凝出一道红如血丝的晶莹丝线,将丝线轻轻绕在他腕上,她嘴唇微启念动咒语,丝线随即没入手腕,接着从心脏处穿出,然后钻进眉心,几秒之后又从另一只手的手心钻出,最后完好无损的被女乃女乃收回体内。
他想问那是什么东西,女乃女乃却只告诉他——如果有一天你遇到一个能让你发出满眼红光的女人,那个人你一定要好好珍惜,因为她不仅是你的缘分,更是你的救赎,你的奇迹。
女人?缘分?难道不是可雪吗?他一直都认定可雪是他一辈子的缘分,可女乃女乃的话却让他陷入多了几次慌乱。他爱可雪,爱得心里容不下其他任何一个女人。与她的相识相知相爱以及其中每一个意想不到的细节都让他越来越相信他们的缘分是上天早就注定好的,他们本就该在一起,本就该相爱,本就该相守一生。
但是照女乃女乃所说的,他们之间将来还会有其他女人插足。虽然那只是个梦,但经历过太多无法用科学解释的事情,他已经深信这不仅仅是个梦而已。因为女乃女乃从未主动出现在他梦里,除非有异样事情发生的时候,而她老人家的话将会成为准确无误的预言。就像那次他被灰黑色眼眸男人追杀之前,女乃女乃在梦里告诉他“纽扣线索”一样。这件事他从未给可雪说过,不是不告诉她,而是不想让她为难。
可是无论如何,不管女乃女乃的预言多么准确,不管命运做何安排,他都认定可雪是他愿意守候一辈子的女人。他是这么想没错,之所以担心是因为怕那个未知女人的出现会给可雪造成困扰,而更重要的是,他怕可雪退缩。
等等
严寒猛然止住脚步,忽然意识到情况不对。他只是从办公室穿过一段很短的走廊,然后到达电梯的,可为什么走了这么长时间却依旧在走廊?而且明媚的阳光也变得阴暗无光,寒意凛然
难道是——鬼打墙?
咚——布啷——咚——布啷——
一阵奇怪的闷响渐行渐近,回荡在阴暗的走廊里,令人毛骨悚然。
下周如果没有变化会恢复正常更新,如果工作上有变化要等下下周了~~扫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