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作好辛苦 卷一 攻之命运 49 破床而出

作者 : 宁浅

49破床而出

屋子里阴暗暗的一片,床上两人动静很大,申吟粗喘都是那样的肆无忌惮——当然,他们也一定没有想到身下不到一尺的地方还趴着两个无意偷听的人。

苏千秋郁闷的瞪视头上方的床板,自己已经这么用力的打扰了,为什么还是没有被注意到?

太认真了,还是太大意了?

若自己是杀手,上面的什么蛇儿什么西里斯老板,现在大概已经干干净净的挺尸了吧?

“苏,千,秋!”

弗洛依德嗓子干涩低哑,想大声说话都没办法做到,在元素风暴里擅用空间魔法,现在全身酸疼疲惫的副作用叫他心中无比憋闷窝火,只能用阴森森的目光一遍又一遍的凌迟精神奕奕的苏千秋。

还有心情发呆?很好。

苏千秋委委屈屈的瞥了他一眼,是上面的人不理会他,他有什么办法?

弗洛依德一口气噎在胸口,使不出劲的手努力撑着身子就要往床外挪去,牙齿咬得咯吱作响。

从来没有这样狼狈过,从来没有这样无力过,从来没有这样委屈过。

他明明就是魔,活了这么多年也没受过这样的折腾。

为什么要救这些小鬼?为什么不独善其身?知道使用魔法的后果却没有犹豫,不是冲动,而是理智的在千钧一发中拼劲了所有力量。他弗洛依德什么时候变得这样善良有爱心了?

自作自受,不仅有生以来第一次用上“逃跑”这个词语,现在连走路的力量也没有,还要在床下旁窥这样yin靡的事情。

空气中逐渐浓郁起来的**的味道无孔不入的在身边萦绕,是陌生人的味道,低贱的人类的味道,弗洛依德脸色越加不好看起来,恶心和无比的委屈让他气闷的不想开口说话,身边的小鬼却一点也没能察觉到一样,没心没肺的像是忍忍就过了的样子。

傻蛋啊,他见过魔隐忍的样子吗?

弗洛依德倔强的抿着唇,目光沉郁如水,就算姿势难看也要爬出床下去。

该死的小鬼,你居然敢叫我忍忍,等他们做完了,睡下了,然后再离开吗?

你当我是谁了?

或者只当这是一个巧合意外,只是好笑的一个过程?看过了就径直离开,然后再没有一点关系?

全身的肌肉骨头都在痛苦的申吟,弗洛依德瞥了一眼怔怔的看着他的苏千秋,咬牙冷哼一声,该死的,也不看我是为了谁才弄成现在这模样的,我自己在爬了,你就这样看着了?搭个手都不会的啊?

苏千秋的确很惊愕。

一向都是那么从容优雅,好像天塌下来也能照样斜坐在窗台上笑看天塌下景色的弗洛依德,竟然头一次这样狼狈的抛弃了形象往外挪着,好像全身都是软的,连撑起身子的力气都是微弱的,手臂在黑暗中细细颤抖。

他怔怔的看着,惊愕一点一点的从心头退去,随即便是潮水般泛滥上来的心疼和怜惜。

居然被逼到这个份上了啊……

愧疚的眨眨眼睛,果然是自己对弗洛依德太过依赖和信任了,依赖应该是双方的才对,不然只靠弗洛依德一个人,那也太辛苦了。

苏千秋轻叹一声,伸手搂过爬了半天还像是在原地踏步的黑衣少年,在对方身子僵硬的一瞬间将头埋进了柔软蜷曲的黑色发丝里。

凉凉的,丝滑的,带着好闻的气息,优雅冷漠又高傲着的气息。

“你混蛋!”弗洛依德怔了一下,随即气的口不择言,忿恨的指责——他努力了那么久,那样狼狈的往外挪去,这人倒好,直接又把他捞回来了,帮忙也不该帮倒忙吧?

苏千秋轻嗅着发丝中冰凉的气息,一边含糊的咕哝:“反正你挪了那么久也是一动不动,我可没破坏你的劳动成果。”

弗洛依德气到无力,当真是弱得连支撑自己身体的力量都没有了,于是连心境都开始软弱了吗?

连这个小鬼居然也敢在自己面前放肆,不再害怕了吗?

意识到这一点,弗洛依德很无力很颓败。

苏千秋身上隐隐透过来暖暖的气息熏陶的人昏昏欲睡头脑模糊,弗洛依德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累了,在暖融融的怀抱里愈加昏沉,无力的四肢安静的垂下,连挣扎一下的都生不起来。

有些想睡了。

他的脑袋支在苏千秋的肩窝里,单薄却足够让他把脸深深的埋进去。

“我不想在床下。”

他轻声的说着,声音小声的在苏千秋的耳边响起,像是妥协的轻叹,也像是放下骄傲的请求,褪去了所有坚硬的色彩。

苏千秋只觉得这声音酥软的仿若亲近的撒娇,细细的拂过耳畔,一阵电流便从背脊传至脚趾,刺激的脚趾头都止不住蜷缩了起来。

果然,弗洛依德光是说话都比那蛇儿**多了。

苏千秋恍惚间居然能想到其他事情去,回过神来才在心里抽了自己一嘴巴,怎么可以把弗洛依德跟那人相比,世间又谁能与弗洛依德相比?

“我知道。”他蹭蹭冰凉丝滑的黑发,小声道,“只是你那样出去太丢份了,我们要出场,也该来得惊天动地有气势些才对。”

埋在脖子里的人似乎轻轻点了点头,累极了的疲惫模样,连声音都含含糊糊,似乎在催促人快一点。

苏千秋恋恋不舍的从发丝间抬起头,心中默默的对上面渐入佳境的两人告了声罪,然后毫不客气的将风元素压缩在掌心,朝着这床板拍去。

“轰隆——”一声巨响,噼里啪啦的木头碎屑四溅开来,苏千秋搂着弗洛依德一跃而起,迅速架好风之壁障挡在自己面前,轻盈的落在靠窗的一旁。

沉默的看着黑暗中的漫天尘嚣,苏千秋任由弗洛依德的全部重量都挂在自己身上,目光却紧紧的盯住在飞溅木屑中的那两人。

似乎都不弱呢。

在床被破开的瞬间,只是瞬间的懵懂之后,便不顾情热绵绵迅速分开,衣服没有顾上却已经拿起了各自的兵刃。

身子纤细白皙的少年手握法杖,墨绿的魔晶镶在杖头,在黑暗中闪着荧光。

高大结实的男人相貌英俊,手握出鞘长剑,棕色眼睛锐利警惕的扫过房间,飞快的锁定在了他的身上。

啊咧,果然不是一般人啊。

苏千秋搂着弗洛依德,像是没看见剑拔弩张的氛围,无辜的冲两人眨眨眼睛:“那个,我说,你们可以先把衣服穿上。”

“你是何人?”高大的男人,或者说西里斯老板,丝毫没有松懈的打量着他,似乎在判断苏千秋的危害性一般。

“我是神殿的人。”苏千秋眼睛眨也不眨的飞快的道,“刚刚在你们床下……呃,你知道的,忍不住了,所以……对不起,打扰两位了。”很诚恳的态度。

有些人说谎之前总会顿一下,让人很容易怀疑那顿一下的时间里是不是在构思谎言。苏千秋深谙其道,笑得无害又纯良。

“你怎么会在我们床下?”听到神殿两个字,西里斯目光一闪,接着问,“这屋子在我进入之前,是被下人仔细检查过的。莫非,你来自哪条密道?”

西里斯的目光警惕探究,牢牢的观察着苏千秋的表情,像是想在他的脸上找到什么蛛丝马迹。

苏千秋无奈,空间魔法失传这么久了,就是说了你也不信吧?密道……要是有就好了么。

于是某人继续装无辜:“密道?没呢。我们一直在床下面的。”

这话说出去真没几个人会信的。西里斯鄙夷的想,谁会一直在床下?没事在床下干什么?不过从刚刚那一掌可以看出这个漂亮俊美的少年实力深不可测,虽然破碎了床,却一丝一毫的力量也没有传到自己身上来。

很显然,他无意伤人,把力量控制的很好。

如果要杀自己的话,那么刚刚可以很容易做到。西里斯目光在苏千秋脸上转了转,随即走到一旁衣柜拿出衣衫逐一穿上,动作从容不迫。

大致判断对自己无害,再来也有实力,那么也不用刻意为敌。

生意人么,和气生财好了。

西里斯穿戴完毕,目光示意那少年不必警惕,一边朝苏千秋客客气气的笑道:“既然两位是无意打扰,那在下也无意追究什么。现在天色已晚,两位可以在隔间住下,有什么事情明日再说如何?”

苏千秋有些惊讶的眨眨眼睛,随即客气的拉出笑容,纳闷的点了点头,这人很奇怪诶,自己打扰了他的好事,不生气也就罢了,还彬彬有礼的对待身份不明的陌生人?

他低头看看弗洛依德,软趴趴的搭在自己身上,也不知这人是睡了还是昏迷了,总之先休息好了,凭自己的力量,保护一个人也是绰绰有余的吧?

保护弗洛依德呢……苏千秋眯着眼睛笑笑,随即朝门口走去:“谢谢你了,西里斯老板。”

他大大方方的应了,离开了房间,这边的少年却一脸阴郁不甘:“西里斯老板,你就这样放过那人?你信他的话么?一直在床下,他当床下是个正常去处吗?”。

“我不信,那我该怎样?”西里斯走过去,搂住少年纤细的腰肢,低低的调笑,“杀了他?”

少年毫不犹豫的点头:“这人可恨,该死。”竟然将自己的丑态一一听了去,非得让他留下命不可。

“蛇儿,你心可真狠。”西里斯轻挑的啄了一下少年的唇瓣,依旧是和气的笑,“但是你可知道,就算是我的全部侍卫加起来,大概都比不上人家一个人呢。”

“哼。”少年目光阴狠,冷哼一声便不再说话。

“我从头到尾都不信他的话呢。”西里斯搂着少年像是喃喃自语,“只是此人不可直接为敌。”

“那间接就好?”少年眼睛一亮。

“要先看是敌是友了。”西里斯笑得高深莫测,一点也没有最初醉酒的模样。

“不过,先处理了那批今日查房的侍卫好了。”西里斯笑得温和客气,唇角边却隐隐的带着残酷的血腥气,“办事不利的家伙,没资格留在我身边。”

他目光微寒,往日也太相信侍卫的查房了,如果今晚真是杀手——西里斯遍体生凉,心中微悸,大概现在已经横尸床上了罢?——

抢了老爸的电脑……愧疚的捂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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