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二章飞来横祸
君幽这些日子送来要他批改的奏折是居高不下,他曾怀疑凤帝将所有的奏折都搬来东宫了,好在他有苍幕银一同陪阅用不了多长时间,这几日凤帝已经开始逐渐放权就连由帝王一手掌管的暗部也交给了他,其实这暗部他早就通过暗桩模了个透彻,暗部之首是鸣,他自是懒得管将逐风推了出去给鸣打下手,一来逐风原是暗卫之一有点关系自不必说,二是想让逐风跟着鸣多学点,指不定以后有用不是。
这一晃眼就是两个多月,春天的气息越发的浓厚了,期间君幽与沈离二人吃了顿饭以庆祝大战告捷,又问了问孩子的事想是已经有六个月了,他二人也已打算回去瞧瞧以确保孩子平安降生,离尘仍脸皮厚的问君幽要小孩子的见面礼,并一再要求小孩的满月酒务必要来庆贺自然礼物是少不了的。
朝堂上太子殿下的处事手段方法可圈可点基本上挑不出什么错处,这也让众人松了口气,凤帝的放权政策在那之后不断加大,可以说但凡上朝凤帝只是坐在御座之上充当旁听真正处理事务的还是,大臣们也习惯了。一些朝后之事一般都到东宫直接找这位太子殿下未来的凤帝,而北皇的人已经选拔完毕走马上任了,政权初步稳定,凤帝对此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全凭少年做主。
“主子,何时动手?”逐风已经等了两个多月也没等到少年的确切时间,他还以为少年就这么无端的放弃了呢。
“明日午时后。”君幽慵懒的开口,微眯的瞳仁内透出冷光。
“那鸣与绿汐如何?”逐风心思一转询问道。
“暗部如何了?”君幽不答反问。
“暗部只认令牌于皇位上坐的人无关。”逐风回道,小心的观察少年的反应,这件事真要做就得做到万无一失。
“嗯,那两人到时再说。”君幽淡淡的丢下一句:“良禽择木儿栖也不知道结果会是怎样。”
逐风不着痕迹的瞄了眼少年,心叹凤帝还真不是好命的人,遂退下去办正事去了,这件事不该他瞎操心。
翌日风和日丽春风拂柳送来阵阵暖意,凤帝心情愉悦的逛了会御花园突然想要美人在侧便径自去了后宫,这也就是人们常说的饱暖思|yin|欲的真实写照。这不凤帝去了一美人那里**一翻后已是正午,沐浴过后便在那儿用了午膳。
这边御书房内君幽正拿着传国玉玺往明黄的绢册上盖,原本还以为凤帝没有立好诏书确不料歪打正着找到了,到是省了自己不少事。
凤帝正美滋滋地享受着美人的服侍,忽然门被外力推开,倏的闯入五名黑衣人,同时屋外响起一阵整齐化一的脚步声。
凤帝顿时敛了唇角的笑意正视包围着自己的五人,心中大为惊疑光天化日之下晴天白日的怎么会有人明目张胆的就这么大刺刺的闯了进来。在一打眼门外已被人守住,眼前这些人看似打扮像及了暗卫,这一变故让他疑虑重生,却未轻举妄动,好整以暇的垂眸执筷继续用膳,他到要看看这是唱的哪一出,美人早吓的跌坐一旁浑身直打颤好在没惊叫出声。
直到凤帝用完膳喝了一盏茶后情况仍是没变。就连幕后之人也未有出面的意思,遂开口:“你们是何人?”不论问题出在哪里他身边本就有暗卫,虽然欢愉时遣到了屋外,但看情况不对定是会通知鸣与绿汐等人前来,所以他不急。
眨眼间一个时辰过去屋外才传来姗姗来迟的脚步声,凤帝放下手中已是第十盏茶一抬眼望向门外,这一瞧不打紧心底哄然一震。
“怎么,等急了。”君幽笑意满满的扫了一圈室内的情况,也不拖泥带水直接开门见山的说道:“凤帝遇刺身受重伤昏迷不醒,王美人受人指使刺杀凤帝未遂特将王美人押入刑牢听后发落,朝政由太子暂代命大理寺查出幕后主使。”
“呵,好一个诱敌深入”凤帝此时的情况不能用糟糕来形容,他怎么也没想到他万分宠爱的儿子居然想谋朝篡位,真乃天大的笑话。
“别妄想拖时间。”君幽冷眼迎视着凤帝愤怒的墨瞳心平气和的说道:“你身边的暗卫已被我处理了,暗部也已落入我手中,就连对你忠心耿耿的鸣与绿汐也被囚禁,至于朝臣他们会相信我之前的说词。哦对了,蔚林二人或许会有所怀疑可那又能怎样,我既然做了就会将事情做得更完美,他二人没有语气又能拿我如何。”
凤帝怒瞪少年目赤欲裂,那种遭人背叛方感觉他还真是第一次体会到,他的儿子啊,他哪一点寻不起少年了,除过幼时的放逐如今自己将太子之位亲自交托换来的就是今时今日的结局,他真是瞎了眼养了一只噬人的恶魔。
“别那么看着我。”君幽很不喜欢凤帝那种憎恶的眼神:“我早说过了,你要留下我就必须承担起后果,再说你本就要将皇位拱手让给我,这也是提早退位对你对我都有莫大的好处不是,何必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
凤帝冷静了下来盯着少年的双瞳未有松动,心底低咒一声缓缓开口:“五儿,这件事若是苍幕银的主意我可以不计较,你我父子二人还像以前一样,若是你一意孤行休怪朕翻脸无情。”他心知少年无心皇位不可能干出这样荒唐的事来,他也只能寄希望于此。
“呵。”君幽轻笑一声眼中的戏虐与鄙夷毫不遮掩的流露出来:“我就知你会这么说,我是不在乎皇痊,但是你的一再紧迫已经触怒了我仅存的底线,我不过是想让你也体会一下被囚禁的滋味,你的下半|生会在这冰冷的皇宫中度过,这是我仅有的仁慈。”平淡的口吻确是说不出的残忍。
“你,逆子”凤帝气得急火攻心一口血自唇角溢出。
“好了,话已自此你且好自为知。”君幽冲屋内的那五人招手示意他几人行动。
凤帝见这阵仗已再无转圜的余地立刻站起身作防备,待一提气顿觉四肢酥软浑身无力,惊然的望向少年,眼中的震惊难掩。
“饭菜自是动了手脚,不过是废了你的武功罢了对身体到没什么影响。”君幽很是良善的解释道:“你还是安分些的好若不然,我不介意用武力解决。”
五人齐上将凤帝制住,一人手中闪现一抹寒光直冲着凤帝的月复部而去,顿时血流如柱这一下刺得颇深不过避开了重要的器官只是看着有些骇人罢了。
“哼。”凤帝怎么也不会想到少年会动真格的强忍着月复部巨痛一双眼瞳如利刃般死死的瞪着少年,那种堪称仇恨的眼神到是十分慑人。
君幽什么眼神没见过早已没了感觉,唇畔挂着冷笑透着疏离而漠然,看着暗卫将一种特殊的可导致人昏迷不醒的药喂与凤帝,等着凤帝那双深瞳再无光泽之后垂下眼帘呼吸平缓陷入沉睡中,才挥手将昏在地上的王美人押走。这边的事处理完了还有两个冥顽不灵的人需要再教育。
“哗,一盆冷水当头浇下将昏迷的绿汐、鸣二人浇了个透彻,两人因此而惊醒戒备的环顾四下,眼下是在暗牢内各种腐败潮湿混着血腥的空气扑鼻而来,让两人心下一紧。
“出来,别藏头露尾的,有胆做却没胆见人吗”绿汐对着铁门怒呵,浑身气直打颤,他二人怎么也未料到少年会在这个节骨眼上动手,他二人虽然怀疑过少年并且调查了一番后原以为少年会安安心心的做他的太子日后的凤帝,哪里想到少年会做出此等大逆不道的事来。还将他二人迷昏囚禁在此。
“主子不会来。”自阴影中走出的只有逐风一人,眼神平静的看着两人狼狈的样子。
“哼,他恐怕是没胆来吧。”绿汐讥讽道:“弑父篡位可是杀头大罪。”
“不,主子怎么会做那等愚蠢之事。”逐风冷笑道:“主子已是太子有什么是他得不到的。”
“哈哈哈。”绿汐大笑道:“天大的笑话若是他无那邪心又怎会将我二人囚禁于此。”
“实话说了吧。”逐风没多少闲功夫跟这二人耗,遂道:“是凤帝欠主子的,这会让他还罢了,若你二人还有些理智不妨好好考虑一下以后。”
“呸,谁欠谁还不一定呢。”绿汐暴了粗口:“你那主子会好心放我二人一条生路?”只要能离开这里一切都还有转机,他就不信少年能一手遮天不成。
“主子一向和善。”逐风淡淡的说着,眼中透出柔和的光泽全然不在乎绿汐不屑的冷嘲又道:“是像以前一样安安分分的做好分内之事,还是忠心为主一心要呆在凤帝的身边,两条路任选其一。”这已是少年最大的宽限。
绿汐与鸣以眼神交流最后选择第二条,哪怕是与自家主子一同软禁也好过给少年当牛做马。
“好。”逐风痛快的解了两人束缚的绳子却并未给软筋散的解药,先是带着二人梳洗了一番才领着两人去往龙辰宫。
两人乖乖的跟着逐风心里盘算着一些可行|性的计划,如今朝中也只有蔚林二人再加一个轩王有能力阻止少年,而轩王那跳月兑的性子庆功宴一完便又浪迹江湖去了,暗部现在在少年手中是无法通知轩王赶回来的,又怕少年对轩王也不放过这条路便是行不通,一定要想办法通知丞相与将军,少年再怎么有能力掌控皇宫也无法与大军正面对峙。
不多时龙辰宫到了,若大的寝宫内四下无人,两人顾不上观察急步直奔龙榻而去,入眼的是一身黄色里衣面色苍白额头上密布细汗气息粗重躺在龙榻之中似是昏迷的凤帝。
“主子,陛下。”二人同时惊声,上前探究凤帝有何不妥。
一探之下不要紧两人面色瞬间凝成了冰眼中满是燃烧的怒火,他二人已经清楚凤帝的伤势以及武功被废的事实。
“畜生”绿汐一个回身指着逐风大骂道:“他怎么能下得去手,他的命可是主子给的,这大逆不道的事是要遭天谴的,简直连畜生都不如。”
逐风任绿汐怒骂脸上虽没了笑意但仍不觉得生气张口缓缓说道:“主子没让他死已经很仁慈了,当初不也是主子被凤帝打伤囚禁起来吗,主子不过是想让凤帝也堂堂这种滋味罢了。”
“荒谬”鸣忍不住出声:“那时陛下尚不知他身份,如此颠倒是非黑白他与陛为父子有什么深仇大恨让他这般心狠。”
逐风不想与他二人争论下去,他只是遵照少年的意思做事,虽然他也不能理解少年的做法但那又与他有何干,他没有必要拿是非观念来指责少年,他所看到的少年仍是那么温柔和善仅这点就以足够。
“安分的呆在这里照顾凤帝,不要妄想逃走,殿内外均有冥影把守,所需的药食自有按时送到,放心主子是不会让他就这么死的,这不过是一种达到目的的手段而已,主子会让他生龙活虎的体会被囚禁的滋味。”话落逐风毫不迟疑的转身离去。
“站住”绿汐大喝一声,逐风头也不回徒留殿门关闭的声音。
“主子。”逐风回到御书房见少年正批改奏折却不见苍幕银虽然好奇但仍没有去打扰少年,静静的立于一旁等着。
君幽批改完奏折已经过去了一个时辰,扫了眼恭敬的逐风懒懒地开口:“事情如何了?”
“他二人留在龙辰宫。”逐风如实回禀。
“好奇吗?”。君幽突然冒出一句,眼角微斜淡淡的瞅着逐风意味不明的说道:“不奇怪吗,我那么对凤帝,我的亲生父亲。”
“主子有主子的难处。”逐风迎向少年漆黑如墨的瞳仁,眼中满满的关切不似作假。
“呵,你果然。”君幽唇畔漾起一抹纯粹的笑意道:“我果然没看错,去找浮生吧你想知道的都可以问个明白。”然后挥手示意逐风退下。
逐风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感觉即有喜又有忧,喜的是少年对自己的极为信任,忧的是少年越发不似十六岁少年该有的行事做风。
君幽之所以这么纵容逐风的没大没小,是因为逐风在知道自己底线在哪后的转变让自己对他少了那几分主仆之间的壁障,而浮生三人自己不愿多见的原因就在于他三人自逐影之事后越发变得拘谨越发知礼恪守着主仆之礼让自己分外不是滋味,那种明显划出来的隔阂实在让人厌烦,不是不信任而是少了以往原本的那份亲厚。逐风自己是知礼识趣的,但在平时他会时不时的表露本意,日久之后再无拘束感,只要不触及自己的底线整个人才肆无忌惮的将淋漓尽致的展现出来并不显得突兀确是透着一股子活力。
第二日早朝君幽当众宣布凤意被刺杀的消息,一时间众臣哗然纷纷猜测元凶以及事情的始末。等君幽说出事情原委后众臣先是愤怒异常纷纷上谏要捉拿幕后主使严惩不贷。
朝后众大臣离去蔚进与林维远相视一眼一同前往御书房,这件事来的太突然不能不让他二人心存疑虑。
与少年一番谈论后两人提出想去见见凤帝,君幽自然很大方的同意了,自己有奏折要批就命逐风带二人前去,他到是不怕绿汐与鸣二人做出什么异动,早在暗中冥影通报蔚林二人来时他便预料到了,绿汐二人是被安排到了别处,龙辰宫内自是有所布置,太医自也不少。
蔚林二人看过凤帝后又询问了太医一些伤势问题,好在伤口虽深却未伤及内脏一切只等凤帝清醒后调养数月便可。两人放心不少便不多留各自回府。
君幽伤了凤帝不过是想借机肃清朝堂罢了,这也是为什么他将事情向百官说明又让众臣将此事烂在肚子里谁也不准透露出去的原因。他想看看有多少人心怀不轨,由其是那些个不安分想往上爬的言官,言官太多也是一种不小的麻烦,至于那些个贪官自也是要严惩的,至于惩治的力度就得看这些人的表现了,朝中不可能没有贪官,有时候贪官往往要比那些个清流有用的多了,这大概就是帝王的权衡之术,想着苍幕银去往北皇有些日子了是该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