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寒醒来之时感觉轻松很多,身上也很干爽似是有人救了自己,顽固四周发现自己在一间简陋的房间,大概是小些的客栈之地,忽然他想到一件事情探手去模胸口处的瓷瓶,还好仍在取出打开瓶塞一看,回魂丹竟然少了两粒,虽然余下的两粒救人不成问题但他总觉得有些奇怪,为什么那人不将回魂丹全部拿走,反而留下并且还救了自己。
这时门外进来一人手中端着饭食,见到床上的人醒来了便道:“公子醒了便用些饭吧。”
苍寒被声音所惊醒暗付为何未发现有人进来,将瓷瓶重新放好打量起来者,此人相貌平平一身极普通的黑色长袍,凸显了此人挺拔的身姿整体来说很平凡的一个人。越是平凡越让人猜疑之前无声无息的进来显然武功不弱,他不能完全信任此人,试探性的问道:“我的伤……”
“公子的佃已经处理好了。”男子人答道:“毒已用回魂丹解了。”
“什么!”苍寒难以置信的看着男子。
“在下是冥狱楼之人奉楼主之命救治公子,并安全将公子送到浔宜城内。”男子解释道:“公子还有何疑问?”
苍寒一听竟是冥狱楼的人,而且还用自己身上的回魂丹救了自己,那少年到底想干什么。先是露出消息让人追杀自己,再是派人一路跟踪最后关头救下自己,他安的是何居心。
“你家楼主还有何吩咐?”苍寒冷冷地注视着男子,口气颇为不好。
“到了浔宜楼主自会与公子见面。”男子面色不变从容回答:“公子用完饭后便赶路吧。”
苍寒也不再多言,反正车到山前必有路,到时静观其变便可。
在走时苍寒居然看到了马车,狐疑的看着男子将一些大概是食物或者其他的东西放到马车里,不是要赶路吗,坐马车的话可要比骑马慢得多。
“马车方便露宿。”男子简单的一句打消了苍寒的不解,也让他在之后的路途中完完全全的体会了一把露宿野外的日子。他们走的不是大路而是山间小径,九曲十八弯的根本看不到人烟。同时也躲开了不少追杀,算是平平安安的到达了都城浔宜。
“幽儿,那人已经进了城门,你预计何时行动?”东临敬为自己添了杯茶慢慢品着,眼神瞟着专心致志摆弄草药的少年。
“晚上吧。”君幽头也不抬道:“苍夜予中毒正有半月余,想是在撑不下去了,晚了计划就共愧于亏了。”
“也好,你自己小心些,毕竟是他人的地盘。”东临敬嘱咐着少年注意安全。
“放心。”君幽唇角含笑黑如墨玉的瞳仁划过一丝狡诈道:“苍夜予的命在我手里料他们也不敢放肆。”
当晚,苍寒、君幽两人趁着月色朦胧之际悄无声息的向着皇宫的方向掠去,原本就有一肚子疑问的苍寒在见到坦然自若的少年时,话便问不出口了,在少年眼神的注视下两人夜闯皇宫。
本是由苍寒这个对皇宫熟悉的人带路的,可在看到少年轻巧的躲过隐藏在暗处的暗卫与时不时巡逻的侍卫,又颇为驾轻就熟的向东宫太子的住所行去,将他这个原本的领路者甩在了身后,不能不叹冥狱楼能力非凡,简直是无孔不入呀,竟然连皇宫地形甚至每隔几个时辰会巧遇的侍卫,时机掐的刚刚好连如今守卫多出一倍的情况下也了如指掌,实在让人后怕。这哪里还是守卫如铁桶的东宫呀,连自家后院也不如。
应着苍皇中毒疑是太子所为被软禁于东宫,如今东宫外戒备森严,五步一岗十步一哨,更别提暗中隐匿着的暗卫了。君幽与苍寒躲在屋檐的阴影处,看着底下恪尽职守的侍卫,向苍寒递去一个眼神示意他看着办。
苍寒也知道现在这种情形下是不可能找到空隙进去的,瞥了眼身边的少年暗自猜测少年不会不知道也不可能没有准备,他这么做八九不离十是为了试探自己。
刚巧有一名身着银甲的男子朝他二人所在之地走来,苍寒定睛一看计上心来,取了一件小物件向下方的男子掷去,力道控制的极巧,即不会伤到人又能在击中的同时不发出声响。
禁卫军副统领赵启明在东宫巡视,不想刚走到太子寝殿突觉一股风吹来,不算强劲便下意识的认为非暗器以手接了,张开手掌一瞧心下惊喜万分,向头顶处的屋檐扫了一眼便将手中之手小心的随身放好,走到站岗的侍卫领队面前说了些什么,便犹自进入太子寝宫。
苍寒见侍卫略有松动露出空隙正好趁此时机进入,向身边的少年打了个手势便悄悄潜入太子寝宫内。
君幽看着苍寒一系列举动,唇角勾出好看的弧度,心里大致有底的事如今已变为事实,随着苍寒躲开而去。
寝宫内无人只燃着两盏宫灯,君幽跟着苍寒进入寝宫的内殿,那里方是太子休息之所。一进门扫了一眼立在奢华大床旁的银甲男子,显然是将领一类的人物,右侧一宫装侍女垂首立于一旁,再来就剩下躺在床上气若游丝的太子了,对了屋内还隐匿着两名暗卫。很明显在此之人均是太子心月复。他可没闲情看太子现在的死人相,随意的坐在桌前很是自觉的倒了杯茶自饮,时不时捏起桌上摆放的糕点吃着,毫不在意的任那银甲男子打量审视,看着苍寒取出装着回魂丹的小瓶,倒出一粒喂给床上的人,并用内力化解住其药效发挥。
“再喂一粒。”君幽突然出声,在原本静谧的屋内格外突出。
四双眼睛倏的看向少年,眼中的疑问丝毫表露无疑。
“一粒药效太低,两粒的话用不了一个时辰就能醒。”君幽不急不燥的说着,对两人的疑虑视而不见。
苍寒脑中冒出好几种假设,均压了下去未说出口,将仅剩的一粒回魂丹喂入一母同胞的兄长口中。
等待的时间是最磨人的,在这期间苍寒坐在床边好好的仔仔细细的将这些天发生的一切细致回想了一遍,由其是少年所说过的每一句话,那看似很平常的一句话好似隐含了某种意味。
一旁的赵启明一直盯着桌前悠然闲散的银面少年,看似随意放肆的举止却掩饰不了其中的优雅,他虽身处宫廷对江湖之事知之不详,但也听闻过仅凭弱冠之龄便登上冥狱楼主之位的少年,如果他没猜错眼前的少年便是那使三国颇多关注的冥狱楼主。只是不知二皇子使了什么办法请来这尊大佛。如此可见太子殿下所中之毒便也迎刃而解,也是件好事,只是……
“在下禁军副统领赵启明,敢问公子名讳?”赵启明以江湖之礼开口,心想有些事还是弄清楚的好,心里没底总归不行。
君幽勾唇悠悠一笑道:“郁君幽,冥狱楼主。”
“多谢冥狱楼主赠药救太子殿下。”赵启明很是婉转的说道,向少年行礼致谢。
“呵,我何时有过赠药一说?”君幽依旧轻慢的语气平静到听不出一丝情绪道:“以你的身份还不配与我谈条件。”他一向不喜欢古代人的交际方式,什么这个主那个尊的,一直都是怎么舒服怎么来,也就以‘我’称之没有过多的尊称,虽然随意了些没有了身份的高低,但那浑身上下透着优雅与高傲之势是怎么也不会让人看低的。
话落赵启明顿时脸色发青,被一个黄毛小子欺辱怎能咽下这口气,遂道:“这里可是苍夜东宫!”话意非常明显。
“啧”君幽不屑的撇撇嘴道:“太子殿下的命可是在我的一念之间呢。”想要威胁他也不看看自己什么德行。
“放肆,这里岂是你撒野的地方!”赵启明瞬间沉了眸,锐利的视线直逼少年。
君幽对于这位没有脑子敢对他使用激将法的蠢货格外的鄙夷道:“收起你那可笑的作法,我即便再年幼无知手段还是有些的。”明摆着不买赵启明的账,冷嘲热讽可见一斑。
“赵统领。”苍寒喝止住赵启明将要出口的话,盯着少年复又仔细的观察着半晌方道:“冥狱楼主不妨说说你非要来此的目的吧?”对于不按常理出牌的少年也只能单刀直入以简单明了的方式。
君幽纤长泛着莹白的指尖把玩着上好的宫廷御用青瓷茶盏,沉黑的瞳眸迎上苍寒带着戒备的探究目光,莞尔一笑道:“唤我君,我一向很懒还是等你亲兄长醒来一次性解释清楚的好,我对带有敌意的试探很是反感呢。”一下子改变了称乎,听在旁人耳中像是认识了许久的朋友。
苍寒张了张嘴没有出声,他对少年意味不明的态度不明所以,既然少年都这么说了他也只好等兄长醒了再说。
漫长的一个时辰过去了,躺在床上的男子忽然睁开了眼睛,一下子趴伏在床边张嘴吐了数口黑色带着腥臭味的毒血。
一旁的侍女立刻上前又是送水又是收拾的,忙活了半天。
床上的男子一睁眼就看到了他多年未见的亲弟弟,欣喜万分的抓着苍寒的手不放,心里有许多的话如今怎么也说不出口,眼睛定定的注视着变了许多的男子。
“感觉怎么样?”苍寒用另一只空余的手探了下脉,情况好转便收了手询问。
“好些了,你……”男子暗哑的声音说道:“你这些年还好吗?”。每当想起那个小自己三岁的又格外顽皮,每天粘着自己的弟弟心里便暖暖的。人都说最是无情帝王家,可苍夜皇族却不然,每一代苍帝都是痴情之人,**佳丽比之凤栖、北皇要少得可怜,皇家子弟更是亲厚,少了些血腥多了些如家的温馨。
“还好,一直跟着师父学艺。”苍寒简单的说着。
君幽对于眼前所展现出来的透着和睦的兄友弟恭的画面暗然,不禁让他回想起前世,应该算是前世吧,哥哥也是很疼爱自己的,不遗余力的给自己想要的一切,只可惜如今……不提也罢,只希望哥哥活得开心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