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杀机
雕花青玉的酒盏在一根修长的食指单位晃悠着,杯中醇红色的酒液几次三番欲洒出来,偏偏每次都在千钧一发之时安稳的晃回杯中,手指的主人一袭白衣穿得松散。漫不经心却别有一番疏朗俊逸。
“这酒不好吗?”。轻而柔和的声音打破圆中的沉寂,凤初惜亲和温雅的开口相询,只那眸色黑深得似见不到底。
君幽轻晃手中酒樽,挑眉浅笑道:“好是好确是没我那鸢尾酒香醇。”
“哦,我可否有兴一尝?”凤初惜来了兴致,侧躺在树下软榻上的少年手中的酒酿可是他自己收藏酒品中最好的一种‘红颜’,自己都舍不得喝若不是少年突然而至府上他也舍不得拿出来待客。
“你若想尝得过几日,酒确是不在我那儿的。”君幽放下酒盏捏起一块卖相极佳的点心入口。
“午时在我这里用膳可好?”凤初惜难得遇上知己心中甚是喜欢,忍不住开口留人,据他所知少年虽然冷了些代人确是极好的,没有那些个阴谋算计两人相谈甚欢。
“去外面吃吧,顺便走一走。”君幽提议,他可不想在凤初惜府上吃,那些个加了料的东西,即便吃不死也影响食\欲,凤初谦的动作越来越快连买通凤初惜府上的人下药的事也做的出来,足以见他有多急切。
“也好。”凤初惜想到这几日府上也不安宁,虽是揪出几个下毒者也不能保证万无一失,要真吃出个什么来以父皇对少年的看重定不会给自己好脸色的。
两人寻了家环境不错的酒楼‘福瑞楼’上了雅间要了几样招牌菜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吃菜。
“五弟在江湖长大可有听过冥狱楼的传言?”凤初惜对于江湖极为向往,真要让他月兑了皇子的身份他会毫不犹豫的投身江湖。
君幽意外的抬眸看着凤初惜,心道这家伙怎么对江湖一副向往的样还真是奇特,张口道:“有许多传言这也不是什么新鲜事了,你好像特别关心这个。”
“嗯,说是江湖人豪迈活得潇洒便心生向往,到是让五弟见笑了。”凤初惜也不隐瞒他那点小心思。
“那都是说书人乱讲的。”君幽笑道:“什么豪情壮志什么义薄云天说得到是好,还不是为了自己,行侠仗义的人到底有多少还不是为了讨生活,大侠也是要吃喝拉撒的,没有银子照样活不下来,还不如锦衣玉食来得好,纵然活得累也比在外漂泊居无定所的好,我劝你还是打消想深入江湖的心思。”
凤初惜没想到少年会说出这番话来,不禁轻笑出声,这话要是让江湖人士听了还不气得吐血,不过少年说得也在里,都是要活下去只是身处环境不同活的方法自然有所差别。
“那为何你老是与父亲作对?”凤初惜揪到少年的错处反问。
君幽也不在意凤初惜此话的不当,他知凤初惜并无恶意只道:“被人关在你笼子的屋子里任谁还会有好脸色。”
凤初惜听了暗骂自己哪壶不开提哪壶,还好少年不在意要不然可真是罪过了,忙转移话题:“即使江湖如你所言仍是另人向往的,就如没吃过好东西总觉得那是世上最好的美味一样,吃不到的总也惦记着。”
“一群闲来无事只知打打杀杀的莽夫有什么可羡慕的。”君幽啜了口茶漫笑温言,明眸清映却隐藏着极深的暗讽与近乎淘气的行意,只是一般人决看不出来罢了。
“你呀。”凤初惜摇了摇头浅笑着无言以对。
忽然间君幽眼神一暗手中的茶盏月兑手震出,目标正是有人自暗处射来的暗器,其上一抹绿光闪烁看样子是缀了毒的,目标自然是身边的凤初惜。
叮,暗器被打飞凤初惜反映过来时屋内倏的闯入一批黑衣人,各个蒙面持刀杀气横生。
瞬间生死搏杀开始,君幽冷笑着这些黑衣人还不够看的,自桌上筷子筒内抓了一把筷子以内力振出,不用看当场就死了五人,具都是因筷子插入喉咙至死。那边拔剑相迎的凤初惜就没这么轻松了,身上多了数道伤口明显很吃力。今日出来刚巧两人都没带侍卫,逐风也让君幽遣出去办事了,这批杀手还真会看时机,好在两人都已吃过饭要不然还真提扫兴。
抬腿解决一个,君幽实在没了耐心,这些杂碎还入不了他的眼,自袖中取了一瓷瓶当即就抛了出去,嘭的一声瓷瓶炸裂里面的药粉飞溅而出,顿时室内安静了,连凤初惜在内全数倒在地上,君幽跨过地上的尸体来到凤初惜身边喂了一粒药下去才幽幽转醒,看着一屋子尸体心中难以言预的震惊,借着少年的手劲站了赶来,眼中是化不开的阴冷。
“今日多亏五弟了。”凤初惜谢道,他不敢想少年当时扔瓶子放毒的做法是否有别的用意,但转而一想便释然了,难怪舅舅常说少年任意妄为,今日看来还真是不假,明显少年的做法即快速又有效,暗骂自己小人了。
“举手之劳。”君幽也不含糊扶着凤初惜下了楼仍不忘投了锭银子给掌柜的买单。由于此次出来没有易容引得街上许多人驻足,有的还指指点点,原因自是扶着的受了伤的凤初惜。
“有劳五弟送我回府。”凤初惜让杀手这么一闹也没了心思陪少年,他想近快回府治伤。
“回去不等于送死,杀手敢光明正大的刺杀你就不会轻易放弃,说不定这会儿你府上被人重重包围了。”君幽扶着凤初惜向人少处走去,脑子里思绪转得飞快,他还真小看了凤初谦,竟然明目张胆的买凶杀人,原本还想看谈不上九龙夺嫡的戏码如今算是要泡汤了,还真是急性子呀。
行到偏僻的巷子里,君幽让凤初惜坐下来,拿出衣袖中的金创药为其上药包扎,好在伤口处没有中毒迹象要不然可就麻烦了。
“五弟那衣袖中还装了什么?”凤初惜坐着任少年忙,一双眼盯着少年的衣袖来了心思调笑。
君幽还没顾上回答两人,一时警觉起来眨眼间不知自何处冒出来的黑衣人将他二人包围。
君幽扶着凤初惜站起来靠在墙上,浑不在意自己被杀手包围,一副安然的整理好凤初惜身上的衣袍。
“五弟,连累你了。”凤初惜轻声致歉。
“这位想必是五皇子了。”自黑衣人中走出一未蒙面的男子,直勾勾的上上下下扫视着少年。
君幽冷眼一扫估算了下处理掉这二十三人所需要的时间,与多了个伤员出手的灵活性还是直接用药。想了半天其实也就一眨眼间他还是决定用药,方便哪。想着顺出袖中的黑色瓷瓶,手一振扔出去刚好在说话的男子脚下。
“闭气”
“澎”话音与炸裂声同时,君幽瞅准机会拉了凤初惜就是个跑,目标林大将军府,他早有打算所以懒得出手拐了近路正是向着将军府去的一小巷子,那药也不知能毒死几个人,先跑了再说,拐了两个弯就能看到将军府的外墙,加快脚步拉了凤初惜腾身一跃,准确无误的落在地上方呼出口气。
“这里是哪?”凤初惜喘着粗看书累得直不起腰来。
还未等到少年的回答一阵整齐的脚步声向他二人的方向急步行来国,恰好一个声音解释了之前的疑问:“何人胆敢闯入将军府。”
凤初惜是彻底对少年无语了,逃跑还能跑到将军府实乃神人也,不过进了将军府到是安全了,在侍卫围上来的同时亮出了身为皇子的腰牌,才被客气的带到前厅。
林维远也是碰巧刚至外面回来就听管家禀报凤初惜来了,正纳闷凤初惜怎么这时候来,就闻那个让人头疼的五皇子也在,这让他更不得解了,这两是一块来的还是一前一后,怎么也想不明白五皇子来此做何,想归想脚下步伐回快。
一进前厅就瞧见颇显狼狈的凤初惜,再看一身白袍不染千尘的凤君幽脑子里闪过许多问号,这两人对比之下实在差异很大。
“舅舅。”凤初惜还是知礼的站起身问候。
“嗯,怎么弄成这样?”林维远瞟了眼坐得纹丝不动的安静品茗的五皇子。
“与五弟在酒楼遇上一批杀手,出来后路上又碰上一批才会如此狼狈。”凤初惜也不隐瞒细数解释。
跟五皇子林维远愕然,这关系搞的未免太快了些吧,没功夫考虑这些忙问:“可有受伤?”
“只是皮外伤不碍的,之前五弟已经处理过了。”凤初惜重新坐下来呷了口茶润了润喉咙。
“五皇子?”林维远的疑惑月兑口而出,方惊觉失了礼数。
“几个跳梁小丑罢了。”君幽还是一副风淡云轻的样子。
“舅舅他们的目的是我,只是连累了五弟。”凤初惜不好意思的开口。
连累,林维远月复内讥嘲,有什么连累不连累的,就算连累上少年倒霉的也只是那些不长眼的货,少年可是大名在外的冥狱楼主,他伸出指头就能眼不眨的解决一票人,好在凤初惜拉了少年一起,要不然以凤初惜的武功就不仅仅是这些小伤了。
林维远突然想起一件事来看向少年的眼神大有深意,道:“五殿下好似知道将军府的位置。”不能怪他有此一问,据他所知少年自从能随意出宫后也只出来过两回,其中就有今日的这一次,那么少年怎会知道一次也没去过的将军府怎么走,而且还是在逃跑抄近路进,总不能边逃边问吧,那也太不切实际了。
“各个大臣的府邸我都清楚。”君幽很是给面子的回答了这个弱智的问题,他想去哪还能找不到地方,那不是丢大人了。
林维远不在找不痛快,让大夫重新看了下凤初惜的伤势三人在一桌上用了晚膳,后又坐下来品茗。
“时辰不早了我派人送你们回去。”林维远看了看已渐黑的天色。
“他不能回府,我要在这儿住一晚。”君幽搁下茶盏,语气有种不容拒绝的压迫。
林维远没说什么,他知道少年的话不是空穴来风,细思了下便同意两人入住,派了个人去宫里告辞凤帝一声,免得又弄得鸡飞狗跳只为找少年。
凤帝得了消息也只挑了下眉,忽而笑道:“这戏越来越没趣了,太过快的话多没看头。”
“鸣,去处理掉今日那些人。”凤帝果断的下达命令,心道这戏若是不按照戏文走,意外虽说是惊险刺激些,可又有什么乐趣来言。
“是。”鸣依命退下,暗思大皇子要倒霉了。
第二天,大皇子称病未上朝,凤帝特批准了三日的假,大臣们有些还在狐疑大皇子好好的怎么就突然一病不起了,这事只是小事过后就被人抛至脑后了。
“废物”大皇子府上,凤初谦气的双眸瞪圆砸了一屋子的东西,火气还是没有一点消下去的迹象。他培养的死士一夜之间全没了,也不知是何人所为,凤初惜也逃了大好的机会没了,怎能不让他火气上涌,这样一来所有的计划都要泡汤了,眼看太子之位就要到手了中途还出了这么大的乱子,一切又得从头在来他怎能不恨。
“母妃,计划失败了。”凤初谦懊恼的对着宫装美妇淑贵妃说道:“人手不知被什么人给处理了,后宫的事您还是先停手为好。”
“莫急,不过是些个死士虽说有些可惜好在根基还在。”淑贵妃安抚道:“你也太急躁了,要是让人察觉那可不只死那些人才能平息,万一你父皇知晓了我们李家也就完了。”
“是,儿臣大意了,没有下次了。”凤初谦乖乖的认了错处,他也觉得这几日太过平顺了有种不切实际的感觉,幸好收手的快。
“行了,你先回去吧,后宫有母妃在还没人敢翻起大浪来。”淑贵妃沉了声告诫道:“平日里小心些别让人看出什么。”
“是,儿臣知晓,儿臣告退。”凤初谦也没了呆下去的兴致,连忙告退回府。
“莲妃啊莲妃你可生了个好儿子呢,只不过也将不久于人世了。”淑贵妃兀自低声言语,唇角的笑意格外的诡异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