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桌上的饭菜,古月儿是无论如何也提不起胃口的,还有刚才那个什么厨师,摆明了是想给他们好看的,看看这桌上的菜,这都是些什么跟什么啊。
越想古月儿这心里就越觉得乱,本来一开始他们是觉得这个族里的人都是很单纯很单纯的,只是没想到竟然也有这样居心叵测的人存在,难不成只是想用这些食物吊住她们的命不成?
古月儿的猜忌并不是没有依据的,因为现在对方很明显是在冤枉他们匿藏了琉璃碗,现在这样吊着,莫不是让他们呆不住了好自动送上门去不成?只是这真的偷了那东西的人也未免不会坐不住,倒是他们这些没偷的坐不住了,这样十分的被动。
这样想着古月儿便说道,“我们不能一直处在这么被动的局面,他们人多,我们人少,但是他们的人也不都是些不讲理的人,所以我觉得我们可以申请光明正大的追查那琉璃碗的下落,只要我们不离开这里,他们便是会放心的吧。”
古月儿是这样想的,也是这样说的,因为她心中坚信一点,那就是这里的人的本质是纯良的,只是或许听信了谗言,所以才这样对他们的,只要他们有真凭实据能证明自己的清白,那么得到大家的信任,查起事情来也好办的多了,反正总比这样偷偷模模的好。
杜文轩想了想,点了点头说道,“我赞成月儿的说法。”
十皇子依旧是那副带着淡淡的似笑非笑的模样,点了点头,道,“我看,我们也只能这样了。”
“咚咚咚”几声敲门声响起,屋里的几个人都面面相觑,不知道这个时候会有谁来找他们,但是古月儿和杜文轩却是下意识的往门缝里看了去,什么也没有。
正当大家诧异的时候,门外传来了说话的声音,“几位朋友,族长说了,今天的询问就到此为止,其他的事情明天再处理。”
“哦。”
传话的人听得屋内的人应了声,这便是快速的回去回话去了。
“刚才族长明明说的是休息片刻,怎么突然又要推辞道明天了呢?”古月儿这心里想着这个问题,这嘴上便是忍不住喃喃的说了出来。
古月儿所想的杜文轩和十皇子并不是没想过,只是为什么要推辞的诸多个可能性,并不是他们能想得明白了,想想觉得顺其自然吧,反正兵来将挡水来土淹,走一步算一步了。
少许的吃了点东西后,古月儿和杜文轩十皇子三人便是被人带着回了巴马的家,一路上都有人跟随着,就像是看守犯人似的,那种感觉让古月儿觉得很不好受。但是现在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再加上早上本来就叫乌列去传口信的,说不定这会他也是该回去了的,所以何不回去看看问问清楚也好。
刚进屋的时候古月儿便是看见巴马一脸苦涩的坐在门口,看到古月儿和大家回来了只是微微的起身点了点头,这就又做下去继续做着事情了。
刚进了屋,古月儿四下里没寻见乌列,这心里不禁觉得不安了起来,走到门口来寻到巴马便问道,“乌列不在家吗?”。
“哦,他,他睡了。”巴马用力的勾了勾唇角,很想使自己的笑脸看起来真实点,可是她却是失败了,因为她那张本想表达笑意的脸看上去比哭还难看。
“睡了?”古月儿很惊讶于巴马的回答,现在是午时刚过不久,这大白天的就睡了吗?是不是病了?想到生病,古月儿又忍不住问道,“乌列是不是病了,这么早便睡了?”
巴马摇了摇头,手上忙活着自己的事,一边回答道,“哦,小孩子是这样的,玩累了就睡,睡醒了就玩,很寻常的。”说道很寻常的时候,巴马似乎专门把那几个字加重了音量的。
古月儿只是哦了声,便是站了起来,朝门口那几个守着的人看了眼,这便是朝自己的房间走去。
这一路上古月儿都在想刚才巴马的话,她是不是在业已提醒我什么呢?她为什么要将寻常几个字加重音呢,是巧合还是故意的?如果不是巧合的话,那是不是说明乌列出什么事了呢?
想到这里,古月儿的心不由得一紧,三步并作两的跑回了房去,气还没喘均匀便是迫不及待的说道,“乌列,乌列可能出事了。”
“嗯?”屋内的杜文轩完全有些模不着头脑,一边给古月儿倒了杯水递过来,一边问道,“你先别急,慢慢说,乌列出事了?出什么事了?”
古月儿被杜文轩这样一问,原本还很着急的心一下子镇定了不少,是啊,乌列出什么事了?他一个小孩子能出什么事,如果真的出事了巴马应该也不会还在忙活自己的事吧,乌列出事没有她自己也不知道啊,这一切不过是她自己的想法罢了,杜文轩的这一问,倒是让有些头脑发热的古月儿冷静了不少,是不是多虑了。
古月儿看着一脸担心还等待着下文的杜文轩,尴尬的笑了笑,摇了摇头道,“哦,没事,可能是我多想了。”
“瞧你,一定是最近没睡好,乘着现在没事,赶紧的上床小睡会吧,有事我叫你。”看着双眼还挂着红血丝的古月儿,杜文轩心里别提多心疼了,若是她不陪自己来这里,想必也不会经历这些吧,哎,都是自己不好,本来想着躲着远远的事情会少很多,没想到,还是一大堆的麻烦,上天就好像喜欢和他闹腾似的。
古月儿点了点头,喝了点水,这便是合衣上床睡了去了。
时间一点点的流逝,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太累了的缘故,古月儿醒来的时候觉得全身轻松,就是天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完全的黑了下来,这一觉睡得很好,没做一个梦,感觉很踏实。
虽然天黑了,但是借着窗外的月光也并不是什么都看不到的,屋里空空的,没有一个人,当古月儿发现这一点的时候,她的下一个意识开始追问,“文轩哪里去了?”
她急忙的在房间内扫荡了一圈,可是可是肯定的是,杜文轩确实不在这个房间里,她只觉得心一沉,就像忽然谁捡起了一块大石头压在了她的心口上似的,很难受,很难受,一切不好的想法也由这一刻一点点的侵蚀着她那颗脆弱的心。
文轩去哪里去了?他不见了吗?他会去哪里?他会不会是一个人走了不带自己呢?
想法很凌乱,凌乱到她刚刚萌生起这样的想法就忍不住要拼命的摇头,她不愿去想那些,此时此刻的她,只希望有一个人能站在她的身边,无论哪个人是谁,只要能让她依靠就好。
古月儿靠在床边,良久,她不敢动一下,甚至不敢大声的呼吸,她生怕她的大声呼吸会错过了她发现杜文轩存在的可能性,她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第一次觉得这个人对于自己那么的重要,只是他去哪里了?为什么留下自己一个人,那种惶恐不安,那种孤独,寂寞的感觉,就是在人心最脆弱的时候专门火上浇油的。
她一遍又一遍的告诉自己,他只是出去了一下,一会就会回来的,可是当她又静下心来的时候,她又会乱七八糟的想,明明只过了一分钟不到的时间,她的世界确实好像过了几个时辰一般,她等得好焦虑,尽管她很想起身,可是她却并没有那么做。
一缕光从屋中央亮了起来,紧接着传来一个熟悉的而温柔的声音,“月儿,你醒了,怎么不点灯?”
“文轩”经过了刚才那一刻的无助,这一刻看到自己喜欢的人就在面前的感觉,比中了头奖还使人觉得幸福。
杜文轩刚刚走进古月儿双手能够到的范围,就冷不丁的被古月儿给紧紧的抱住了,那么突然,那么意外。
“月儿,你怎么了?”不明就里的杜文轩被古月儿这突如其来的行为给弄懵了。
古月儿双手紧紧的缠着杜文轩的脖子,一边拍打着,还一边带着哭腔喃喃的念叨道,“刚,刚刚你去哪里了?为什么留下我一个人,以后不许你离开我,不许,不许,无论上哪里,都要先告诉我,知道吗,你知不知道。”
杜文轩是第一次听得古月儿这般撒娇的话语,看着她撒着娇蛮横的样子,他忍不住幸福的笑了,“是不是做恶梦了,别怕,我在,我一直在,我不过是去上了趟茅房。”
“我不管,以后离开都要先上报。”
“上茅房也要?”
“对,都要报告。”
“可是,可是刚刚你睡着了啊,难不成我要一直等着你醒了,再报告了再去?那还不憋坏了啊。”
“噗”听了杜文轩的话,古月儿忍不住笑出了声来,她一边抹着眼泪,一边撅着嘴,“谁叫你这么笨的,果然是个猪头。”
“知道了,以后会先报告的。”杜文轩抬起食指轻轻的在古月儿的鼻梁上刮了一下,“你啊……。”
古月儿笑着腻在杜文轩的怀中,两个人幸福的抱着,只可惜这样的时间来得太少,太短,总是在他们还没有知足的时候,被人无心的打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