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知雅摇摇头,一边给木莲夹了一块点心,一边小声地对茉莉说:“不是,是金师傅有点事要找我。一会儿我先离开,你帮我好好地劝劝她。”
茉莉点点头,起身让了空,让叶知雅走出去。木莲低头想着心事,倒也没有注意到叶知雅离开。
叶知雅先到厨房找打金师傅,请他帮忙打个圆场,便从后门出去。这刚一踏出后门,就见肖云不知道什么时候闪身出来。
“肖大哥,你找我有事?”叶知雅急急地问,刚才二子悄悄跟她说肖云有急事找她,她还以为是自己购置的别院出了什么事了呢!
“主子,咱们去别院再说话吧,此处不方便。”肖云一边说着,一边已经一把揽住叶知雅的腰,飞一般地冲向别院,吓得叶知雅一把拽紧他,紧闭着眼睛不敢睁开。
不过片刻的功夫就到了别院,肖云放下叶知雅,推门进去。
见院子里静悄悄的,不见老张头来招呼,叶知雅疑惑:“该不会是张伯生病了吧?”
“他生病哪里值得我去劳动主子?”肖云笑道,指着老张头平日里休息的房间说:“他刚吃了两碗酒,有些醉了,便先去歇着了。我找主子来,是有别的事。”
说话间,肖云将叶知雅带去书房,然后从怀里掏出一封书信,递给叶知雅。
疑惑地接过肖云递来的书信,叶知雅见信封上面也没有个署名什么的,征询地看向肖云。肖云摇摇头,示意自己也不清楚信里的内容。
撕开封口,叶知雅抽出里面的信笺,展开一看,便笑了起来:“原来是你前主子的来信啊,怪不得你神神秘秘的,还特意灌醉了张伯,打发他去睡觉。”
肖云一拍手,笑道:“前主子还真是神机妙算,说是主子你一看笔迹,便知道是他写来的。”
“这有什么难的?”叶知雅得意地说:“我别的本事没有,就是这双眼睛特别地尖。”
皇甫岐还在赤泉的时候,叶知雅见过几次他的笔迹,总体走的算是行书路线,但是每一竖行末尾的那个字,总是习惯性地将行书写的有一点像是草书。叶知雅好奇地问过,皇甫岐说是他小的时候,有次练字正好练到一行的最后一个字,他的母亲突然失手打碎了一个花瓶,吓得他不小心将字写的草了,自那以后,便有了将一行的最后一个字写成草书的习惯。
肖云听叶知雅如此说,笑了笑,悄悄退了出去,将空间留给叶知雅。
接到皇甫岐的信,叶知雅要说自己不欢喜那是骗人的,毕竟她现在拥有的一切,在很大程度上可以说是完全都是皇甫岐赐予的,结草衔环,点滴之情铭记心间。对于叶知雅来说,在双亲双双离世的情况下,她的恩人,便犹如她的亲人一般。接到亲人的书信,哪里有不高兴的道理。
叶知雅仔仔细细地将信从头到尾地读了一遍,皇甫岐在信里说了一些越郡的趣事,还交代她要照顾好自己。虽然关于后一点,皇甫岐在信里说的是她要好好地活着保存他母亲的印鉴,但是叶知雅明白,皇甫岐这是委婉地让她保重呢,不然即使她出了什么事,肖云也绝对有办法将唐心的印鉴给找回来。
合上信笺,仔细地收在信封里,叶知雅将肖云喊进来,笑着问:“方便把你前主子的事,告诉我吗?”。
肖云一怔,面露难色。
叶知雅叹息一声,有些可怜兮兮地说:“你到底还是听他的啊……”
那长长的拖音和无尽的惹人遐思的沉默让肖云浑身难受起来。肖云心想,叶知雅不过是一个八岁大的女女圭女圭,若是他将皇甫岐的身世略去一些的话,讲给叶知雅听,应该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这样一想,肖云便笑道:“真是怕了你了。我这就说给你听。”
叶知雅忙点头,将眼睛笑得如弯月一般地感谢肖云。虽说知道皇甫岐应该是国姓子弟,不过对于皇甫岐真正的过往,叶知雅几乎一无所知。
“岐主子在家里排行第九,上头有八个哥哥,下面还有一个幺弟,另外还有十来个姊妹。岐主子的父亲妻妾很多,他的母亲是个不得宠的妾室,而且在岐主子还很小的时候因犯了错被罚,很少与岐主子见面,所以岐主子自小便养在大姑姑那里。
岐主子十岁的时候,才因为大姑姑的撑腰回到了他自己家里。虽然一开始并不得他父亲的喜欢,不过岐主子为人至孝,又肯用功上进,很快便得到了他父亲的赏识,渐渐地委以立功治家的重任。
岐主子十二岁的时候,也就是去年,正逢林大人再次奉皇命巡查天下,他便求父亲帮忙说项,跟着林大人出来,一是为了历练,二来也躲开那些别有心机的人。再接下来的,主子也知道了,就不用我多说了吧?”肖云看向叶知雅,无可奈何地问。
“当然!当然!”叶知雅想,若是肖云不说“渐渐委以治家重任”的话,她听完或许会以为皇甫岐是某个王爷的庶子,不过现在,她确信皇甫岐必是皇子无疑!试问,这天下间哪有男子治理家事的事,除非那个家,是大家,是天下!自己竟然跟当朝的九皇子结缘匪浅,这让叶知雅欢喜之余,有些受宠若惊。
“对了,岐主子还说了,这叶府也算得上是深宅大户,里面的人不定都藏着什么心思呢,要主子你小心应对。”肖云见叶知雅似乎不把他的告诫放在心上,便郑重起来,劝说道:“比方说这一次,若不是主子于那叶老夫人有用处,只怕叶远征中毒的事就不会被这样轻轻遮掩过去,而是拿主子你当替罪羊了。”
叶知雅一愣,十分吃惊地问:“你知道了?!”
这也太快了吧,不过是昨天刚发生的事,事情还没来得及传扬出去,她也没见肖云去过叶府啊,那肖云是怎么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