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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粮够了,用了司寇寻大半的积蓄,还把铺子卖了一间才差不多刚刚好。正在他准备要前往都城的时候,他去了一趟慕凌行的家,请他帮忙。
“我为什么要帮你?”慕凌行耸拉着眼皮,在研究新的糕点,“莫非你忘了答应过我的事?”他因为司寇寻有能力帮他,所以才愿意留在这里的,而司寇寻有什么权利把他呼来换去的?
司寇寻说:“自然忘不了,只是如此一来,我就失了去帮你的心情。你知道飘飘在我心中占如何位置不是吗?我现在也终于想清楚了,我不再逃避,我会去面对,我会帮助柳云方,他需要粮食,更需要一个合格的大夫。”而那个大夫正是慕凌行。
慕凌行一只耸着眼,不看他也不说话,手中刚捏的糯米团子也停了下来。
看到慕凌行似在犹豫,司寇寻也不打扰他了,只说:“请慕兄考虑一下罢。”说完就走。
接着他回到了家,叫来若兰,让她帮忙看着忻州的生意。若兰顿时眼神黯了黯,知道司寇寻又要走了,但还是撑起一个笑来:“公子走好,若兰会尽力的。”
司寇寻看了若兰一眼,深深的看了她一眼。然后决然的转过头去,去了柳飘飘原来住的那个院子去了。他对不起若兰,明明了解若兰的心意,却不能为她做什么,反而自己还一个劲的要若兰替他做事,自己真不是一个好人。
来到飘零阁,这里一片空荡,原本还会传出柳飘飘的笑声还有和丫鬟玩耍的声音,现在什么都没有了。
突然发现,那边的房顶上,躺着一个人。他一身灰白的衣裳,悠闲自得的躺在屋顶上,翘起的二郎腿,时不时的晃荡一下。他没有带着斗笠,但是司寇寻还是一眼就看清他是谁。
司寇凉。
司寇寻看到他时候,觉得心里非常不舒服,有种难过的感觉,说不出原因。
想上去和他聊几句,又发现自己同他似乎没有什么好说的,垂下眼帘,还是等一切都圆满了再同他解释吧。
算算时间,也差不多该上路了,明日一早就该上路了,送粮的壮汉们还等着呢。
转身离开飘零阁。
在他转身的霎时,司寇凉抬起金色的眼睛,看了他的背影一眼,嘴角一弯,露出抹嘲讽的笑来,然后又翻了个身继续睡去了。好像,夏日的太阳只为他而出一样,他不是喜欢晒日光浴么?
第二日,司寇寻带领着吴近吴远还有一长车的米粮队,朝都城方向前去。
一共有二十辆米车,他收购米的时候晚了些,被别人抢了先,所以也只有二十辆。不过也很多了,在离开忻州之前,他往慕凌行住的方向看过去,他等了他一会儿,没人来,看来也不会再来了,也不等他,带领着拉米的人就离去了。
行驶到中午的时候,听到后边有一阵马蹄声,司寇寻心中莫名悸动,往后一看,微微笑了起来。他来了。慕凌行果然还是来了。
慕凌行没有易容,露出他原本的脸。那张脸显得很苍白,但其中隐隐的霸气却还是有的。他依旧惜字如金:“竟不等我?”
司寇寻一笑,不理他继续走着。
他们俩骑马并行。
忻州离都城最远,再怎么赶路也行驶了小半个月才到,然后又去打听柳云方的军营,等到了那边的时候,已经六月初了。
六月初,天气更加热了。
柳飘飘全身被绑在一根柱子上,天上的阳光晒得她昏昏欲睡,她已经被绑了半个月多了吧?要是没算错的话,应该有这么久了吧?还不如一刀把她结束了算了。
每天,都有特地的丫头来侍候她吃饭喝水上厕所,这等待遇,想死也死不了但是她受不了了,绳子绑得她好痛,全身都很酸痛,皮肤也被晒黑了,又没有什么力气。那位孙将军虽然没有折磨她,没有打她,但是这种折磨更加痛苦。
她每天被绑在城门上的柱子上,看着对面的营地,驻扎着一小个一小个的帐篷,很多,很小,证明离得很远。柳飘飘害怕,怕柳云方一出帐篷就看到她这副德行。
这半个月一来,轩辕策和柳云方打了几小仗,只是随意试探一番,并没有拼死拼活的打。
柳云方每每想到柳飘飘正在受苦,就难受得仅,却又无可奈何。
想到自己这边粮草越来越紧迫就觉得头痛。早上的时候还有密报称轩辕策不知从哪里得来了一批粮食,正秘密运往都城内。
一连几天,密报都不是好消息,柳云方脸上越发露出笑来。好像他一点也不在乎这些事一般。
“报——”一个小兵到柳云方的帐篷来,“大人,军营外有人求见,说是送粮草来的。”
柳云方正拿着边上的酒杯把玩着,他问:“是谁?”
“不知,说是把这个给你你就知道了。”说完小兵呈上了几张条子。柳云方一看一眼纸条,瞳孔一缩,马上道,“让他进来。”
“是。”
手中的条子,竟是两个月前送给司寇寻的地契是司寇寻来了,他还送来了粮草心中不由一喜,却又有点不耐,这个司寇寻,叫他逃反而冲上前线来送死真是的。
过了一会儿,司寇寻就来了,同来的还有吴近吴远和慕凌行。
两人寒暄了一下,柳云方主意到了慕凌行便问道:“这位是……”
司寇寻一笑,把慕凌行拉到柳云方身前,郑重介绍道:“他名为慕凌行,是神医慕天楚的儿子,也是为医术高明的。”
柳云方一听,连忙请他坐下,慕凌行道:“不敢当。”还是站在一旁。
柳云方又安排人去给他们准备帐篷,又请各大将军过来,说是好生聚一聚。
这一晚也是这几日军队里过的最开心的一晚了,有了粮草,也吃上了顿好的,有力气了,就开心了。
到了第二日,柳云方和一众将军还有司寇寻和慕凌行,他们围在一起讨论着,该怎样才能破城,而且还能把柳飘飘安全的救出来。
司寇寻这下才知道,柳飘飘被抓了,一下子就觉得呼吸困难,心脏痛的难受起来,但在柳云方面前他还是表现良好,没有让他们发现自己的不对劲。只有慕凌行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安慰。司寇寻对他摇摇头表示没事。
突然想到,白璧堂的人或许能来帮忙。连忙将此事告诉给柳云方,柳云方犹豫了一会儿点头答应了。这件事就交给了司寇寻去做,司寇寻去白璧堂找易华飞。
等易华飞同意过后,司寇寻再次回到柳云方的军营,看到了一个他意想不到的人——司寇凉。
“凉?”司寇寻有点惊讶。
司寇凉懒洋洋的对他打了声招呼:“侄女儿被抓,我这个做叔叔的怎能不帮忙?”他嘴边带着嘲讽的笑,但是司寇寻听得出他的话是真心的。司寇凉的功夫比他高,有他帮忙自然是好的。
他现在和柳云方提议就是,由他还有司寇凉和易华飞三人功夫最高的人潜入敌方军队去救出柳飘飘。然后再做别的对策。柳云方巴不得呢要的就是这种江湖人去救,他们有着自己的默契,而且不会想军队里的士兵那么死板,上面的人说一句,他就做一句。要的就是灵活
说定过后,他们就开始准备起来。
慕凌行也在研制一种让人昏睡的药,三日后,三人身着夜行衣,潜进都城内去。
他们不知道柳飘飘被关在哪里,只知道,大约就在那位孙将军住处的不远。
小心翼翼的爬过屋顶,进到后院,他们可是还有宅邸住的,不像柳云方,只有帐篷住。来来回回还有巡逻的士兵。三人站的高,看得远,仗着轻功好,也不怕被发现。
司寇凉就看到一处,有两名士兵围着的小屋子,拍了拍司寇寻和易华飞指了指那边,三人心下一定,该是那边了吧?就朝那边跃去,脚落无声,一个手刀下去就把士兵给弄晕了,另一个士兵看到了还没来得及喊人又一个手刀,他也晕了。
然后很小心的,慢慢的打开门。
门只开了个小缝,司寇寻和司寇凉溜了进去,易华飞在外面把守着。一进屋,就由着月光照亮那屋里的床边,柳飘飘全身被绑住,嘴里塞着破布条,一身上下好不狼狈。司寇寻觉得脑袋直冒着火,恨不得冲上去把柳飘飘紧紧地抱在怀里好生的疼爱一番。
柳飘飘似乎也没有睡着,就那么睁开眼,看着他们俩。然后眼里露出恐慌,一张脸紧张的看着他们。
司寇寻以为怕他们被抓,轻声道:“飘飘,没事了,外面守卫已经被我们打晕了。”
可是柳飘飘还是一脸的紧张,还顺带摇摇头,拼命眨眼,提醒他们。
司寇凉发现不对劲,拉住司寇寻的胳膊,眼神告诉他要谨慎。可是在两人眼神还没交集的时候,一根鞭子就朝他们挥来,还好他们躲得快,两人左右分开,躲开了。鞭子挥在地上“啪”的一声,十分响亮。
对着月光一看,下面的地板竟被挥出了一条痕迹来。
好生厉害的鞭子此时司寇寻和司寇凉唯一的想法便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