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家在赵牙侩的帮助下,在很短的时间内处理好了家里的地和屋子,带着二儿子和所有的家当赶回了石桥镇。
周家兴在夏家住了好几个月,和夏家感情已是十分亲近了,现在爹娘突然带他离开,这让他一时不能接受,伤心难过了好几天,只是想到很快能见到许久未见大哥,心情才稍微好些。
夏仕齐和妻子对周家的搬离也很是不舍,特别是陈氏,平日她在家养病,和村子里的女眷基本上没有往来,只和周顾氏是最为亲近的,就如同她的亲姐妹一般,现在分隔两地,怎能让她不伤心。
陈氏一直郁郁寡欢了好几天,夏晓晴和夏大姐知道母亲心情不好,就每天陪着她聊天疏导,渐渐地陈氏心情也好了不少。
夏仕齐自从派人给同窗吴庆山写了信后,就一直在等他消息,等了九天后,吴庆山派了人来请夏仕齐第二天去镇上相聚。
夏仕齐将近一年没出过远门了,就算病好了过后也最多在村子里走走,这次去镇上还是病好后的第一次,心里多少还是有些兴奋,第二天一早便收拾整洁,准备出门了。因为夏二郎也去学馆上学去了不能陪同,夏晓晴又担心父亲的身体,便自告奋勇地要求陪同父亲去镇上访友。
夏仕齐原本不想让女儿作陪的,只是赖不过女儿和陈氏的坚持,便只好同意了,他也准备顺道去刘家村看看家里新买的土地,和女儿坚持要开办的养殖场。夏仕齐认为自己既然作为一家之主,现在身体好了,就应该要负起照顾家庭的责任来。这次去顺便去刘家村看看,再认识一下自己家的佃农,这样以后自己管理起来也更方便一些。
“二妞,这葫芦里装的是川贝雪梨膏水,路上你记得给爹喝。还有不要让爹太过劳累,走一段就休息一会儿,这包袱里有见衣服,冷了就给爹添上”夏大姐把一个半大的葫芦和一个布包袱递给夏晓晴,絮絮叨叨地交代着父亲出门的注意事项。她不好陪父亲出门,又怕妹妹不够上心,便仔细地交代着。
夏大姐的这番话夏晓晴已经听过好几次,都快能背下来了,于是赶紧打断姐姐的话说道:“大姐,你已经说了好几遍了,我都记住了,你就别再唠叨了,你都快成老太婆了。”
“看你说的,我怎么是老太婆了啊。我这是不是担心嘛!对了,你和张把式说好了吗?”。夏大姐怕父亲走路去镇上太劳累,早就说了让妹妹去找张把式订车。
“说好了的,他辰时四刻准时在我们家门外等,现在时间也差不多了,应该快来了吧。”怕爹走不得原路,加之又要去两个地方,夏晓晴特地雇了张把式一整天跟随服务。
夏晓晴把包袱背斜在身后,又把拴着葫芦的绳子跨到肩膀上,一只手拿着纸伞,另一只手还拿着夏大姐准备的软坐垫,简直是全副武装。夏晓晴觉得自己走在爹身边,在外人看来肯定不会认为是父亲和女儿出门,反而会觉得是跟在老爷身边的丫鬟。
“三郎,你去看看爹准备好了没有,四郎,你去门外看看张把式把车赶来了没有。”夏大姐啰嗦完了妹妹,又转头吩咐弟弟们做事。
夏四郎往院门前走去,开了门站在院子外朝远处望,远远地就看见一辆牛车缓缓地朝着自己家的方向走来,仔细一看那赶车的人正是邻村的张把式。
“大姐,张把式过来了,已经走到前面路口了,你们快出来吧。”夏四郎在院子里对大姐大声说道。
“知道了,马上就出来。爹,你好了吗?走,我们快出去吧。”夏大姐看夏仕齐准备好了,就扶着他往外边院子走,“二妞,把东西都拿上,不要拿掉了。”
夏晓晴跟在爹和大姐身边,看爹往车上走,赶紧爬上去把软垫安放在木栏上,然后便帮着大姐扶爹坐下。
“好了,晓晴,你也坐下吧。明霞你也带着几个弟弟进去吧。”夏仕齐吩咐着,让张把式可以赶车了。
夏晓晴先带着父亲去了刘家村,她想着父亲要去拜访朋友,少不了要一起去吃顿饭,等他们吃晚饭谈完事儿,肯定已经到下午了,那时再到刘家村来肯定有些晚了。还不如换个过程,先去刘家村视察,在配爹去镇上会朋友,这样一来还可以顺道把这几天的送货单收了,等到了镇上就可以去把钱收了,也可以让爹顺便认识一下养殖场产品的主要买主。
牛车一路晃晃悠悠地走到了刘家村,穿过村里的小路又拐了一个弯后,一大片绿油油的稻田映入夏仕齐眼眸,青葱可爱甚为壮观。
“晓晴,这就是我们家新买的地吗?地里的庄稼长的可真好,怎么全是种的稻谷?”夏仕齐满意地看着不远处的田地,问着疑问。
“爹,那就是我们家的,那地可肥了,你看地里的稻谷长得多好。”夏晓晴得意地说道。“爹,来我们下去吧,你靠近些看,你就能知道了为什么我只让种稻谷了。”
张把式已经把车停好,夏晓晴便小心翼翼地扶着夏仕齐下车,夏仕齐轻轻抽出手臂,不想让女儿帮忙,免得在外人面前丢了脸面。
夏晓晴让张把式在大树下面等他们,便带着父亲往自家田地边上走去。
刘大贵和妻子正在养殖场里忙活,远远看到有人过来,定眼一看原来是夏家二娘子来了,正在田地边上查看,赶紧放下了手里的活便迎了过去。
夏晓晴看到刘大贵和刘大嫂往自己这边过来,便小声地跟爹介绍起来,“爹,那就是刘家的大儿子,叫刘大贵,旁边那位就是刘大嫂,刘大嫂专是门帮我们家照理养殖场的,在养殖鸡鸭方面是一把好手。”
“二娘子,你来了,这位是?”刘大贵打着招呼问道。
“刘大哥、嫂子,这是我爹,我是爹专门过来看看庄稼和养殖场的。”夏晓晴跟刘家两口子说道自己的来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