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光镜捕捉到画面的时候,孙悟空正在帮唐三藏翻墙——这一行已经被抓进了狮驼国,正在偷溜呢。可惜尚未来得及溜出城,便被好事的小妖发现,大鹏麻溜地追了出来。
论出身,大鹏乃是洪荒初始,禽类之长凤凰的嫡系血脉,比之孙悟空的五彩石化生尚还高上许多;论道法,两者修的都是正宗的圣人大教;论修为,自然是比之孙悟空大上无数万年的大鹏精深;就是单论速度,大鹏的一振翅十万八千里乃是天生神通,比起孙悟空的一跟头十万八千里来,更是快上了不少——总之一句话,虽然孙悟空很给力,但依然逃不出大鹏的掌心,一行人很快便给逮了回去,紧接着便被生怕夜长梦多的大鹏给送上了笼屉——开蒸。
陆压在外面看得晕乎乎的,问姜子牙:“大鹏不是你道门的人么?这算是个什么意思?”
姜子牙苦笑:“我也不知道呢,你看着苏意,我去问问吧。”“我为什么要跟着他”苏意小萝莉立刻在边上抗声道,姜子牙笑着安抚了她一下,转身离开,丢给了陆压一个你解决的眼神。陆压倒是笑容满面地答应了下来。
却说大鹏抓了唐僧回来,正与自家两个兄弟闲话着等吃唐僧肉,忽有小妖前来道:“大王,外面有个自称姜尚的道人求见。”
排行老大的乃是个狮子精,闻言张大了狮口先大笑三声,然后方道:“这年头,居然还有道人来找我们妖怪套交情,真是奇了”
大鹏却是皱眉道:“只怕是我的故人,两位哥哥稍坐。”姜尚,乃是姜子牙的本名,只是鲜少使用,两只封神时期都不够资格参与天地大劫的妖怪自然不知,大鹏却是不可能不知,他还算有些脑子,知道姜子牙既然找上门来,定有要事,需要单独处置,命小妖将姜子牙带入了偏殿。
姜子牙一问之下,发现大鹏只是出来闲晃,逍遥,顺便认识了两个兄弟,才在这安营扎寨,抓了唐僧吃,也是两个兄弟鼓动的,长生之类,对于大鹏其实没什么吸引力。姜子牙当下晓以利害,苦口婆心,想劝得大鹏放手,不再管这件事,不料大鹏竟是使起了左性,声明除非佛门出人跟他打过一场,赢了才肯放走唐僧,其他一概不听。
姜子牙自大鹏当日去劫粮仓的行为便看出这是个不听劝的,索性不再说这个,只跟大鹏提了他那两个所谓的兄弟只怕是佛门中人,便退了出来。
回去跟陆压一说,陆压的脸色立刻难看了起来。犹豫了一下,对姜子牙道:“我直接将他灭了吧,难不成真让孙悟空去佛门求助”
“不许”苏意在边上立刻叫道。
姜子牙摇头道:“不要想了,他有老师炼的伪天地玄黄玲珑塔,大师兄也跟我说过,他的本命技能是一展翅十万八千里。”
陆压磨牙,有着为天地玄黄玲珑塔,就意味着不能一击必杀,而有着那样的天生神通,意味着只要不能一击必杀必定会被他纠缠不休——显然他的方法也是不行的。
姜子牙倒是不见焦躁,极淡定地道:“让孙悟空去找佛门也就是了——只看你这话怎么说了。”
陆压道:“若当真燃灯来时,他又不需留手,更有二十四诸天围困,只怕当真有拿下的可能。”
姜子牙笑着挥手:“无妨无妨,老师是断不会放着大鹏不管的。”
大鹏与孔宣乃是兄弟,他二人与夏妩的关系陆压或多或少知道一些,闻言也就不再追问,直接去找孙悟空道:“那大鹏乃是为了找那西天佛祖打过一场,方才这般困着你等的。”
孙悟空自己就是个为了能够打一架啥都做得出来的,闻言倒是深信,一个跟斗云去了西天。
燃灯很郁闷,也很纠结。整个西行过程中,他都希望孙悟空能够为了西游上各种搞不定的妖怪来向佛门求助——这样才能潜移默化之下将猴子拉到佛门来,无奈被夏妩和女娲联手横插一脚,猴子就基本没来求助过。
如今他好容易来了,燃灯却很有将他推出去的冲动。姜子牙提醒的不错,大鹏的那两个哥哥都是被燃灯安排过去的,目的就是要让大鹏在西游上与孙悟空做过几场,彻底断了孙悟空与道门的关系。无奈人算不如天算,之前计划的妙招,如今怎么看都是败笔。他不能不出战——若是当真龟缩不出,佛门的脸面伤不起啊;他出战却只有坏处——既然那陆压和姜子牙默许了孙悟空前来,他出手之后,几乎有九成以上的可能性,夏妩会出手他仍然是要丢脸……
虽然无比纠结,燃灯还是老老实实到了狮驼国,随行的文殊普贤很干脆地将那两“哥哥”给收回去当了坐骑,有了姜子牙的事先提醒,大鹏倒也只是平常处之,只是自在空中看着燃灯:“我道是谁,原来是燃灯师兄啊……”师兄两字咬得阴阳怪气,他对于燃灯这种背师另投的,那是极没有好感。
燃灯修为甚深,对于此等语言攻击直接免疫,微笑道:“大鹏施主别来无恙。这唐僧一行西去,乃是应的天道,还望施主明辨是非,不要阻了天道运行放好,不然,天道往还,到时可就悔之晚矣。”
大鹏哼道:“无需多言,你我做过一场便是。”
燃灯摇头做个照顾小孩的表情,方大袖一挥:“既然如此,施主请。”
燃灯乃是准圣,修为比之大鹏高出一个档次,大鹏当然不客气,双翼一展,冲上去就狠狠一爪。他先天强悍,早就将自家锻炼得不逊色与神器,一爪下去,恶风阵阵,在边上观战的孙悟空顿时目光一凛,陆压也是微微点头。
燃灯不慌不忙依然是大袖一拂,一片金光亮起,大鹏只觉自己这一爪似乎抓到了镜面之上,生生外边上滑去。他并不心慌,灵气吞吐之间,爪上突然长出了长长的五条灵气印记,刺破金光,将那袖子撕拉毁了一半。