鸿福妻甜 正文 第二十二章 反击(一)

作者 : 午夜漫舞

镯子?

容雪霏缓缓抬起自己的左臂,让谢玉梅能完全看得清她手臂上这一抹翠色。

“你说的是这个?”

谢玉梅得意地点头,“没错。你自己看着办。”

哪知道容雪霏没有半分要摘下镯子的意思,她把左臂收回到披风下面,略带嘲弄的口气反问,“我把镯子送给你,你就会放过我吗?我觉得这才不是你的性格,更何况,你说的话什么时候算数过?”

“够了!”谢玉梅一拍桌子站起身来,“果然是有人生没人教,你就是这么学规矩的?长幼有序,我是你表姐,你就得听我的!”

容雪霏则是凉凉地应道,“我劝表姐还是消一消气吧,这里又不是淮安公府,就是气坏了身子,还能凭空变出您要的东西不成?其实我真的不太懂,是淮安公府没落了,还是表姐自己失宠了,怎么连您一个大小姐的首饰,都得伸手跟别人要了?”

近来淮安公府的各处的用度确实有所缩减,谢玉梅也一向不如自己的弟弟得宠,容雪霏这番话好巧不巧正踩中了谢玉梅的软肋。

何况以谢玉梅的骄傲,她爱欺负人是真的,可从小到大,她一向都不缺钱。谁说她贪那点东西,比直接打她一巴掌还要伤她的自尊。

既想要欺负人,还想要好名声,这位大小姐心下一转,居然没再发火,反而好声好气地拿商量的语气问道,“要不这样,我拿别的东西和你换,这总该行了吧?”

如此一百八十度的转变,别说紫苏她们没想到,连凝秀和凝嫣都瞪大了眼睛。这样的话哪是她们小姐说得出来的?别是被气坏了说的胡话吧?

她们哪里知道,谢玉梅脸色是一派温和的样子,心里早不知道把容雪霏骂了多少遍。要不是那镯子的颜色水度都是难得,在外面拿着银子都不见得找得到差不多,她至于在这里受这份闲气吗?

反正不管是哄是骗,就算真的要拿些东西和她交换都好,等她拿到了镯子,再慢慢收拾这不识抬举的小丫头也不晚!

谢玉梅的如意算盘打得再响,也不过就是个十二岁的小女孩。话语中是一样,表情和眼神又是另外一样,纵然骗得过旁人,也瞒不过容雪霏的眼睛,

她重生之前是十七岁,在这里也生活了两年。名义上她是谢玉梅的表妹,实际却比谢玉梅大了足足七岁。她见谢玉梅如此煞费苦心地算计自己,又是好气又是好笑。

或许是压抑了太久,实在需要一个宣泄的方式,装了两年的乖宝宝,她今天还就豁出去要和这谢玉梅好好较量较量了。

借用她原本那个年代某位名人的经典段子,你要是舍得死,我一定舍得埋!

打定了主要,容雪霏换上一副漫不经心的神态,有意无意地瞟了谢玉梅一眼,又故意在她面前摆弄起那镯子来。

“表姐,真不是我心疼这点东西,实在是家母的遗物,我这个做女儿的须得好生收好了。再说了,就算是换,表姐拿什么跟我换?这镯子对我意义重大,表姐可有一样要紧的东西吗?别忘了,姑父和姑母都还健在呢!”

兵法有云,凡用兵之法,不战而屈人之兵,善之善者也。

吵架不是谁声音大谁就厉害,动起手来也不是谁先动手就占了先机。

不就是来找茬吗?人家都找上门来了,她一定奉陪到底。但是吵归吵,怎么一次性杀掉谢玉梅的锐气,怎么把她气得七窍生烟还不会给自己惹来别的麻烦,那才是她应该琢磨的。

所以从谢玉梅进屋开始,她就这么一而再,再而三地故意拿话去激谢玉梅引她上钩。估模着流云她们快回来了,也是该收网的时候了。

结果谢玉梅果然着了道,刚听完容雪霏的话就气得七窍生烟。来之前所有的计划和打算都统统抛在了一边,什么大家闺秀的风度,什么贤良淑德的品格,现在统统都顾不上了。直接朝着床上的病美人怒吼道:

“容雪霏,你居然咒我父亲和母亲死?”

罪魁祸首则是一脸的茫然无措,“表姐,您这可是真冤枉我了。我从小父母双亡,羡慕表姐有父亲和母亲疼着还来不及,又怎么会说那么恶毒的话呢?”

容雪霏越是表现出无辜的样子,谢玉梅心里的火就烧得越旺。

“还说没有!我看你就是故意的,昨天你下棋刚好下出平局是故意的,不早不晚我说要看镯子你就晕倒也是故意的!你等着,我这就去告诉外祖母和母亲,把你刚才的话原原本本地告诉她们,到时候看你还嘴硬不嘴硬!”

说罢,谢玉梅就大步朝门外走去,她的两个丫鬟还没反应过来,站在原地没有动弹。紫苏和紫菀生怕闹出事情来,想要去拦着,又怕真的拦了是火上浇油适得其反。

“都别拦着,让她去。我也不知道我是哪里碍了姑母和表姐的眼,前年姑母一个巴掌打得我险些死了,还得担惊受怕,每天都睡不安稳。谢玉梅,我告诉你,你要告状就告得彻底点,姑母想要我的命就让她尽管来!我死了,你要镯子还是别的什么都由你,就怕到时候你不敢戴!”

容雪霏越是叫嚷着让谢玉梅去告状,谢玉梅的脚步就越迈不出去。凝秀和凝嫣刚刚去给她推了门掀了帘子,她自己倒是折了回来,直接冲到容雪霏的床前,伸手指着容雪霏恶狠狠地说道:

“容雪霏,你把话说清楚,谁想要你的命了,没事别在这含血喷人!”

门再一次被打开,凉风从那唯一的通道挤了进来。因怕容雪霏着凉,紫苏她们顾不上再次冲撞谢玉梅会有什么后果,推开了她的两个丫鬟,刚要把门关上,就见自家小姐也急了。

“紫苏,不许关门,她们要开就让她们一直开着,有本事一动都别动!”

说着,容雪霏从床上挣扎着起身下了地,身上穿着单薄中衣,脚上只趿着一双屋里穿的单鞋,连唯一一件稍稍可以御寒披风也被她自己狠狠地甩在了地上。

“我怎么含血喷人了,你在府里随便问,就问从前祖母屋里的青岚怎么死的,青岚死之前我这荣翠轩发生了什么!姑母要是觉得青岚是被我冤枉了,或是觉得我是那幕后的主使,就直接拿姑太太的身份来治发我,别打发你过来借着一个镯子大做文章!”

一屋子人都愣在了当下,谁都没见过容雪霏发脾气,更没见过谁能几句话把谢玉梅说得哑口无言。

凝秀和凝嫣常和小姐来这府里,青岚是谁她们自然知道,只是青岚死了的事情都说是病死,容雪霏的话她们根本听不懂。

而谢玉梅,则是努力地在消化容雪霏说的内容。

那些话她听不懂是正常的,因为这种叙述也只有当时知道内情的人能听得懂。可光从表面的话分析,就是谢玉梅也听出了有些地方不对劲。

那青岚是什么人?除开宋妈妈,当初青岚在外祖母跟前是第一得力的人,容雪霏岂能指示得动她?

冷风依旧瑟瑟地吹,屋里一片死寂,除了风声没有半分的杂音。容雪霏依旧决绝地看着谢玉梅,不肯有丝毫的退让。她单薄的身体在这温度再次降下了的屋子里不自主地颤抖着,像是随时都可能会倒下。

突然,从院子里传来了流云焦急又气愤的声音。

“紫苏、紫菀!你们两个怎么敞着门,要是把三小姐冻坏了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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