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已查明风博扬几天前是造了张假图想?嫁祸给冥狱楼,却突然被发现当着四大氏家现任家主的面摊开来,还弄死了几个人以示威慑。“蓝衣男子将这几天所查到的据实以报,等待主子下一步计划。
“冥狱楼主好像换了件衣服。”一身紫袍的蓝初敏望向冥狱楼所在的看台,说了句风马牛不相及的话。
“是。”绿汐虽然不明白主子话中之意仍恭敬地回道:“是红色的。”
“哦,红色吗。”蓝初敏幽深的眸中浮现出些许兴味轻道:“应该很美吧。”
美!?绿汐有些愕然,一个男子即便是未成年也用不着‘美’来形容。
擂台上薛轻山与风成凌打得如火如荼互不相让,剑气起长发飞扬,两剑相抵摩擦出点点火花。
“风成凌的剑法没有薛轻册的沉稳,而且拘泥于定死的套路上没什么提升的价值。”浮生将擂台上两人的优缺点一一点出道:“薛轻山的剑法虽大气稳健但此人太过刚直,执着于一招一式的完美上没有灵活性可取。”
“所以他注定要输给风成凌。”离尘视线转向对面的看台,微扬的语调似有三分戏谑。
“哼,那可不一定。”沈岳然眼角一挑颇有几分不屑道:“薛轻山早年习武内力自是比风成凌深厚许多,这场比武最终可是要靠内力取胜的。”朝离尘挑了下眉挑衅道:“结果还未可知呢。”
“是未可知。”离尘笑得不怀好意道:“风成凌内力不济,武功也不怎么样,不过其他方面还是有两把手的。”话中夹杂着不明意味的深沉。
“什么意思?”沈岳然眯起眼,透出危险的寒意。
“字面上的意思。”离尘含糊其词不多作解释。
“风成凌想赢就得玩阴的。”幻梦从旁插话道:“而且是他最为擅长的。”
“玩阴的,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沈岳然惊诧道:“他脑子没问题吧!”一旦被人发现丢的不仅仅是性命还得赔上整个武林世家的尊严。
“那有什么,他又没少干过。”往生嗤之以鼻满脸的不以为然。
“你与他交手过?”沈岳然狐疑的看向往生。
“他要是与往生交手还能活到现在,那往生之名也就白叫了。”幻梦眉眼一勾笑得那叫一个戏谑。
“已经交手三百招了,大概撑不了多久。”墨韵淡淡的开口,视线一直不离擂台。
擂台上风成凌子险险的躲过薛轻山刺来的一剑,一跃而起利落的翻身落在薛轻山身后,挥剑横劈用上了五层内力。
薛轻山反应敏捷一个回身以剑相抵,未料风成凌突然施力逼得他后退了半步。
眨眼一瞬间两人分开,二人身上或多或少挂了些彩,尚不算严重。
“不如再猜猜风成凌使什么阴招?”幻梦忽然开口打破了一室的宁静,水眸有意无意的瞟着沈岳然。
众人闻声均看向沈岳然,其中的意味昭然若揭。沈岳然被众人盯得汗毛直立眼皮突突直跳,有种不好的预感忙出声言明:“看着我干什么,我怎么什么知道风成凌出何招,别想拐着弯的算计我。”很是不满的瞪了众人一眼。
“离尘,可知碧落宫?”君幽忽然起身行至看台边沿处,幽深的瞳眸内华光内敛淡淡的扫了一眼主台上交谈的两人。
离尘被少年毫无预兆的问话一惊,眸中划过一丝暗芒看向一袭红衣的少年试探性的问道:“怎么突然问起碧落宫,碧落宫销声匿迹了许久很少有人知道其动向。”
“主子可是发现了什么?”浮生掌管消息来源也曾有一段时间探查碧落宫之事,却像石沉大海般了无音讯也就此作罢了。
君幽转身来到离尘面前,黑眸望入他深邃的瞳仁中,嘴唇微动似是说话却无半分声音。
离尘看着少年的举动心下愕然,别人虽不懂少年是何意他却是完完全全地明白少年对他说的是唇语,其内容更是让他吃惊的无以复加。
浮生等人也察觉到了两人间不同寻常之举,虽有疑惑也不敢开口询问。
“风成凌赢了。”墨韵突然出声将众人的视线自少年身上拉回,接着说道:“他右手指尖内藏有大概是针一类的东西,趁薛轻山不注意时划破了他的左肩,未见有中毒的迹象。”这也是他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伤口细微却无能让人发觉的异样,便能让其手中剑月兑手实丰神奇。
“原来是指内藏针呀!”幻梦唇角挂着一丝讥嘲,不屑道:“应该是强效麻痹神经一类的药物,要是换成毒药后果是很严重的。”
“呀,那不是离公子赢了!”幻梦惊道,语气中却无半分输掉后的落寞,由带几分看好戏的成份。
“哼!”沈岳然冷哼一声心里却由带着几分不甘。
“这回离公子可是大收获呀。”幻梦笑道:“我的玉簪,墨公子的姻缘。往生的格杀令,虽然比不得主子的许诺,亦是很值呢。”
“往生帮我杀了北皇国硕亲王北灏文。”离尘微垂下眼帘不知在想些什么。
“好,等武林大会后我自什么去办。”往生爽快的应下。
“此次比武风成凌胜,定为下任武林盟主。”风博扬荣光满面的向在场众人大声宣布。
“风盟主好福气呀,真是英雄出少年!”有人开口称赞,众人点头默许。
风成凌得意满满地站在擂台上迎接着众人或艳羡或赞美地目光朗声道:“谢谢众位对晚辈的提携,晚辈会像父亲一样不会让大家失望的,不过晚辈还有个不情之请。”说着目光锐利地射向冥狱楼所在的看台道:“请冥狱楼主在此赐教一二,不知可否?”
众人哗然,风成凌竟然当众挑战冥狱楼楼主,是狂妄还是另有他想,不禁将视线转向冥狱楼所在的看台,多多少少带着看戏的成份,也想见见冥狱楼主的风姿与武功如何。
“竟然敢当众挑衅,真是活得不耐烦了!”幻梦嗤笑一声冷冷的盯着台上的风成凌,那凌厉中带着毫不掩饰的杀意任谁看了也心惊不已。
“主子?”浮生唤着少年等待少年的指示。
“游戏正式开始了。”君幽负手而立看向擂台,低低的话语中夹杂着莫名的意味。
“冥狱楼主不接受在下的挑战吗?”。风成凌不甚在意冥狱楼的毫无反应,眼中闪着志在必得的坚定。
君幽以眼神示意往生上前应对,漫不经心地坐下来品茗。
“以你之能还不足以让主上出手,切勿不自量力毁了前程。”往生的话虽说得客气,字里行间却透着几分不屑于故的讥讽。
众人闻言心下惊然,想不到冥狱楼主这般狂妄无理。
“老夫可否请冥狱楼主赐教一二?”风博扬飞身而起掠至擂台上,以眼神示意自己的儿子退下,语气豪迈狂放却掺杂着几分鄙夷。
“怎么,风盟主想以大欺小!”往生彻底发挥他毒舌的能力,打激风博扬的嚣张气焰。
风博扬闻言登时气得不轻,双目暗沉透着杀机,强压下怒火道:“风某只不过想与冥狱楼主切磋武艺,谈何以大欺小之说。”
在场众人还未从风博扬上场这一戏剧性变化中缓过神来,就听到冥狱楼可谓是强词夺理的态度中讶然。冥狱楼竟这般无礼搏了风博扬的面子,顿生了厌恶之心。
君幽仍旧不仅不慢的品茗,眸光时不时的扫过看台上神色各异的众人。
“先是诬陷冥狱楼盗取藏宝图意图不诡,再是为夺盟主之位不折手段,最后以己之名挑起各大门派对冥狱楼的敌意,这难道不是以大欺小是什么。”往生冷声嗤笑道:“披着正派人士的华服暗地里却做着龌龊的勾当,竟能稳坐盟主之位实在是……”话未说完然其中之意自不言而明。
“休要信口雌黄!”风成凌倏地自座位上站起来怒喝道。
“冥狱楼从不妄言。”轻浅的声音中满是肯定,往生轻蔑地扫视众人。
在场众人无不纷纷低声议论,确实冥狱楼一向一言九鼎,那么之前所言都是事实,不禁有些疑惑的望向风氏父子。
“休要欺人太甚!”风博扬两眼泛红呵斥道:“我风家从未做过伤天害理之事,冥狱楼主年幼亦不必做这等小人行径。”摆明了说冥狱楼主年纪尚小却是个小人。
“啧,还走是站着说话不腰疼,都这般年纪了还是这么厚颜无耻呀!”声音虽不大却能够让在场所有人听个清清楚楚。
众人一听之下竟是个女子的声音,不惊叹然其武功修为,这等功力不练个十年八年很难做到这种程度。
风博扬脸色微变,心里盘算着怎样月兑开这话题,本预想将冥狱楼主激怒与之比武好从中做些手脚给个下马威,却不料这冥狱楼主一不见人二不言语好似作壁上观,心中微急遂道:“冥狱楼主太过放肆,风某虽不才却不容他人往身上泼脏水加以诋毁。”
“冥狱楼主难不成怕了,竟派他人出言污辱。”风成凌趁势插话道:“还请众位前辈替我风家做主。”摆明了拿四大世家八大门派做后盾。
“阿弥陀佛。”苦念大师站起身双手合十道:“冥施主何不向大家言明解惑?”微眯的双眼内精光闪过。
“老秃驴终于沉不住气了。”浮生冷笑一声目光投向自家主子。
“浮生按计划行事。”君幽懒懒地开口毫不在意四周投来的探究目光。
“是。”浮生应道,几步跨出纱缦腾身跃上擂台扬声道:“冥狱楼本不打算插手盟主与藏宝图一事,可是有人却不识抬举想趁此时机捏造一系列事件从而达到铲除冥狱楼的目的。冥狱楼是不会置之不理,让一些小人得志,在此各大门派之前誓要揪出此等败类还冥狱楼一个清白。”眼角余光扫了眼各门派神色又道:“之前往生所言句句属实,我物中人证物证具可证明。”
说到此处众人恍然,有七八分相信冥狱楼指正风博扬所为,大惊之余不勉凄然,此事如果为真那将是江湖一大耻辱。
这下风博扬心中没底了却不敢袒露半分,强装镇定道:“休要拿伪证蒙骗大家。”
浮生哪里将风博扬言语中的威胁放在眼里,冷嘲道:“既然没做亏心事又何必如此慌张,八大门派又不是真瞎了眼辩不出真伪。”话中含沙射影地挑明各人立场也顺便警告那些想帮风博扬的人,切勿头脑发晕做了不该做的事。
“哼!”风博扬气得牙根痒痒,衣袖一振道:“风某不与你等计较。”话毕就要向看台走去。
“且慢!”浮生出言阻拦道:“既然众位要一个解释那么就请剩下的三大世家家主与八大门派长门上擂台好做个见证。”
众人猜不出冥狱楼在搞什么鬼,自危不敢贸然应声均处在观望当中。
片刻后苦念大师又开口道:“阿弥陀佛,既然是要证明冥狱楼所言非虚冥狱楼楼主上否能出来一见?”
“哼,这老秃驴想算计主子也得掂量掂量自己有没有这个能耐!”幻梦唾弃道眸中满是鄙夷。
“戏才刚开始就越来越有趣了。”一直沉默的离尘突然开口,唇角挂着一抹兴味的笑意,眸光瞥向躺椅上的少年道:“要给那帮老不死的面子吗?”。
“我通常喜欢最后登场,增加个神秘性也好。”君幽微眯起眼带着调笑的口吻说道:“而且我只喜欢看戏。”
离尘淡笑不语,调整了个舒服的坐姿继续看这场早已定好结局的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