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得好”白染儿夸奖了杜鹃一句,“以后有什么重活就让古铜去开,阎大哥给他开工钱,这儿没事的话,你就敦促他让他赚钱等着娶媳妇”
杜鹃的脸微微一红,“好几个婶婶,大娘在等你呢”
“晓得,晓得,走,咱们进屋”白染儿含笑和杜鹃一起走进一线牵,屋里几个三十多岁的妇人听到声音,都站了起来,一个天生自来熟的妇人道,“杜姑娘,这位就是你口中的阎大哥吧,要不是嘴角的那撮小八字胡,衬的他年纪大点,我还以为是个十三四岁的少年呢,真是少年出英才,岁月催人老,不得不服啊”
“鹃儿,这位大姐是……”白染儿托了个后长音。
杜鹃也是个机灵的姑娘,立马接口道,“阎大哥,这是西街豆腐坊的叶大姐,叶大姐家的豆腐做得可好吃呢”
叶氏一听笑的更欢了,“鹃儿姑娘,这话我爱听,赶明阎公子你来我家,我给你做个豆腐宴,同样的材料我能让你吃出不一样的味来”
“那我就先在此谢过叶大姐对我的厚爱“白染儿笑呵呵道,“几位姐姐都坐,有什么事咱们坐下说,小弟我今儿和几位姐姐初次见面,有什么招待不周的地方,还请几位姐姐多担待本来我想着让鹃儿给几位姐姐倒些茶水喝,可你瞧瞧我这几天忙得脚不沾地,一时没顾上让鹃儿置办,今儿委屈几位姐姐了,下次姐姐们来,我定奉上好茶让几位姐姐尝尝”
几位妇人听白染儿说话舒服,纷纷询问起一线牵什么时候开张,可还缺人手?
白染儿笑呵呵地说八月十五小店正式开张,到时候欢迎她们来给小店捧场,几位妇人都说不仅她们来还要带上她们全家人都来看看
双方又闲话了会家常,从中白染儿了解到,另外四名妇人,分别是馒头坊的段氏,猪肉铺的单氏,菜摊的蔡氏,还有个是烙饼摊的田氏都是常和人打交道的主儿,因而每个人的嘴上功夫都很溜
几句闲话过后,气氛马上就热烈起来,只听蔡氏道,“阎小弟,听鹃儿说你和司徒公子是好朋友,不知司徒公子可有娶妻,今年多大年岁,属什么属相,家是那儿的,家里都有些什么人?”
白染儿在心里猛翻白眼,看司徒康那模样,往大了说也就十八岁左右,至于确切的她还真不太清楚?
面上她微微一笑道,“蔡大姐,你是想为他说门亲事?不知你说的那户人家的姑娘?”
“阎小弟,你别多心,我这可不是故意拆你的台子,我只是想打听下司徒公子的情况,回去呢,也好说给我的姑娘听,毕竟像司徒公子这么俊俏的公子哥在咱西市可不多”
蔡氏扫视了另外几个妇人一眼,“阎小弟,我们几个都在这儿等了一天了,看在我们这么辛苦的份上,你就给我们说说司徒公子的情况吧,实在不行的话,我们就邀请你做我们这几户姑娘的媒人,不管谁家姑娘被司徒公子看上了,你都是他们的红娘,几位姐姐,你们可有意见?”
几位妇人纷纷点头应和,说像司徒公子那么俊俏的人儿,眼光肯定低不了,不管他看上谁家的姑娘,好歹都是西市人,只要有人能嫁的体面,那就是他们整个西市的体面
白染儿实在不忍打击她们的热情,可这活接了办不成,那可是要犯众怒的,她沉思了会道,“若是他谁也没看上该怎么办?”
几位妇人听了果然蔫了,好半天,单氏道,“实在看不上也没办法,但总算我们为自己的女儿争取了,至于最后成不成那得看天意当然,纵然事不成,阎小弟你也尽力了,我不会亏待你的,别的我做不了,但你想吃肉的时候,我家的猪肉肯定能给你最实惠的价格最足的份量”
剩下的几位妇人也纷纷表态,白染儿去她们家铺子买东西,肯定实惠
话到这份上,白染儿微笑了下道,“既然几位姐姐这么信我,那我一定尽力撮合,撮合成与不成,那就看他们的缘分要不这样,几位姐姐回去先将几位姑娘的画像,生辰八字,喜好,特长,都写下,我代几位姐姐转交给司徒公子,若是司徒公子看上谁的画像,我再联系你们,若是他没看上也不打紧,我寻着与姑娘们适合的对象,再帮她另寻良人撮合,我可‘以我个人名义发誓,姑娘们的资料,我会妥善保管绝不外泄”
几位妇人对视了几眼,点头应下,然后望了眼外面,说天不早了,她们也该回去了
白染儿看外面的天确实黑下来了,也不留她们,只说让她们没事就来她的小店坐坐
送走了她们,白染儿给了杜鹃一两银子,让杜鹃明天去瓷器店转转茶杯,茶壶,茶叶,汤婆子等日常用的物件,看着合适的就卖回来先用着,银子若不够,让她将价格都记下来,抽空再让她去买
正说着,古铜进来了,白染儿索性让古铜和杜鹃一块去看看,并且叮嘱古铜在杜鹃买东西的时候,一定要离杜鹃远远地,等杜鹃买完了,古铜再过去拎东西就成,省的买贵东西
古铜憨厚地笑着应是。
白染儿看没什么事了,就让古铜先送杜鹃回家了,她在一线牵坐了会,打算将这十来平方米的地方重新装修下,他将装修需要的材料一一写到了一张纸上,打算明天下午去材料市场看看
等她再抬头的时候,猛地就对上了司徒康那张妖孽的脸,要不是她感觉到有热气迎面扑来,她肯定会吓得失声尖叫喊有鬼
努力平复了下因恐惧而跳动异常的心脏,白染儿微笑了下道,“什么时候回来的”
“在你让那些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的愚蠢妇人卖了她们女儿的时候,我就来了”司徒康凝视着她的双眼一字一字道。
看的出来,这家伙现在很不爽,白染儿猛咳了两下,呵呵讪笑道,“司徒大哥,消消气,气大伤身,火大伤肺,要因这事把你气出个好歹来,我可没法给白胡子老头交待,再说,有人爱慕是好事,何况你的年纪也不小了,也该给我找个嫂子了,你看看我给我大哥找的肖亚男,就该相信我的眼光,绝对错不了,看别的不行,看这我绝对一看一个准再说,姑娘嘛,总有找个美貌郎君的梦想,虽然我们是普通人,你是跳出三世外的谪仙,你可以鄙视我们的想法,但不能扼杀我们的梦想不是,不努力谁能保证这癞蛤蟆就吃不到天鹅肉呢,万一是只连飞都不会飞的笨天鹅呢,人家全能癞蛤蟆能看上一无是处空有一个好名号的蠢笨呆天鹅,要我说那还是自以为高人一等的呆天鹅的福气呢要知道有梦想一切皆有可能,无梦想一切皆不可能”
在感受到周围的气压越来越低时,白染儿总算识趣地不再刺激他,而故意耸了耸肩膀,天真地眨巴了几下水灵的大眼,换了个自认很搞笑的表情,“哎呀,不得了,这脸咋一会儿就变得比墨汁还黑呢,司徒大哥你生病了?生病了,就该好好在家呆着,还跑来这儿作甚,走,走,我带你去抓药去,是不是被人暗下毒了,这中毒可耽误不得,会死人的”说着,她就作势着急地要拉司徒康往外走
司徒康明知道她是装的,可还是噗地一声笑了,凑到她耳边道,“死丫头,你可真会折磨人,即使中毒也是中你的毒”
“切,少来,我是天然纯绿色美少年才不会有毒,像你这样的才是真正的有毒”白染儿浅浅一笑,又道,“本来嘛,有人暗恋是多美的事,到你这里就成了苦大仇深,好像人家提提,就像那黏上身的牛皮糖似地想甩都甩不掉,人家几位姐姐都说了,你若真是看不上,人家也没非粘着你不放,无非就是想为自家姑娘讨个俊美的郎君,若是有一天你当父母了,一样会有和他们一样的想法只不过你还没体会为人父母的苦心”
“那你体会到了?说的好像真的似地,你呀,也就动动嘴行,要是让你当托,成为别人觊觎的对象,我就不信你还能说的这么轻松”司徒康细长的桃花眼微微一挑,“你就是典型地站着说话不腰疼,光看笑话行”
白染儿小嘴一嘟,“谁看你笑话了,当托怎么啦,当托也有技巧,分好人坏人的,就你这样不分青红皂白胡乱瞎生气脾气超臭的高贵托,你想当还没人用呢哼”
“哟,火气不小呀,你利用我,我还没说啥,你倒发起火来了啦”司徒康玩味地笑道。
“谁利用你了,司徒康你给我说清楚,要不是你盯着张人神共愤的脸在街上四处招摇,会被那几个妇人盯上,让人在我这小店守了一天,我早让你弄张丑点的脸蒙上,你不听,现在可倒好,自己惹出来的事,让我替你收烂摊子也就罢了,居然还说我利用你就你这样一点男人味都没的人,当个受还靠点谱”白染儿也不知抽那门子的风,一句句的话像机关枪似地突突突地就冒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