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知御膳房,再准备一桌饭菜来”晋阳公主掏出一条锦帕递给白染儿,细声道,“给你,御膳房做的饭菜真有那么好吃吗,我怎么从来就没像你这样食欲这么好过,看着你吃的这么幸福,我很开心,今天我做主,管你吃饱”
“多谢小兕子公主“白染儿向白天磊挑了挑眉,接过她递来的锦帕擦了下嘴,然后又擦了下手道,“小兕子,这山珍海味虽然好吃,但你天天吃顿顿吃总有吃腻的时候,现在的你之所以看到那些东西没食欲,那是你早就吃腻了,而我之所以吃得这么开心,一是好吃二是我肚子饿了还有一个就是抢到的东西吃起来是最爽的,不信,一会儿,饭菜上来了,咱们四个抢着吃,绝对比你让你九哥喂你吃地爽心”
“真的吗?”。晋阳公主盯着她的眼道。
“真的,相信我,准没错”白染儿伸出手递向晋阳公主,“小兕子,这样,咱俩是巾帼英雄,做一个战壕里的伙伴,他俩呢,就算是一个沟里的小豹子,咱俩对抗他俩,看谁吃的多吃的开心?喂,你们两个,敢不敢接下我们大小巾帼英雄的挑战”
“九殿下,我们一定能赢了姑姑对不对”
“对,我们一定能赢你”
白天磊和李治两个小小的手掌对碰在一起
白染儿和晋阳公主一大一小的手掌对碰在一起
很快,宫女们就将新的膳食摆了上来
白染儿让晋阳公主站在凳子上,并安排一个宫女扶着她的腰确保她不会从凳子上摔下来,告诉李治和晋阳,若是他们吃不下去,可以将饭菜夹到伙伴的盘子里,由伙伴吃掉也算,直到一方两个人都罢工再也吃不下去,谁就算输了,然后一声“抢”,四个人都开始拼命挥舞着筷子吃东西
一桌子菜吃完,又上一桌,一连上了三桌菜,白染儿才模着滚圆的肚皮舒服地坐在椅子上喝了口茶水下食,然后让宫女给他们上些草莓或葡萄这些酸酸的水果来帮他们消化。
晋阳公主大部分时间都在帮白染儿夹菜,虽然偶尔也吃两口助兴,但几桌子下来,小肚子也滚圆起来,只是她从小受地礼教不容她像白染儿那样做,“天磊哥哥叫你姑姑,我以后可不可以也叫你姑姑”
“当然可以,小兕子,我给你说,我还有一个和你差不多的干女儿叫小姝儿,看见你就让我想起她……”
白染儿说到这里轻模了下她的额头,“以后在宫里闷得慌,可以到我府上来玩,到时我会变着法的给你做家常小菜,虽然没御膳房的大厨做得好看,但吃起来一定好吃”
白天磊打了个饱嗝,脸腾地一红,“我姑姑的手艺的确不错,这事我可向你保证”
“小兕子都叫你姑姑,那我也喊你声姑姑,以后你可要常常来宫陪陪小兕子,你别看她性情温和乖巧,可我知道她的心里一直都很悲伤,因为在她心里一直很介意,别人都是由娘亲带大,而我和她却是由父皇亲手带大,虽然父皇一直很疼我们俩个,但我们终究是没娘疼的孩子,父爱终究不同于感情细腻的母爱”李治感同身受地望着晋阳公主道。
“九哥……”晋阳公主喊了一声,双眼已噙满泪花。
白染儿将她抱进怀里,轻拍着她的背,“不哭,小兕子是个坚强的女孩,以后若是小兕子想娘亲了,可以出宫来找我玩乖,不哭了,吃饱了没事,我来给你们讲个小蝌蚪找妈**故事,解解闷,好不好?”
“好”三个人异口同声道。
白染儿让晋阳公主坐到她腿上,绘声绘色地讲道,“池塘里有一群小蝌蚪,大大的脑袋,黑灰色的身子,甩着长长的尾巴,快活的游来游去,小蝌蚪游啊游,过了几天,长出两条后腿,并且他们看见鲤鱼妈妈在教小鲤鱼捕食,就迎上去问,鲤鱼妈妈,我们的妈妈在哪里?鲤鱼妈妈说,你们的妈妈四条腿,宽嘴巴,你们到那边去找吧,……他们后腿一蹬,向前一跳,蹦到了荷叶上,不知什么时候,他们的尾巴不见了,之后呢,他们就天天跟着妈妈捉害虫故事讲完了,我们的小兕子是不是应该向小蝌蚪学习,纵使没有妈妈在身边,也可以好好地长大,这样才能让在天上的妈妈放心不是?”
晋阳公主清澈如水地望着白染儿微微一笑道,“谢谢你打开我的心结”
白染儿将她额前的碎发掖到耳后,玩笑道,“小兕子要谢我,就替我照顾一二那拽臭小子”说着她向白天磊一挑眉道。
“姑姑,我比小兕子大,应该是我保护小兕子才对”白天磊冷瞪她一眼道。
“对对”白染儿笑道,“既如此,你以后要好好陪着九皇子在崇文馆读书,还有你百里叔叔教你的武功也不许荒废,我会不定时来抽查你,若是让我发现你偷懒,我就让你在树上吊一天”
话说到这份上,白天磊知道她这是要走了,只见他一扁着嘴依依不舍道,“姑姑,你要走了以后,有空的时候,你要常常来看我”
白染儿点头嗯了声,“外面还有好多事等着姑姑,你要记住姑姑给你说过的话,凡事能忍则忍”
“那要是忍无可忍怎么办?”白天磊低头不看她道。
“凉拌热拌都成”白染儿嘻哈一笑,然后告别了九皇子李治和晋阳公主,随便指了个小宫女,让那人带着她出宫。
白天磊望着她离去的背影,撇了撇嘴,说了等于没说。
刚出锦瑟居,就碰到浩浩荡荡一队人迎面走了过来,走近了才看见是汪思源带着大批的宫女太监向她走来,还准备了一辆由六匹马来拉的高档马车
“月葩郡主,皇上封赏的物品已有大内侍卫先行送回府上这些都是圣上送给你的仆役”汪思源恭敬向她道,众仆役听到汪思源的话齐齐跪下向白染儿磕头请安。
望着乌压压一片半翘的臀,白染儿一脸黑线地挥手,“都起来吧”然后指着那辆马车,“那车也是圣上送我的,那我就不客气,先上马车了”
汪思源恭敬应是,并请白染儿上车。
早有一机灵的小太监跪在马车前当垫脚
白染儿闪过那小太监,冷瞥了他一眼,“我没这习惯”,紧接着一抬腿就上了马车,然后一声令下,“出发”
没多久,他们就到了太宗赐给她的在小雁塔附近的宅第,抬眼就是醒目的烫金大字月葩郡主府,门外还有腰间配着刀剑的大内侍卫把门,百里华丰看她回来,看似风流倜傥潇洒无比,微皱的眉宇泄露了他的焦躁与担忧,只听他戏谑一笑,“还不错,比我想象地好多了,果然还得亲眼所见才放心”
白染儿斜睨他一眼,“你想反悔,我还可以给你次机会”
百里华丰凑近她低声道,“嗯,说实话,我巴不得你一辈子都这样,这样的你,无论将你藏家里还是放外边,我都能安心而且,我觉得这会咱俩才是绝配你说对吧?”
白染儿知道百里华丰暗含的意思是,他不能人道,自然不会对不起她,而她毁了半边脸,外面的男人谁会对她这个阴阳脸的女人感兴趣,纵使以前有爱慕之心,只要她一揭开遮挡的头发,没准早吓得屁滚尿流直呼白天遇鬼,他当然可以放心她随意折腾
“咳,咳,郡主,驸马,你们二位难道不请老奴我进去喝口茶,老奴可是为你们忙乎了大半天了”汪思源随意向后瞥了一眼,那意思是,知道你们未婚小两口感情好,可也要顾及下这是在众目睽睽大庭广众之下吧
白染儿冷瞥了眼百里华丰,回头向乌压压的人头扫视了一圈,“驸马也不是让你白当的,看见身后的这一干人等了吧,去将他们安排安排吧”
吩咐完百里华丰,她装作无意般轻撩开遮挡了大部分烧伤的碎长刘海,“我成这样,他没一见我就跑,算他还有几分良心,汪伯伯,您里面请,这儿的一切都是您老替圣上为**持的,以后来这儿,就和回您家一样,我这儿随时都向汪伯伯您敞开大门,更别提一杯茶水了汪伯伯,您快请”
“你这丫头,真不晓得让我说你什么好”汪思源甩了下拂尘笑着和白染儿走进大堂,“不过,丫头,既然你叫我声伯伯,那你能不能告诉我,你真的要嫁给那个满身铜臭味的小子,我听说,三皇子昨晚可将自个关在屋子里喝了一晚上的闷酒,今儿早上就连她的母妃去见他,他都闭门不见,这是以往从来没有过的,以前只要他在京,不管公务应酬多繁忙,他都会抽空去他母妃哪儿小坐,丫头,你得有个思想准备哪”
“多谢汪伯伯提点”白染儿从怀里掏出一沓银票暗塞给汪思源,“若是汪伯伯,您在宫里听到什么风吹草动,还请伯伯你多多您能派人知会我一声,也让我有个心理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