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亦彤仍在焦急地想办法,就接到沈慕冉的电话。
“吃饭时间改在今晚?”
“对!7点钟,我到你家楼下来接你,我们吃西餐。”
“嗯……好。”虽然方亦彤没有心情,但谎言已经说出口,现在只能答应。
既然是吃西餐,肯定得穿正式些。她在衣柜里一气乱翻时,一件玫瑰色的小礼服进入视野,那是沈慕冉送她的。
回想往事,她和沈慕冉遇到枪袭,她的礼服被用来替他包扎伤口,事后他买了一大堆礼服要赔偿她。她当时是韩仲麟的女友,说什么都不肯收,沈慕冉死缠烂打外加恐吓威胁,她拗不过终于收下这一件;收下后却将它束之高阁,真是可惜了这件漂亮的衣裳。现在,她已经和韩仲麟分手了,那今晚穿这件应该是可以的吧?
傍晚,沈慕冉准时来方家接人。
当他看见方亦彤的穿着时,赞美之词月兑口而出:“Bigsurprise!You’resobeautiful!(天大的惊喜!你好美!)”
曾经以为她绝不会主动穿这件礼服,事实证明一切皆有可能。不仅如此,她还化了淡妆,长发柔顺地披在肩上,显得几多抚媚。
方亦彤也发现沈慕冉的外表发生重大变化:原本用黑绳束着的长发被剪掉了,变成职场男士常见的发型。虽然不明白他为何会突然改变,但帅哥终究是帅哥,这样的发型配上淡蓝色的衬衣,不仅没有折损丝毫睿智干练的感觉,反而让他更有亲和力。
“Thanks!You’recharmingtoo.(谢谢,你也风度翩翩。)”他说英文,她也跟着说。
两人都为共进晚餐而精心打扮,却又都各怀心事,谁也不在意今晚吃的是什么,吃的分量也很少。
“等会到我家去坐一下可以吗?有重要事情和你商量。”沈慕冉特意强调了‘重要’二字。
去沈慕冉家?方亦彤有些犹豫,但想到沈慕冉刚帮她融资3亿,这次也许是个机会回报他,于是答应:“好。”
车子在位于二环路的一处高级公寓前停下。
看到陌生的地点,方亦彤问道:“这是哪里?”
“我家。”
“你不是住郊区的别墅吗?”。
“别墅是我和妹妹一起住,这里只有我一个人住。现在,你还愿意上楼吗?”。
方亦彤望向沈慕冉的眼,他的目光坦荡又温柔,所以回答是:“当然愿意。”
这句愿意,沈慕冉觉得仿佛等了一个世纪之久——夜晚,陌生的地点,曾经绑架过他的男人,这样的情况下方亦彤仍愿意上楼,证明她开始信任他,这样的转变让他的一切努力和付出都值了。
“就凭这句‘愿意’,今晚你将心想事成。”沈慕冉意有所指地暗示。
门开了,方亦彤首先看见装修得简洁现代的客厅,一如房子的主人给她的感觉。
“随便坐。”
“谢谢,我很喜欢客厅的设计。你一周来这住几天?”
“不固定,一般3-4天。”
“看来,你也是个非常需要独立空间的人。”
沈慕冉没接话,只是笑笑,这个女人懂他早已是不争的事实。他为方亦彤拿了一听可乐,自己则是一罐啤酒。
“刚才你说有重要的事情谈,是什么事?”
“这正是我想问你的。你今天拿着玉戒指来找我,是想说什么事?”
方亦彤暗自吃惊,她明明就没在他面前拿出过戒指啊,他是怎么发现的?
“呃……真的没啥事,因为刚好是要来找你嘛……碰巧把戒指拿在手上就出门了。”方亦彤有些心虚,不自觉地回避沈慕冉探寻的目光。
他的话都已经讲到这个份上了,她仍不愿意开口求他。某种莫名的期待如同石子投入平静的心湖,涟漪正一圈圈地不断扩大开来。
难道……难道……
“是想让我去救韩仲麟吗?”。
沈慕冉的话讲得很淡、很轻,却吓到方亦彤。她猛地抬头,发现眼前的男人在用一种极其复杂且深邃的眼神注视着她。
“我……”在那样的眼神下无法说谎,但方亦彤仍挣扎着不愿说出请求。
“我相信,若不是到了万不得已的地步,你不会拿韩仲麟的事来找我。但既然来了,你却什么都不说,为什么?”真的是他所期盼的那样吗?真相也许会令心碎,即便如此,沈慕冉也执意要知道答案。
方亦彤沉默了。她细细探寻心灵的深处,不说出救人的请求,并非理智让她不要做个自私自利的女人——利用沈慕冉对她的挚爱去救回她所爱的男人,让一名未成年的少女沦为孤儿,而是她本身不愿意——不愿让沈慕冉去涉险,不愿看到他受伤,更不愿害他丢了性命,以至于今生再也见不到这个男人。
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沈慕冉在她心中的分量变得如此之重?
“我不开口,是因为开不了口。”好半响后,方亦彤终于缓缓地解释:“我明白你对我的心意,所以我不能!”
他能等到的只有这个答案么?可也已经足够。
“刚才在楼下我就说过,‘就凭这句愿意,今晚你将心想事成’,只要你说出请求,我就会答应。”
“我……”
方亦彤深深地望进沈慕冉的眼底——好澄清的眼,竟没有一丝为难!
“说吧!说出你的请求。”温柔的嗓音缓缓地催促,像是在催眠。
过了几秒钟,沈慕冉没等到预料中的那句话,却等到方亦彤的厉声责骂:“真的是上次韩仲麟打伤你的头,把你从天才打成白痴了吗?钢牙王是什么人,阴险狡诈且势力庞大,这一去也许就有去无回,难道你会不知道?”
“你这是在担心我吗?”。
“我当然担心你!”
此话一出口,两个人面面相觑,都因方亦彤月兑口而出的话愣住了。
沈慕冉首先回过神来,他再也掩饰不了内心的激动,紧紧地搂住方亦彤,埋首于她的秀发之中。
“谢谢!我爱上的人是你,真好!不要再犯愁了,开心点,我愿意去救韩仲麟。”
“沈慕冉!”
“嘘……先听我把话说完。”他用食指轻点住方亦彤的唇,“为了证明我没有变成白痴,我不会凭白无故的去救人,你要答应3个条件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